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郗瑩獨自回院後，沉浸在煉丹之中。

    連續煉製兩天，期間郗瑩一直使用蘇柳柳傳授的方法，她的煉丹技術有所精進。

    趕巧郗瑩在中秋早晨煉製完所有的丹藥。

    她將它們分別裝好，打算待會見著人就送出去。

    郗苒早已催促她前往王都，她稍稍收拾了下屋子，便去同郗苒會合。

    今日王都也喧囂極了，街上人多，將路堵得水泄不通，好不熱鬧。

    郗瑩、郗苒手牽著手，齊齊用靈力製造出一道屏障，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潮衝散。

    「阿姐，人太多了，我們尋個能落腳的鋪子歇一歇……」郗瑩拽著郗苒往前，她環顧左右尋找合適的商鋪。

    好不容易擠進一家賣耳墜的，裡面也是人頭攢動。

    一進來，郗瑩便被店鋪頂端的排列成圓月形的幾個雕花鏤空的大紅燈籠吸引住，她還注意到燈籠附近還有幾扇透過光的菱形天窗。

    她順著燈籠光往下看，看見二樓「回」字形的圍欄以及廂房。

    她的目光一寸寸往下。到一樓，映入郗瑩眼帘的是琳琅滿目的耳墜。

    這樣別出心裁的布置使得整個店鋪寬敞明亮、擺放的耳墜也流光溢彩。

    郗苒提議道：「瑩瑩，我們上樓吧，二樓都沒人走動。」

    「可是我看上樓的好像都買了耳墜。」郗瑩的目光落在護送客人上樓的管事手上，那些管事手裡都捧著盒子。

    「無妨，我們也買上一兩件。」

    說來也巧，掌柜正向姑娘們展示鎮店之寶。

    那是一對天青色的水滴狀碧玉耳墜，晶瑩剔透、璀璨奪目。

    「阿姐，我想要。」郗瑩遙遙看了一眼，一眼便看中了。

    她見周圍那群姑娘就好像見到了一群要與她搶肉的狼，急切地拉著郗苒往人群里鑽。

    郗苒也極快地反應過來，她說：「掌柜的，你開個價！這對耳墜我們要了！」

    郗瑩終於拽著她來到掌柜面前，定定地盯著那對耳墜。

    「兩位有所不知，耳墜被六公主預定了。」掌柜見她們倆的穿著，猜測她們身份也貴重，很是為難地說道，「兩位小姐看看其他的款式，無論看上哪樣，都給兩位打折扣，如何？」

    郗瑩有些失望，不過她也不是非要不可，便說：「算了，我們再看看。」

    她又拉著郗苒擠出人群。

    「瑩瑩，那就是普通的耳墜。你要實在喜歡，回頭跟阿娘說一聲，讓她在家那邊給你打一對這種樣式的靈寶耳墜。」郗苒安慰她道。

    郗瑩笑了笑，說道：「阿姐，沒事的，也不是非要買那個。我看看其他的。」

    一炷香後，掌柜又特意來找她們。

    「二位小姐，不如跟我上樓見見其他的？我們店裡新得了一對瑪瑙紅的耳墜，顏色鮮亮，想來應當襯得起二位的容貌。」

    「看看也好。」郗苒拉著郗瑩上樓，她偏頭與跟上她們的掌柜說，「不過我妹妹看上一樣東西後，幾乎不會改變心意。」

    郗瑩莫名地覺得奇怪，她說：「也不一定，若是實在得不到的，我也會改主意。」

    郗苒搖搖頭，一臉「天機不可泄露」的神情。

    掌柜臉上賠著笑，領著她們去了一間包廂。

    「兩位先坐，我去拿耳墜。」掌柜出門取東西，順帶喊了一名管事進來泡茶。

    「瑩瑩，買完耳墜你還想去哪？我看酒樓還有賣吃食的小鋪子人都很多，我們要快點去排隊。」

    「我都行，沒有很想要吃的。」郗瑩自打修煉以來，對吃的便沒以往上心，她覺得能嘗個味道就不錯。

    說話間，鋪子裡的管事送了茶水過來，還親自給她們的茶杯里添茶。

    不久，廂房外又有人敲門。

    郗苒對著門口說了聲：「進來吧。」

    掌柜應聲而入。

    郗瑩不過隨意一瞥，便看見邙空禪跟在掌柜身後。

    驚訝的不止她，郗苒疑惑地問：「你怎麼在這？」

    「這家鋪子是我的產業。」

    郗瑩心裡一動，怪不得掌柜說那對耳墜被六公主預定，說不定只是個藉口。

    她覺得還有買到的機會，問道：「你鋪子裡的鎮店之寶，當真是被六公主買了？若是沒有，那我買了。」

    「知道你喜歡。你們進門我就見著了，但不好讓外人發現。」邙空禪親自將裝著那副耳墜的盒子送到郗瑩手上，「不用買，算我送你的生辰禮物。」

    他又抬眼對郗苒說：「送你的禮物沒帶在身上，待會回去我再送你。」

    郗瑩收了禮物，但她興致不高。

    前世的邙空禪可從未送過她生辰禮物、從未為她慶生，就連她生辰究竟是哪日怕是都不清楚！

    兩相對比之下，更顯出邙空禪待她是虛情假意。

    「會把郗瑩留在身邊也只不過是睹物思人。」

    她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迴蕩著這句重生前聽見的話，她仍然如入冰窟，渾身知覺都好似被封印。

    還好再次認知到這個無比清晰的事實，她沒以往那麼難受。

    縱然芙蕖吊墜不是邙空禪送了姐姐被拒收，又轉而送她的，但單憑他將郗苒的生辰掛在心上，足以讓郗瑩看清他的心。

    她在心底對自己說，再如何「挽回」也是徒勞無功，還是好好修煉吧，追逐另一個人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