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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居然是白毛糰子。

    伯導遊開一輛很破的，和他的體格格格不入的小車，車內空間不大，大概能坐個四人的樣子。

    肖誒和獰貓坐在後排，肖誒面色凝重地囑咐：「待會兒見了他們兩個，不要批評，要安撫，春風化雨，滋潤心田，要讓他們見識到我倆心胸寬廣，自慚形穢...」

    獰貓默默點頭，他倒也沒有膽肥到批評長輩的地步。

    說完這些，肖誒又問伯導遊：「那個，勞駕您說說，這倆孩子犯了什麼錯啊？」

    一米八大高個的孩子？伯恩山耷拉個臉，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這個女人，明顯很年輕，才慢吞吞地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破壞公物，但是，應該不是很嚴重，交點保釋金就...」

    托比格同事的福，他經常半夜被警局一通電話吵醒，然後穿著睡衣去接喝得爛醉的同事，對這一套手續已經很熟悉了。

    「不會記進檔案里吧，就是以後考不了公務員小孩也進不了編制那種...」肖誒放心了，糾結再三發出了最具威懾力的擔憂。

    伯恩山又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這次這一眼是有些讚許的，「不用擔心，據我所知，現場沒有留下確切的證據，他們只是作為現場的嫌疑人被帶進警局的。」

    在百廢待興的狗之城，目前公務員的工作可以說是相當搶手的，此前也差不多，被鬣狗的裙帶之風牢牢把控著，現在開放了考試途徑，小狗們卻多是文盲，經過中央大學委派的培訓官培訓多月，才勉強篩選出一批服從性強有一定工作能力的好犬。

    這份穩定工作是相當叫狗羨慕的，包住包吃，一日三餐，類似警局的工作，還能出門撒歡，警犬呢，很威風的。

    伯恩山也去試過運氣，可他考了三次，也只是實現了從0分到59分的巨大進步，隔壁金毛考了98分都很不高興，他卻還挺樂呵，因為即使是這個分數，也足夠他在新開的旅遊公司得到一份工作了。

    但果然還是貓之城發達，這人年紀輕輕，居然已經開始為孩子考編做考慮了，太感狗了。

    什麼叫沒有留下確切的證據，肖誒並不相信她家貓會做什麼大壞事，狸花在她的循循教導下，不說五講四美，那也是文明學生了。

    再說，有什麼公物是非得跑到犬之城來破壞的，自家毛線球貓抓板不好使嗎？

    犬之城的警局是獨棟的，擠在兩座高大建築之間，乍一看有點像蟹堡王不是...總之是個長方體，灰色牆壁黃色屋頂——這是狗能分清的顏色，牆體有些微磨損，看起來有些舊。

    肖誒和小寧跟著熟門熟路的伯導遊走進外觀不怎麼新的警局，見他熟練地和前台博美打招呼，簽名。

    白毛小狗博美一張嘴就是甜心笑臉：「小伯，又來保釋同事了？」

    伯恩山平靜沉穩地解釋：「不是，旅行社的事，怎麼能叫保釋同事呢？」

    博美笑得小舌頭亂跳：「我還記得你同事大半夜睡不著去山上刨坑埋自己，這次是怎麼啦，破壞公物？把消防栓拆下來當枕頭睡了嗎？」

    旁邊的幾個小狗於是也哈哈大笑起來，警局裡一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等到狗狗們的笑聲停歇，伯恩山無奈地提了一下嘴角，才說：「是客戶，還是和之前一樣嗎，賠償完，交保釋...」

    「不行哦，」博美翻著表單和文件，神情變得有些凝重，「這兩個...貓？必須在這裡待到局長回來才行。」

    伯恩山打了個哈欠：「局長？他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博美嘩啦嘩啦翻翻表單，說道，「可能是因為這兩個傢伙是貓吧，處理不好可能會引發外交事故也說不定哦。」

    「那麼，探視總可以吧，」肖誒越過...靠，越不過伯恩山的肩膀，於是從腋下擠出一個腦袋，「我是他們的媽媽，我想見他們一面。」

    「可以嗎？」

    伯恩山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看上去絕對不是那個年紀。

    「你的孩子？」博美也吃了一驚，「怎麼可能，那個貓超級壯...」

    獰貓欲言又止。

    肖誒不打草稿：「貓嘛，營養好見風就長，其實還在上學呢。」

    「哦哦，這樣子，可以的，」博美自己個子小，坐高椅子才能挨著櫃檯，聽她這麼說還有點兒羨慕，她伸手從抽屜里摸出一個蘋果，又抽出一張表，遞給肖誒，「在這上面填上日期姓名什麼的，登記好就可以了，你有三十分鐘時間哦，哦你有兩個孩子都...家門不幸啊，那麼每個貓的探視時間是十五分鐘，把握好哦。」

    畢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囚犯，按照治安條例只需要賠償和寫道歉信，交完保釋金就可以出來了。

    不過，博美咬了一口蘋果，其實沒有直接證據指明那些破壞全部是這兩個貓造成的，只是當警方趕到那裡時，只有這兩個貓傻站在原地等著被戴上銀手銬而已。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貓呢，哦不對，這兩個貓的特徵很明顯，一個是渾身狸紋的花臂貓，一個是渾身雪白的鴛鴦眼，大晚上的又出不了城，難怪束手就擒。

    肖誒感謝了小型薩摩耶後就緊緊跟著伯恩山，挎著獰貓的手大步向前走。

    獰貓神經質地抿著毛嘴，空氣中臭狗氣味的含量明顯過高，這時候他就有些小小的慶幸，自己不是被關在充滿狗的拘留室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