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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企鵝和你經紀人，找我N次了，知道我為什麼拒了嗎？」

    段憶紅一如既往的似睡似醒。

    李鐵柱：「聽說了，說是劇本你看了，覺得還可以，但是一聽說是我做導演，就拒絕了。」

    段憶紅一笑：「劇本是挺喜歡，尤其那個角色。但你還沒資格做導演，我知道你有《那年那兔那些事兒》，但那不是你親自導演的，你我都清楚。不是嗎？」

    「是！所以，才從電視劇起步嘛。」

    「我不當小白鼠。」

    「我不要小白鼠，我要影帝。你想當影帝！所以，你需要這部戲。」

    李鐵柱憨憨地說出這句話，顯得很違和。

    段憶紅皺眉：「你哪來的自信？」

    李鐵柱：「劇本沒寫完，但小說你都看了。那麼，你應當記得結局的時候，有袁朗和高誠說喝酒的情節。你還記得台詞嗎？我酒量二兩，跟你喝，捨命。同樣，我水平很一般，但嗑這個劇，我捨命。」

    段憶紅很想說，這是藝術，不是捨命就能做好的。

    但他沒有說，而是道：「要不咱倆對一下戲？就你說的這一段。你掂量掂量我的演技，我掂量掂量你的指導能力？」

    「可以。」

    「我還袁朗，你高誠？」

    「試一試。」

    李鐵柱立馬在系統里調出了那一段。

    段憶紅不愧是老戲骨，張口就來：「謝謝你，帶出來幾個，能把我從戰俘營里搶出來的兵！」

    李鐵柱學著原片裡高誠的神態，眼珠子瞄著別處，努力表現得倔強桀驁，好半晌才說道：「兵不是帶的，就算是，我也不是給你帶的。」

    段憶紅微微一驚，這和他想想的不一樣，他看小說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是這段戲的主咖，沒想到，李鐵柱竟然一個強勢的停頓，直接打破了段憶紅台詞的攻擊性，轉而開啟了強力的反擊。

    搶戲，飆戲，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一個節奏的變化，就能產生微妙卻又巨大的變化。

    段憶紅盯著李鐵柱看了一秒鐘，微微低頭一笑：「對對對，看樣子……這頓大餐是免不了啦？」

    李鐵柱延續著「目中無人」的表演方式，插著腰東看看細看看，就是不看段憶紅，又是一個長停頓：「我酒量一斤，跟你喝兩斤吧。」

    最後這一句，他是盯著段憶紅說的。

    段憶紅：「我酒量二兩，跟你喝……捨命。」

    李鐵柱：「停！這一段不太好……」

    段憶紅饒有興致地笑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暗戰

    李鐵柱一本正經道：「這一段你最後『捨命』兩個字停頓太長了，有點刻意，試著更緊湊一點，語氣更平和一點，你是贏的那一方，不用像高誠那樣展示自尊和強大。」

    段憶紅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鐵柱，心想果然適合演許三多，因為他不管演什麼都冒著傻氣，雖然李鐵柱的演技還不錯了，但火候不夠，氣質怎麼也藏不住。

    其實，剛才那一段，段憶紅故意賣了個較大的破綻，考考李鐵柱而已。

    就目前位置，他對李鐵柱的導演能力和表演都不算滿意，但是……

    段憶紅微微搖頭：「回去讓你們公司準備合同吧，上次報的價格，加五成。」

    導演指導你演戲呢，怎麼就加價了？

    李鐵柱有點懵。

    段憶紅喝了一口咖啡：「果然很摳！咖啡是奶茶店買的吧？行了，你回去吧。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有點兒想法，但是……你和你的劇組很需要我，所以，得加錢。」

    李鐵柱：「哦……好。」

    已經走出幾步的段憶紅，很像是袁朗對許三多一樣，喜歡卻又無語，他走著走著就轉了個圈，走回來，伸手戳了戳李鐵柱胸口：

    「長點心！別拎著奶茶店買的廉價咖啡親自去求人，別人會獅子大開口的！」

    李鐵柱：「是咖啡不夠好嗎？」

    段憶紅一愣：「哈！是的，所以，下次記得買好咖啡。」

    李鐵柱鞠了一躬：「知道了，謝謝你，老師。」

    段憶紅被噎住了，一如劇中的袁朗經常被許三多噎住一樣，翻了個白眼搖著頭溜了：「哼！太客氣了！」

    之所以不算滿意卻答應了，是因為段憶紅喜歡這個傻乎乎的傢伙，反正都是拍戲賺錢，去哪拍不一樣？他現在反正也沒啥名氣。

    初戰告捷，又得到了寶貴的經驗後，李鐵柱更有信心了。

    驅車趕往下一個劇組找張毅。

    之所以要這樣費勁，還是因為李鐵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水平有限，能找到氣質和演技風格類似原版的，就儘量找，這世界好像就這兩位，除了太老的大黑牛以外。

    其他演員，李鐵柱也是精心挑選的，第一次真正的導演一部電視劇，不敢有絲毫怠慢。

    人傻，就要有敬畏之心。

    ……

    此時此刻，在粵東企鵝文化總部，三位高管等在一間不大卻極其奢華的會議室里，三個高管神態各異，一個玩味，一個冷笑，剩下一個面無表情在那扔色子玩兒。

    西裝筆挺的藝術總監玩味的笑著，轉動著手裡的名貴鋼筆：「真是好大的威風，遲到半個小時還不見蹤影，張胖子飄了吧？」

    副總冷笑道：「大概是覺得我們老了，提不動刀了。他是跟著李鐵柱平步青雲後，忘乎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