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2023-09-12 21:32:41 作者: 花間一條魚
京年年對符籙沒研究,但她認得市面上普遍的符籙,這符不過是最基本的定身符,照理根本定不了她的身,可她現在確實一動都動不了了。
京年年用神識仔細探知黑霧瀰漫的符籙,皺起眉頭:【這符籙似是用怨氣畫的,所以威力才如此強大,沒想到怨氣竟能用來制符。】
月無涯道:【怨氣制符,是邪道所為,怪不得當初在秦家村,我們屢次吃了他符籙的虧。】
白修遠見京年年動彈不得,得意大笑:「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壞我好事,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京年年掙扎了兩下,以她現在的實力,全力掙脫未必不能逃脫,可不知白修遠手中還有多少怨氣制的符,她的最終目的也不在白修遠身上。
她乾脆躺平:「所以你想如何?殺了我?」
白修遠在空中騰躍幾下,逼近京年年,他謹慎得很,又用兩張符籙加固了對京年年的封印:「你這麼好的煉丹材料,要活的,才能發揮最大的藥力。」
「我還從未煉過金丹期的單靈根修士……」白修遠眼中閃過瘋狂之色,「我會為你用上最好的輔料,最烈的靈火,這樣煉出來的丹主上一定滿意。」
他繼續道:「只要主上再給我一次機會,白家、南宮家都將是我囊中之物,我會成為整個修真界權勢最大的人。」
京年年身上貼著三張符籙,呈三足之勢封住了她的識海和肉身,她道:「你白家竟用活人煉丹?好好的一個傳承世家聽別人驅使,你不憋屈嗎?」
白修遠剜了京年年一眼:「你懂什麼?修真界都是些虛偽的人,我白家不過是擇木而棲。」
京年年腹誹,怕是到時候你白家不是什麼良禽,只是棋子肉雞,木也不會是枝繁葉茂,而是無盡深淵。
【京年年,少說幾句,你現在被他封住了行動,我暫時還化不了形,他要是想對你提前動手,我可救不了你。】
【他不會傷我性命的,他還指望我做藥材給他煉丹呢。】
【說是這麼說,可……】畢竟孤男寡女。
月無涯沒說出口。
幸好白修遠不負京年年所望,眼中滿是野心,看她就如同在看一顆煉製成功的神級丹藥。
他用一個滿溢黑氣的布袋將京年年套進去,扛著她向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這布袋不知曾經裝過多少人,裡面各種味道痕跡,京年年蜷縮在裡頭不太舒服。
京年年都如此,一向潔癖的月無涯就更是渾身難受。
布袋外層亦是用怨氣畫了個簡單的陣法,隔絕了裡頭與外面的神識聯繫。
【這袋子到底用過多少遍了?】月無涯聲音僵硬。
【得了吧,我們是被綁架過去的,在他眼中和一棵靈草沒什麼區別,不然你還想裡面有芥子空間,桌椅床榻嗎?】
京年年說是這樣說,但她知道月無涯難以接受,就下意識把他往懷抱揣了揣。
月無涯沉默了會,主動從京年年懷中鑽出來:【沒事,你不必如此。你受得了,我也可以。】
袋中空間狹小,月無涯跑也跑不到哪裡去,京年年道:【你這會兒犯什麼犟脾氣,難得我想照顧你一次,你還不樂意了。】
月無涯在袋中的動作有些大,引起了白修遠的注意:「奇怪,明明封了她的行動,怎麼還有動靜。」
白修遠不敢在此處打開袋子,就又在布袋上加了五六道符籙。
這下倒好,京年年徹底動不了了,還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京年年看到白修遠腰間繫著圍裙……拿著個巨大的鍋勺在丹爐中攪來攪去的。
丹爐中咕咚咕咚的在冒泡。
京年年身上的符籙已經失去效用,但手腳都被捆仙繩捆得牢牢地。
她環顧四周,屋中昏暗,身旁有數個玄鐵籠子,大部分籠子裡都有人,白修遠正在攪動的丹爐是屋中諸多丹爐里最大的一個。
離她最近的籠子裡伸出一隻手碰了碰她。
京年年側過頭去,首先便看到了那隻手上的佛珠串兒。
再往上瞧,就是一顆滑溜溜的光頭和一張熟悉的臉。
【果然是你,京年年!】
【??無塵兄,你怎麼也在這兒?】
京年年之前並沒有吹牛,她是真的認識佛修,自己儲物袋裡的嗩吶也是從佛修那兒順來的。
這個年輕的佛修牢友就是京年年的朋友,無塵。
無塵修為不高,築基期而已,成天插科打諢,還飲酒吃肉,被自己師父是抓一次罵一次。
二人傳音交流:【我被抓來後這才發現,原來最近失蹤的修士都被關在此處,這地方詭異,一切與外界的連通方式都不好使,那個變態天天用人煉丹,還好沒輪到我。】
無塵臉上黑漆漆的,只有一雙眼睛汪亮汪亮,他表情痛苦:【我吃齋念佛的招誰惹誰了,我被抓的時候,這個變態嘴裡還念叨著,他今日就要抓一個佛修看看,嗩吶到底能不能超度亡魂什麼的,京年年,你說,嗩吶怎麼可能能超度亡魂呢?也不知這個變態聽誰說的,非要來拿捏我一個軟柿子。】
京年年:【……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跟我詳細說說這兒除了這個人,還有別人會來嗎?他除了每天拿修士煉丹還做了些什麼?】
無塵:【除了他之外,好像還有個姓石的人來過,不過每次來都是來罵他的,罵完了他,他就心情不好,當天就多煉幾個人,他除了煉丹……還有就是用怨氣制符籙和陣法,那怨氣一瞧就是厲鬼造殺孽所得,善哉善哉,真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