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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57:57 作者: 十舞
    虞瑤抓住機會,對馬大嬸客套道:「我們搭的傳送陣好像出了問題,這才會意外落腳此地。驚擾到你們,真是對不住。」

    「沒事沒事,咱小山村才沒那么小氣。」馬大嬸將他們兩人打量來打量去,「不過大妹子,你旁邊這小伙子……是你什麼人?」

    虞瑤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雖說晏清遠是她師妹的男人,但現在畢竟不是師妹站在他身邊,如果對外人實話實說,未免徒增嫌疑。

    按照輩分,晏清遠能當她的師弟,可她一想到要跟他以師姐弟相稱,又覺得實在便宜了他。

    虞瑤權衡一番,認為還是用道友概括他比較妥當,「他啊,他是我的……」

    馬大嬸突然一拍手掌,激動道:「我知道他是誰了!」

    話音剛落,虞瑤卻感到,男人的腰側在她手下一寸寸僵了起來。

    晏清遠怎麼好像比她還緊張?

    沒來得及跟他通個氣,虞瑤就聽馬大嬸笑道:「你倆這麼般配,他一定是你相公吧?」

    第12章

    「他才不是我的相公!」虞瑤驚恐得大聲辯解,「我根本就沒有相公!」

    「哎喲,你還不承認呢?」馬大嬸笑得兩眼眯成了縫,「你這麼摟著人家,如果他不是你相公的話,可說不過去。」

    「我,我這明明是攙著他!」虞瑤只覺舌頭打了結似的,越想解釋,卻越是說不利索,「他,他真的不是……」

    「大妹子害羞起來,真是有意思!」馬大嬸壓低聲音,換上一副過來人語氣,「你們該不會是私奔的吧?想當年,我跟我家那口子也是私奔來的。這地方窮是窮了點,好在清靜。」

    虞瑤求救般看向晏清遠,期望他能幫自己圓場,可他僅是避開她的目光,並未表態。

    她暗暗用指尖掐他的腰,想催促他開口,男人卻突然克制不住地低頭咳了起來。

    空氣中漫開淡淡的血腥味,虞瑤看著男人嘴角流下的血,心中頓時不安,無奈受制於攙扶的姿勢,只能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腰,「你好點沒?」

    馬大嬸見狀,先是一愣,又疑惑道:「他這是……在咯血嗎?」

    虞瑤焦急地點點頭,「不知這裡有沒有地方,能讓我給他煎副藥?」

    馬大嬸二話不說,帶著兩人穿過一條條羊腸小道,來到村中一間空屋。

    虞瑤剛扶著晏清遠坐在炕頭,就被馬大嬸拉到一邊輕聲詢問,「他咯血有多久了?」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虞瑤抬袖擦去額上的汗,如實相告。

    「都咯血這麼久了。」馬大嬸唉聲嘆氣,「小伙子看著儀表堂堂的,咋就是個肺癆呢!」

    虞瑤連連搖手,試圖澄清,「他不是……」

    馬大嬸壓根沒等她說完,就感慨道:「大妹子,我知道你想替他保住顏面,可像他這麼嚴重的肺癆,那方面肯定不行。也虧得你對他不離不棄,還跟他私奔。」

    虞瑤一時無言,只能朝馬大嬸擠出一個尷尬卻不失體面的笑。

    炕頭的男人顯然是聽見了她們的悄悄話,竟在咳血的間隙,掙扎著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我真的……不是……肺癆……」

    晏清遠的口頭抗爭,令虞瑤莫名快意。

    她小步走回炕前安撫他,「你還是少說點話,留著力氣養病吧。」

    晏清遠一聲緊接著一聲,咳得愈發厲害。

    馬大嬸愁眉苦臉地出了屋子,不知跟圍在外面的村民們說了些什麼。

    很快,一群人便進屋忙活起來。

    他們給晏清遠蓋上大紅棉被,用苞谷芯在灶口生火取暖,往炕鍋中倒入新鮮井水燒熱,還在窗前掛上象徵好運的陳年苞谷。

    馬大嬸特地提來一個滿噹噹的籃子,撂在炕前,「村里托我把這些送給你們,都是管肺癆的草藥。」

    儘管那些藥並非晏清遠所需,虞瑤仍是為村民的善良心頭一暖,感動得連聲道謝。

    隨後,她偏過臉,對炕上的男人耳語,「看看人家對你多好,你就安心裝肺癆吧。」

    晏清遠咳聲漸緩,指尖輕點在被邊,靜默少頃後,語氣平和道:「難為他們有心。」

    灶鍋中的水一燒開,虞瑤便不動聲色地從儲物囊里摸出兩錢藥,丟入其中。

    藥氣四溢時,另有一股馥郁鮮美的香氣飄進屋裡,令她不由自主深吸一口。

    「我家那口子今早從地里抓了只野鴿子,煨了足足三個時辰。」馬大嬸把熱氣騰騰的湯鍋端到炕桌上,「大妹子,你相公瘦成這樣,這鍋鴿子湯正好給他補補。」

    虞瑤欲言又止地瞥了晏清遠一眼。

    他……瘦嗎?

    或許這身黑袍是顯得男人身形修長,但虞瑤憑著意外戳過他胸肌的那根食指起誓,他絕非馬大嬸所說的那麼瘦!

    她剛回過神,就聽到晏清遠搶在她之前向馬大嬸表達謝意,「承蒙關照。這鴿子湯,我便收下了。」

    「客氣什麼!」馬大嬸擺了擺手,「我再給你們烤點苞谷去。」

    眼看婦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虞瑤才扭過頭,瞅著炕上的男人。

    已經辟穀的修士本不用進食,他這是怎麼了,居然會貪圖口腹之慾?

    晏清遠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到底是他們一番心意,若不嘗上一嘗,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他雖然這麼說,但並未急著品嘗,只是伸指反覆拂過湯鍋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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