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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35:11 作者: 玻璃時針
華武的免疫力卻差多了,不僅有如上的一堆流浪貓小病,還有口炎、便血、軟便之類的一大串,但它著實很粘人,肖誒那段時間比較忙,把它和華文一起寄養在寵物醫院,半個月後見面,華武居然還記得她。
總之,肖誒不知道這兩隻品種貓是怎麼流浪到一起,相依為命的,但她卻很清楚,華文是絕對不會欺負華武,搶它的飯的。
她很快就把這事拋之腦後,轉而隨便弄好自己的早飯,順便白水煮了一塊冷凍魚腩。
路過小客廳——如果這屁大點的房子裡隔開放個電視或是小餐桌就能算客廳餐廳的話,她打開陽台門,在籠子前蹲下,拿筷子把容易散的魚肉兜進籠子裡放的塑料碗裡。
她還是忍不住嘟囔:「那今天花花有魚腩吃,都是背著它們三個偷渡過來的,花花要不要說一句謝謝媽媽以表誠意呢?」
籠子裡盤踞著一隻體型健壯、正當盛年的狸花貓,與生俱來的花臂已經暴露了這個種群的不俗實力,籠中這隻更是絕非凡品,只見它冰冷的金黃色瞳孔警惕地盯著肖誒,見她沒有上貢後就識相退朝的自覺,頓時雙耳壓低,張開貓嘴,展示出自己雪白的獠牙,要用王之一哈讓這個粗俗淺薄的人類女性嚇得花容失色節節敗退。
只可惜,王失去了它引以為傲的迷人煙嗓,這一哈和打哈欠無異。
人類女性毫無被威脅的感覺,一邊把魚腩夾碎了一點,又用自己賣油翁般的手藝從籠子上邊把魚湯穩穩倒了進去,一邊夾著嗓子cos:「謝~謝~媽~媽~」
花花冷漠地看著她。
上班的痛苦唯有在花花面前發瘋才能緩解,「媽媽,媽媽,我的嗓子!」
「公主,是老鼠藥,他們加了老鼠藥,抱歉,您,可能再也不能唱歌了。」
花花的鬍子抖了抖,似乎又想呲牙了。
肖誒見好就收,端著碗回去沖乾淨,收拾好東西包一挎,想到剛才電視裡的什麼降雪,她又抽出把五折傘塞進包里。
見小沙發上的白貓還蹲在那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上重播天氣預報之後的廣告看,留守咪的外出務工媽良心一痛,決定先嘬上五分鐘的貓頭再說。
長毛順滑雪白,仙氣飄飄的白貓有一雙漂亮的鴛鴦眼,一金一藍,是一種特產咪,叫臨清獅子貓,肖誒養它的時候才剛到這邊工作,被中介坑了,租了個髒水橫流的城中村,買西瓜的時候在攤邊上看見一隻捕鼠籠子,裡邊關著一隻髒兮兮的小貓,蜷著身子睡覺。
她當時也沒經驗,不知道本地土貓都是給個幾塊錢的紅包就帶走的,本地老一輩養貓是為了抓老鼠,結紮比生小貓貴,從來也不會想給貓絕育的,一窩窩生,那就一窩窩送出去。
她愛貓,心裡就是一動,覺得那灰撲撲的毛耳朵,打結的貓毛都很可愛,就問賣不賣。
攤主就住附近農村,抽了一口煙,頓了頓說一百。
肖誒也不講價,她一個人住,太寂寞了,想有個貓,馬上就掏了錢,把那隻生鏽的鼠籠子裡的小髒貓帶回了家。
她常年備著五顏六色的麻袋上網,但也就是雲吸,沒什麼實踐經驗,學著人家接貓,學著人家養貓,有時候做得不好,比如說買了不好的貓糧,被廣告騙了,實際是毒糧的,這貓也木木的,照樣吃,然後弄出來很多淚痕,把肖誒心疼得夠嗆。
後來小貓的那一層藍膜完全褪了,肖誒給它洗了澡,洗出來好新一個白貓,長毛異瞳,本地名種欸,她賺到翻,一天親八十次。
肖誒沒有取名天賦,就叫清清。
清清是她的頭一隻貓,給了她太多美好的體驗,它健康,不愛動,不介意她變態的吸貓愛好,雖然看起來比起媽媽更愛電視的樣子,但在肖誒為生活壓力落淚的時候,也能拋棄電視,扒拉著她的手臂,用粉色的小舌頭舔舔她的臉。
下一秒就被掀翻摁在壞女人膝蓋上親,肚皮毛都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就像現在,肖誒嘬完這顆美貌Q彈的貓頭,還要cpu這個咪:「你看看你,媽媽辛辛苦苦起來給你做的早飯,你不吃就算了,還一直看電視,有沒有把媽媽放在眼裡,餓到肚肚,清清就會瘦成小貓干,到時候像你這樣的小貓干,就只有媽媽喜歡了!」
「怎麼辦啦,沒有人喜歡的小貓干,就只能在家裡面當家庭主貓黃臉貓了,到時候還要洗衣服做飯生小貓貓,貓老珠黃了,以後出去找工作都沒人要這種黃臉貓了,只有媽媽要了,所以清清要聽媽媽的,媽媽最愛你了是不是?」
公貓清清無動無衷,並平靜地舔了一口她的下巴。
華武不知道媽媽在對大哥哥做什麼,一左一右地也湊過來,舔了一口媽媽的爪爪。
華文就很老道,極其自然地一躺,完美的豬咪肚子一露,心知人類都抵抗不了這種極致的肥美,只需靜靜等待就好。
貓咖的小貓咪一天到晚快被摸禿,自然會謝絕營業,肖誒這種多貓口家庭,又有清清這種來者不拒的卷王,華武這種極其粘人的雛貓,按摩是很稀有的。
肖誒左手從阿比的脖頸繞著圈擼到肚子,右手猛烈幫敦實藍貓拍屁,還能快快樂樂地嘬著清清的貓頭,一嘬一聲喵,想到自己上班就是為了讓清清、華文華武這樣的咪子能看上電視吃上貓飯,打工的手即刻附魔。
她打開門,一掃早起的黑眼圈頹廢臉,對著三隻蹲在面前的咪豪情壯志地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