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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32:41 作者: 花間一條魚
那個倒掛的影子聽到南宮天的聲音,影子轉瞬消失,下一剎就出現在了南宮天面前。
他仍是蒙著面,眼睛卻生的好,斜斜上挑,多了幾分風情。
原來三師姐的暗衛叫冷九。
他雖是生了一雙含情眼,但聲音冷冽如冰:「家主,有何吩咐。」
南宮家主顯然不是很在意冷九,隨便說道:「你自己取些心頭血,倒入碗中,或許能救雁兒。」
一聽或許能救南宮雁,冷九眸光堅定,唰得抽出匕首,狠狠地捅入心窩,血像斷線珠般淅瀝瀝地落在碗裡。
京年年連忙阻止:「夠了夠了,不用這麼多。」
「冷九暗衛之身,本就為小姐而活。」冷九毫不猶豫地抽.出匕首,將碗遞給京年年,「不夠還有。」
京年年:……咋這麼實誠呢,心頭血這麼給的嗎?
月無涯又引了一絲鴻蒙氣息融進血中,冷九給的實在太多,事實上幾滴便夠。
這回竟真的有了效果。
南宮雁的臉色從不自然的酡紅,慢慢回到了正常的膚色。
就是還有些偏白,想來是之前觀禮天書耗費精氣神太多的緣故。
南宮天見南宮雁好轉,臉上掩不住喜色,他對冷九說道:「好,好好,你要什麼賞賜?」
難怪之前那位讓他為南宮雁留下冷九做個暗衛,竟是到了今日派上了大用場。
冷九行禮:「冷九為小姐,死不足惜,不求賞賜。」
南宮天一向看不懂這個暗衛在想什麼,也罷,他說不要就不要吧:「這樣,你以後不用一直東躲西藏地做暗衛了,平日裡正常侍衛打扮保護小姐即可,特殊時候再行暗衛之職。」
冷九愕然,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能……以本來面目出現在小姐面前。
這些年,他易容扮演過南宮雁身邊的許多人,唯獨沒有讓她見過真正的自己。
「是,謹遵家主吩咐。」
*
昨晚,南宮雁雖是沒有醒來,但南宮天診過脈了,南宮雁的脈象已無蠱毒的痕跡。
應是觀禮天書太過勞累,力困筋乏,所以一直昏睡。
反正南宮雁的屋子大,京年年、月無涯、南宮天以及新晉侍衛冷九,一起在裡頭守了南宮雁一夜。
冷九似乎不太習慣與人在一起,不過大家都是修真者,稍微打坐一下,一晚上就過去了。
南宮雁的院子靈氣濃郁,京年年打坐一晚,各方面便都恢復的差不多了。
但月無涯的情況卻不太好,心口的傷久未癒合,他到底是個靈器,失心頭血便是元氣大傷。
【我說月無涯,要不你還是別維持人形了。】京年年傳音道,【你昨晚……照顧我辛苦了,我以後儘量不與你置氣鬥嘴了,你變回補天石好好養養吧。】
這好像是京年年第一次承認他是補天石。
他本也想如此,只是屋中還有南宮天和冷九,他找不到機會變幻。
【這好辦。】京年年聽他說完顧慮,很自然地拉著他走出去。
「我和我兄弟出去透透氣。」她如是說道。
南宮天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眼他們交疊的手,就又閉上眼,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看著不像是……普通的關係啊,難道冷九和自己的女兒也是因為關係匪淺,他的心頭血才能解除蠱毒?
到了屋外,院子裡沒幾個人,京年年帶月無涯去了南宮雁給她安排的隔壁房間。
「好了,這裡沒別人,變回去吧。」京年年說道。
「你背過身去。」
「幹嘛?你又不是脫衣服。」
「我就是要脫衣服,你要看嗎?」月無涯道。
京年年:?
不過她也沒多問:「好好好,聽你的。」
見京年年轉過身,月無涯扯開了粘在身上的衣襟,他的衣裳是靈力所化。
接連失去心頭血和大量靈力,導致他的傷口還未癒合。
京年年雖然背過身去,但她耳力驚人,又和月無涯神魂相連,猜到了他在做什麼。
他一向愛乾淨,能忍到現在也是不易。
她現在拿不出什麼法衣,可造一件普通衣衫不是難事。
神念一動,一件繡著金邊的月白長袍出現在她手中,她背著身遞給月無涯:「給你,小小心意,不必謝我。」
他久久沒有接過,京年年問道:「怎麼了?」
月無涯聲音有些沙啞:「我沒穿過這個顏色。」
「就是因為你沒穿過,我才給你的,整天老氣橫秋地穿深色,和我站在一起顯老啊。」京年年有理有據。
手中的衣物被一把奪過。
京年年勾起嘴角。
對付月無涯,還得是激將法有用。
半晌過後,月無涯變回了原形,飄到京年年眼前。
嗯,或許現在叫板磚已經不太合適了,因為那塊石頭顏色又有了變化,湛藍透亮,像是一塊玉石,光潤純粹。
【都不讓我瞧瞧你穿月白什麼樣子就變回去了?】
月無涯道:【靈力都給你了,人形維持不了了,下次一定。】
回到隔壁時,南宮雁已然醒來。
「雁兒,你感覺怎麼樣?身體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只是精神還有些勞累,其他沒什麼大礙了。」南宮雁對著角落裡的冷九道,「是你的血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