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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35:11 作者: 玻璃時針
    阿比貓覺得好睏,晃晃蕩盪地,險些一頭栽進路邊的盒子裡面去。

    裡面早已經睡了一個胖乎乎穿西裝的奶牛貓,伸爪推他:「走開喵...」

    在貓之城,貓是自由的,不管長毛短毛黃的白的黑的棕的,前腳你可以在全城最好的咖啡廳工作,後腳你也可以跟其他失意貓咪一起倒在街邊的共享盒子裡酣睡。

    獰貓倒是比他有酒德,一把把阿比貓撈起來,用手臂和肋骨夾著這貓條走。

    阿比發出了殺喵般的歌聲:「沒媽滴喵喵像根草——」

    獰貓深吸一口氣,在距離咖啡廳只有一百米的時候捂住了阿比貓的嘴,掏出鑰匙加速沖向大門。

    門開著,裡面坐著三個熟悉的貓,一白一花一藍,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

    獰貓下意識地問好:「父親。」

    他手臂一松,夾著的阿比貓條pia地一聲流到了地上,地上的阿比貓餅醉眼朦朧,只知道自己回家了,於是抽抽嗒嗒、哭哭啼啼地問道:「媽媽,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小貓啊——」

    場面安靜了三秒。

    獰貓眼見著白貓眉頭的兩根長毛跳了兩下,後者開口安撫小弟弟,語氣溫和耐心:「怎麼問這種問題...」

    狸花抱臂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是她最愛的貓了?」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狸花家族累世功勳,好評馳名海內外,要強度有強度,要外表有強度,要性格有強度,一個一把骨頭的小瘦貓算什麼。

    藍貓剛約會回來,渾身還散發著粉紅泡泡,正是信心爆棚的時候,全家唯一一個豬咪的分量不容小覷,他可是憑藉自己的一身肉肉成功帶弟弟榮華富貴了,他慢吞吞地說:「...媽說...喜歡...肥美...」

    狸花眼睛長在天上,「肥美是形容豬頭的。」

    「啊...不...」

    好強的攻擊性,獰貓定睛一看,藍貓圓潤身軀已然搖搖欲墜。

    阿比貓已經被扶起來,靠在桌邊為自己發聲:「媽媽說...嗝,我是最乖的小貓...」

    狸花:「多大了還小貓呢,她喜歡乖的嗎?」喜歡乖的早就守著白貓過半輩子了,還能把這倆夾子貓往家裡領?

    阿比貓憤怒地打了一聲哭嗝。

    兩個單色洋貓,真的不足為懼,狸花傲視兩貓,冷不丁的,旁邊的白貓幽幽笑了。

    「沒必要這樣吧,畢竟大家都是媽媽的孩子,怎麼能分出先後呢。」

    好隱晦的攻擊,聽說這白貓就是先來的,自恃是第一個貓,裝出一副大方樣子,其實是在戳最晚的狸花的心。

    獰貓汗如雨下,這個家庭氛圍恐怖如斯。

    狸花盯著白貓看了一會兒,冷笑著說:「那當然是前面的太平庸了,才需要重新安排這先來後到了。」

    區區白貓,也就是來得早,難道能比那個女狸花來得更早?偏愛是擺在骨子裡的,人會永遠記得自己的第一個貓。

    白貓也笑,淡定自若地:「據我所知,我們在媽媽手機里有單獨的相冊。」

    手機是什麼?

    不同於獰貓為新名詞感到迷茫,狸花當即大怒,噔的一聲站起來,轉身就往樓上走。

    肖清猜到他意圖,連忙去追,藍貓也緊隨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獰貓抄起地上默默飲泣的小叔叔條就跟上去。

    於是,正在夢中大肆食用小貓咪的肖誒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地動山搖,一左一右甜蜜可愛的長毛金漸層和銀漸層也漸漸遠去消散。

    「不——」

    她的大喬小喬!她的憐憐愛愛!她的寶寶珠珠!

    肖誒一個鯉魚打挺,絕望地伸出右手。

    握住了一個軟軟熱熱的東西。

    仔細一摸,睜開眼睛,一張巨臭的狸花貓臉懟在眼前。

    肖誒嚇得差點撅過去,還是旁邊伸出一隻爪託了她一下,肖誒才沒一腦袋砸回枕頭上。

    她幽幽吐出一口濁氣:「寶寶...」

    狸花的臉色緩和了,人類女性緊接著鬼迷日眼地問:「你毛怎麼髒了?」

    狸花的臉色變得非常臭!

    「哦,是花花啊,」人媽腦袋裡還是那倆漸層姐妹花,往窗戶那看了一眼,「幾點了,我遲到了?」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家所有的咪子都到場了。

    花花一如既往臭臉,清清在假笑,文文幽幽地望著她,小武...

    被夾在小寧腋下,露出一個無力昏沉的貓頭,小舌頭歪到一邊,大耳朵耷拉下去,看起來可憐得不得了。

    「這不是天都沒亮...小武你怎麼了?!!」肖誒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快點啊,我們去醫院。」

    「他只是喝醉了。」獰貓簡短地解釋,並把這條軟綿綿的叔叔條丟到了床上。

    這貓條趴在被子上,蛄蛹蛄蛹兩下就拱進了媽媽懷裡。

    肖誒:?

    「他在外面喝薄荷水了?」難怪,貓薄荷的氣味對肖誒的鼻子來說跟艾草什麼的差不多,就是草本味,沒什麼特別的,聞著還挺養生。

    「嗯,」獰貓毫不猶豫地出賣小叔叔,「我撞見他拿冰箱裡的奶油,所以和他一起出去吃夜宵了。」

    肖誒目光複雜,「你小子...」

    獰貓沒有看她,把小叔叔灌醉這種事聽起來就很不光彩。

    「吃的什麼,給我帶了嗎?」

    他正要解釋那杯薄荷水是隔壁的貓遞過來的,傷心小叔聞了一下就喝了,絕不是自己心懷鬼胎詭計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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