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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32:41 作者: 花間一條魚
孟流音和京年年並肩走進內殿,一起的還有皇后和幾個侍女。
舒妃宮中一片混亂,南潯帝不滿地看著皇后:「皇后,你怎麼也來了。」
皇后從容地行了一禮,目光若有似無地飄過舒妃:「涉及後宮要事,臣妾不得不來稟明陛下。」
「朕現在正煩著呢,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南潯帝不耐煩道。
「臣妾要稟之事,正是關於朱丞和舒妃。」皇后道。
皇后招了招手,將身後的一個綠衣侍女叫到身前:「陛下,此女乃是舒妃貼身宮女綠綺。」
綠綺跪下道:「陛下,舒妃與朱丞從四年前便已暗通款曲,幾乎每月都要在宮中私會,奴婢有一手冊,詳細記載著他們每次私會的日子與時辰,請陛下過目。」
手冊交到南潯帝手上,條條篇篇,連幾時幾刻,在何處都寫得極為詳實。
自己昔日的侍女竟背叛了自己,舒妃氣得發抖,將床頭的花瓶朝綠綺砸過去:「你個賤婢亂說什麼!陛下,今日是臣妾一時糊塗,從前,從前臣妾從未有過啊,臣妾若是有此行為,闔宮上下那麼多雙眼睛,這怎麼可能瞞得住啊?」
舒妃長相嬌媚,此刻訴起苦來,眼含熱淚,竟也楚楚可憐。
南潯帝看舒妃苦著小臉,美人垂淚,心中有了一絲動搖,他轉身對綠綺道:「你既叛主,這不過是你自己寫的一本冊子,怎能作為證據?」
綠綺叩拜在地:「回陛下,這些年來,皇后娘娘無實權,舒妃在後宮獨大,眾人早已苦不堪言,奴婢的至交好友前不久因一言之失,便被舒妃處以極刑,且凡是在她身邊近身伺候的奴婢,家中皆被她母家關在北邊礦場中,若是將舒妃的事情說出去,家人性命不保。」
「幸得有仙子搭救,奴婢的親人前不久才能逃脫那個狗官的礦場,此事,陛下稍加查證便可證實。」說起家人,綠綺眼中悲憤,「奴婢自然不止手冊這一證據,陛下只消查一查這座宮殿,裡面收著不少朱丞進宮私會時穿的太監衣物,還有他的私物。」
南潯帝聽綠綺所言不似有假,冷臉道:「給我查。」
舒妃這才慌了神,衣釵凌亂地站起來,死死攔住要搜查的人:「有我在,誰敢進去?!」
「別管她,快給朕搜!」
朱丞見大事不好,慌慌張張地朝著南潯帝爬了過去,口不擇言:「父皇,不怪我啊!都是舒妃這個賤人從前勾引我!她說我若不和她在一起,她就要毒殺父皇啊!」
「你說什麼?」舒妃不敢置信,撕扯著朱丞的領口,「我為了你在這宮裡忍辱多年,事到如今,你居然說是我勾引你?!你當初是怎麼允諾我的,啊?」
朱丞不管不顧,繼續抱著南潯帝的大腿:「父皇,我是您的親生兒子,您要信我啊!」
南潯帝的頭都要被這二人吵炸了:「都給朕閉嘴!」
此時,搜查的人也出來了,呈上了綠綺所說的太監衣物,朱丞的貼身玉牌以及他的一些私物。
最離譜的是,還有數幅畫像,皆是男女床笫之間的畫作,畫上人正是朱丞和舒妃。
南潯帝怒極反笑:「好啊,你們倒是玩的花啊!」
「這些畫不是在我府上麼,怎麼會在這裡?」朱丞驚恐地環顧四周,看到了站在孟流音身邊的京年年。
「是你!一定又是你!」朱丞找到衣物中遺落的一柄匕首,不管不顧地朝京年年和孟流音沖了過去。
孟流音眼中閃過寒芒,一步上前擋在京年年身前,眼疾手快地奪下了朱丞的匕首,反手便捅回朱丞的身上。
朱丞當即吐出一口血,掙扎道:「你們這兩個妖女。」
孟流音不再看他,轉身對南潯帝道:「陛下,事已至此,應該對我與朱丞解除婚約一事沒有異議了吧。」
南潯帝早先聽朱丞說,孟流音已失了修為,可此刻見到仍有如此身手,她身邊跟著的女子也不知是何來頭,南潯帝試探道:「孟仙子,朕還有別的兒子,仙子真的不考慮了嗎?」
京年年在旁邊冷笑一聲。
孟流音搖搖頭:「陛下不必再說,還有,希望南潯可以在百姓間公開朱丞此人的惡跡,至於怎麼處置朱丞,想必陛下心裡有數。」
南潯帝聽到孟流音要求公示皇家密辛:「這……」
京年年語氣淡淡:「南潯應該不想得罪修仙宗門吧,朱丞負我師姐,我師門上下沒找南潯算帳已是師姐仁慈了。」
南潯帝只好道:「是這個逆子的錯,是我南潯對不起孟仙子,好吧,就如孟仙子所說,我定會昭告天下這個逆子的錯處,將他貶為庶民,此生不得再入皇宮。」
朱丞惶悚不安:「父皇!你在說什麼!明明是她們……」
南潯帝再也不想見到朱丞此人,示意將他趕緊拖下去。
朱丞被人架起來往外拖,他涕泗橫流:「父皇!你怎可如此不顧父子之情?!聽這兩個妖女胡言亂語,是舒妃勾引我!是她們誣陷我!我生來就是要當皇帝的,你竟然要將我趕出宮?!」
南潯帝嫌惡地撇過頭,不耐煩地揮揮手。
朱丞被一路拖拽,指甲在地上劃出長長的血痕:「你們這些賤人,都給我等著!」
南潯帝自然再沒有什麼好心情,他瞧了眼角落裡失魂落魄的舒妃,對守在一旁的皇后說道:「皇后,舒妃就交給你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