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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不突兀，因為本地貓也懶，覺得會寫自己名字不就好了，再不濟畫個圈或者塗個圖案算作簽名，畢竟大家都叫什麼毛毛豆豆月月之類的名字。

    法律意識也很薄弱，相當不開化，這也是為什麼會有黑市這樣的地方存在。

    對於這件事，肖清也頗為感慨，說實在的，他剛來那一陣，要不是地方小，他也沒這麼無聊，隨隨便便應該就能把一個清白貓搞進監獄裡頭去。

    雖然當時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而且主角就是家裡某個凶名在外的花臂貓，不過由於肖清答應為他保密，才暫時保住他顏面。

    雖然經歷了一些艱險，不過現在那個兇狠好鬥惹是生非的貓，還是成了每天晚上雷打不動坐在打烊後的咖啡廳里，臭著臉念「小貓貓毛毛從哪裡來」的一個有媽管的貓，所以也沒必要揭他的老底。

    肖清這樣想著，他閒著沒事，一邊在吧檯擦杯子一邊看著躺屍的肖誒。

    她的氣味逐漸被貓們接受了，所以現在客貓們對她處於熟視無睹的狀態。

    貓是這樣的，如果不算很熟，就要打個招呼，確認一下氣味和友好程度。

    但是如果已經混得很熟，是那種可以蜷在一起曬毛毛的關係，反而連話都懶得說，哼都不哼一下。

    肖誒在這呆了這麼些天，人已經無線趨同於貓，動不動就躺成一攤。

    不過之前，她可沒有躺得這麼憂鬱。

    直到一道陰影籠罩在她身上。

    肖誒就鯉魚打挺，振奮地叫一聲對方的名字：「嘉寶。」

    來羊正是眼睛下面掛兩個碩大黑眼圈的嘉寶小羊。

    她也不客氣，直接爬上沙發床，和肖誒並排躺下了。

    肖誒心酸地拍了拍她的羊蹄。「寶，沒睡好吧。」

    嘉寶痛苦地閉上雙眼，小羊她啊，忘不掉啊。

    「我在想，要不要辭職。」

    肖誒想起昨天自己上完廁所，走出來左右看不見小羊，視線往下又挪了二十厘米，才看見一顆蹲在地上，一看就沉甸甸的潔白咩咩球，看動靜應該是在無聲尖叫。

    所以她沉默片刻：「實在不行的話...」

    但她轉念一想：「...不過怎麼說，現在蘭應該比我們倆更尷尬吧，咱倆又不是故意撞破他們辦公室戀愛的。」

    肖誒開解著，不由得義憤填膺：「再說，誰會在消防通道裡面調情啊，那白虎精，要調情請人家喝杯酒約人家回家不是更好？真就那麼急啊。」

    她是懂開解的，小羊卻是懂鑽羊角尖的，她眼神空洞：「再待下去，我和蘭先生之中，一定會有一個活不成的。」

    「不不不，」肖誒見開解無用，馬上換一套說辭，「要怪就怪白虎精，沒談過戀愛似的，在工作場所就啃上了，一點都不尊重人。」

    「談個戀愛還瞞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貓。」

    嘉寶想到自己做的一切就想死，臉頰滾燙：「你別說了...」

    肖誒翻了個身抱住她，猛擼她的小羊腦袋：「沒事兒沒事兒，實在不行咱就辭職，我陪你出去轉轉。」

    嘉寶有氣無力：「好吧。」

    說起出門，除了花花那一次，肖誒還沒有步行出過門呢。

    之前就想出門去看走路的貓買東西的貓賣東西的貓吵架的貓，結果因為某些貓過分溺愛家長，她每天都有專車接送，一點亂逛的機會都沒有。

    嘉寶小羊是本地羊，跟肖清打了個招呼就把肖誒帶出去了。

    因為是上午，天氣還沒有很熱，嘉寶要帶她去附近一個有名的綜合市場，在肖誒的強烈要求下，她們決定步行前往。

    貓之城基礎設施和他們的工業水平是匹配的，不過都有點舊，嘉寶解釋：「因為東城這邊是富貓區嘛，要動工的話可要說服很多脾氣不好的貓。」

    「西城那邊就天天動工，蠻吵的，不過畢竟物價便宜嘛，而且貓多的話市場也大，東西物美價廉。」

    貓之城沒有什麼禁止小攤小販這一說，因為經濟問題，攤販還是相當多的，東城這邊的小攤收拾得乾淨整潔，嘉寶掏出兩個貓錢，給她倆買了兩杯冰麥汁。

    「喝這個對身體好啦。」

    她倆等手搗麥汁的時候，就靠在路燈邊上，路燈柱身綁著劍麻，因為有些沒素質的小貓咪會破壞一切他們能夠到的公共設施。

    路面兩邊不僅有可以臨時休息的坐亭，也有一種四面封起，類似紙箱的東西，是用來給路過的貓提供短暫休憩的。

    「但是大部分時間裡面躺得都是些無所事事只會在深夜買貓薄荷的貓啦。」嘉寶另要了一個干麥草壓縮成的草餅零食，一邊咬一邊說道。「要是在路上遇到千萬要離遠一點，會在你身上蹭來蹭去的，這才叫不正經的貓呢。」

    對於小動物來說，強行留下氣味這一點，對於他們來說是超級討厭的事情。

    如果很難理解的話，就想一想小狗是怎麼做標記的，只是程度比這稍微輕一點而已。

    但肖誒想了想，一個貓醉醺醺地走在大街上，見到路人就往她身上蹭...肖誒咽了咽口水：「好的，我一定會注意。」

    注意哪裡有這種不正經的小貓咪可以摸！

    嘉寶對她的變態程度還沒有很深的了解，她咔吱咔吱咬著那個草餅，又在路邊給肖誒買了雞肉丸子之類的零食。

    肖誒被她牽著手，感覺好像小學回家的路上，被超寬裕的小姐妹包養了，左逛逛右逛逛，晃蕩到新華書店之類的地方，等到天擦黑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