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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28:18 作者: 玥一雲
    走到跟前, 她抬起頭仰視著還在睡夢中的人兒……

    阿堯長得真好看啊。白糖心中再次感嘆著。

    他俊美卻不陰柔, 清俊卻不失矜貴。最重要的是,白糖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心意, 可他卻克己受禮,從不越雷池一步。

    白糖在百花樓學過一些詩句, 裡面有形容君子的:積石如玉, 列松如翠。郎艷獨絕, 世無其二。(注1)

    這些美好的辭藻, 白糖原來覺得不過是男人誇張式的自吹自擂罷了。可見到司堯,白糖才驚覺, 原來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君子!

    白糖看著那完美的側顏如痴如醉, 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了。直到那纖長的睫毛抖了抖,白糖才猛然醒悟過來。

    「阿堯,該起床了。」白糖輕聲叫道。

    司堯總算鬆了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每日清晨,在白糖跨出房門的那刻起,司堯其實就醒了。

    可為了那灼灼的目光和那聲嬌柔的叫起,司堯總是裝作熟睡的樣子。

    可今日, 糖糖看他的時間格外長, 哪怕閉著眼睛, 司堯都能感受到那熾烈的目光。

    他險些按耐不住心中渴望, 想要親眼看看糖糖望著自己的樣子!

    司堯翻身下了桃樹,仔細地觀察著白糖的神情,想要捕捉到一絲她剛剛看自己的樣子。

    可白糖已經恢復了平靜,她笑意盈盈地道:「阿堯,進屋洗漱吧。」

    司堯頗有些失望地暗嘆著,但仍舊聽話地朝屋內走去。

    一進屋子,溫熱又濃郁的香氣便撲了司堯一臉。他不著痕跡地狠狠吸了口氣。

    他真是愛慘了糖糖的味道。這也是他答應,糖糖早起伺候他洗漱、用膳的原因之一。

    自那天糖糖從娘親的屋子裡回來,就非要伺候他的飲食起居。一開始,司堯當然是萬分不樂意的。他覺得這時候讓糖糖伺候自己,簡直太委屈了她。

    可就算他不答應,糖糖每日都會比他起得更早。為了讓糖糖能夠休息好,司堯只能妥協。

    後來,司堯倒是越來越享受糖糖的照顧。

    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糖糖,一推開門就能聞到她的味道,換件衣服還能和糖糖近距離接觸……

    所有的這些,司堯根本拒絕不了。

    再加上糖糖也做得開心,司堯便也不再掙扎,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她的照顧。

    司堯洗完臉,白糖便幫他換下舊罩衣,準備套上新的。

    司堯的裡衣只有薄薄一層,白糖指尖時不時的碰觸,讓司堯的心也跟著亂跳起來。

    可他硬是忍著,讓白糖在自己的身上忙上忙下……

    他知道,面前的女子就像是剛探出洞的小兔子般,稍微受到驚嚇就立刻會縮回到洞裡。

    所以,他要極有耐心,按照「唐柏」的思維行事!

    老實說,他有時十分厭惡唐柏過於溫吞的處事方式。尤其是他覺醒後,當他回到軍中處理問題時。

    明明有些人只要幾劍刺下去,那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可「唐柏」偏偏要隱忍著,等待所謂合適的時機!

    可在和糖糖相處的時候,司堯卻覺得自己和「唐柏」越來越契合,清楚並且十分贊同「唐柏」的每一個行為方式。

    司堯覺得,只要有糖糖在。他和唐柏之間的割裂感幾乎已經消失了。

    在糖糖的身邊,他就是唐柏,唐柏就是他!

    白糖終於把雙手從司堯的身上收了回來。

    她滿意地打量著司堯,雙手「啪」地一聲,在下巴下面合十,頗有些自豪地道:「都收拾好了,我現在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

    司堯一時間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作為帝姬的白糖!

    身為帝姬,白糖無論處在何種境地,又或者在做任何事情,她永遠都是自信飛揚的。

    而這自然流露出的自信,卻又特別溫和,完全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慢。

    此時白糖的神色,就和那帝姬白糖一般無二。

    其實,在百花樓初見白糖時,司堯雖然十分確切地感受到,那個叫牡丹的花魁,就是白糖所化。

    可是看著她瑟縮膽小的樣子,司堯也曾有過那麼一絲猶疑。

    可強烈的感覺讓他不能對白糖放手。

    直到在馬車上,司堯明白了這個幻境的意義。同時,他也了解了,白糖在這個幻境中所受過的苦痛。

    從那以後,他對白糖便只有心疼。

    可每當白糖唯唯諾諾的時候,他總會不自覺地記起帝姬白糖那自信的神采。他羨慕那種神采,也希望白糖永遠不要失去那種神采。

    如今,在他小心翼翼地呵護下,白糖終於把那份神采找回來了!

    「是啊。糖糖越來越來厲害了。」司堯笑著夸道。

    白糖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開始擺放剛剛冬兒端來的早飯。

    「糖糖,我能不能……」

    「不能!」不等司堯說完,白糖乾脆地拒絕道。

    「我還沒說我要做什麼呢!」司堯無奈地道。

    「你不就是想拿個蒸餅就當早餐麼?」白糖笑著道,「夫人說了,每天早上,你必須吃完早餐再出去。」

    「你什麼時候那麼聽我娘的話了?」司堯嘆道。

    白糖勾起一側唇角,調侃道:「我聽冬兒她們說了。這都督府里,其實真正掌權的,正是夫人呢!」

    司堯沒回嘴,只瞪了眼冬兒、春兒。兩人撇了撇嘴,趕緊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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