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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1:12:08 作者: 檸北
    「那你給我帶路吧。」

    郗瑩暗自探查,發覺這名小廝沒有絲毫靈力,且他身著的卻是邵家家丁的衣服,便放心地隨他走了。

    但總有人不長眼地要湊上來。

    她跟著小廝,還沒走多遠,便被邙空禪瞧見。

    邙空禪追上他們,說道:「郗瑩,祭酒說了,若是要出門,得讓人陪同。你一人出去恐怕不行,我今日無事,便陪你出去一趟。」

    聽他是在關心自己,郗瑩還是稍微給了個好臉色,「我何時說過我要出門了?我是去找郁蒙。」

    「郁蒙?你如何認得他的?」邙空禪顯然不信,他道,「還是我陪你去吧,我認得他,他的下屬會讓我進院子。」

    郗瑩想起昨日郁蒙放邙空禪鴿子的事,不由譏笑道:「讓你帶我去,然後被郁蒙拒之門外、再耍一遍嗎?」

    邙空禪有些耳熱,但他還是堅持跟著郗瑩過去。

    「你人生地不熟,我跟著去總是要好些。」

    「可我今日是去同他談論靈獸餵養的法子。我記得,你未曾馴養過任何靈獸吧?你去了又有什麼用?」

    「興許聽你們說了,我也有興趣養靈獸呢?」

    邙空禪也不知怎麼了,他異常抗拒讓郗瑩與郁蒙共處一室。

    郗瑩趕不走人,便也隨他了。

    反正到時候她與郁蒙說起靈獸,定然會忽略旁人。

    邙空禪定然無趣,自然會走,往後自然也做不出這種自討沒趣的事。

    小廝帶著他們到了一處院子,奉上一壺茶便告退了。

    他說:「兩位稍等片刻,郁少主稍後便來。」

    郗瑩掃視一番這處格外冷清的院子,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郗瑩,你如何識得郁蒙的?」

    邙空禪總算信了她認識郁蒙,只是還是難以置信。

    分明昨日還讓他代為引見,怎地今日便約好一起談論靈獸了?

    認識得這麼快、這麼熟絡,簡直不可思議。

    郗瑩等得無聊,給他解釋道:「昨日,你們幾個醉得不知天地為何物,還是郁蒙讓人送你們回去的。」

    「那也不可能,不過區區半個時辰,郁蒙怎會對你不設防、甚至還邀你來這談論靈獸的事情?」

    「自然是因為我跟他都是樂善好施之人,我們都幫了趙師兄。相似的人欣賞對方,這不是很正常嗎?」

    邙空禪聞言,久久失語。

    他從來都不是樂善好施的人。

    尤其在經歷過邙靈淵那麼殘酷的少主選拔後,他只能稱得上心狠手辣。

    他轉念一想,不過這又如何?

    郁蒙的一小點優點,並不妨礙不相似的人互相欣賞。

    郁蒙姍姍來遲,恰巧卡在他們剛喝完茶的那刻。

    他過來時,還牽著自己的靈獸——一匹羊駝。

    「抱歉,來晚了。今日我這靈獸不大聽話,大概是換了地方,還不太習慣。我哄了好久才肯吃一點東西。」

    「好可愛。」郗瑩心癢,過去摸了摸羊駝的頭,「給它取名字了嗎?」

    她上輩子見到郁蒙的羊駝時,它的體型比如今的大上幾圈。

    對比來看,果然還是小一些更討人喜歡。

    「它還沒有名字,叫它羊駝就行。」郁蒙輕輕拍了拍羊駝的頭,示意它蹲下,好讓郗瑩肆意地揉。

    郗瑩知道羊駝沒有名字,她也曾問過郁蒙為何不給它取一個,但郁蒙含混過去,同她說這麼多年,習慣叫這個名字了。

    這次,郗瑩照舊問了。

    「為何不給他取個名字?」

    這麼多人都問了,如若她不問,郁蒙反倒覺得奇怪。

    郁蒙乾笑兩聲,說道:「未曾給它想好名字。」

    這時,在一旁插不進話的邙空禪站起身來,反駁他道:「胡說。」

    「嗯?」郗瑩看了眼邙空禪,問道,「你知道?」

    郁蒙瞪著邙空禪,他說:「你別忘記約定,你不能說。你可別因為昨日我放你鴿子,就想著揭我短。」

    「我知道。」

    邙空禪顯然記得他與郁蒙的約定,他也不是真打算說出來。

    只不過是看他們二人相談甚歡,他心裡有些不自在罷了。

    邙空禪決不承認他在拈酸吃醋。

    儘管他自己也不甚清楚拈的是哪門子酸、吃的是哪門子醋。

    郁蒙見他不說了,又道:「你今日怎有閒心來找我?昨日我尋思著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你怎地還約我去飯館?」

    他覷了邙空禪一眼,說道:「你這廝著實怪哉!該不會是想下毒暗害我吧?」

    郗瑩被他弄笑了。

    別的不提,郁蒙於找邙空禪的茬這一道上,可謂是經驗十足。

    她聽得津津有味。

    郁蒙才不會放過她這唯一的看客。

    他小聲同郗瑩說道:「你別看他長得是挺仙風道骨的,但他的心是黑的。」

    怕郗瑩不信,他還舉了例子。

    「我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只是誤會了他是下人,他便坑害了我十來年!」

    郁蒙憤憤不平地說:「他總愛在我爹面前晃悠,嘴上說著想請教我爹的劍法,實則是給我埋坑。我爹見慣了他的天分,對我卻是恨鐵不成鋼,邙空禪讓我白白挨了多少頓打!真是可恨!」

    前世,郗瑩是不知曉這段往事的。

    她一直納悶這兩人的父輩交情這麼好,到了這兩人頭上,怎麼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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