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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41:49 作者: 羅生龍介
這一次諾埃爾的發言不像走向會議室時的讓人感到氣氛壓抑,這更像是單純的解釋,就好像從領導者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與你地位平等的人,相比於那時看似距離較小的稱呼,馬爾福這個稱呼反而更叫人覺得安心一點。
「我不能更同意了。」阿布拉克薩斯這麼說,繃緊的弦緩慢地放鬆了下來,馬爾福的眼睛像雨後沉悶又平靜的海面,混雜著天空的灰與大海的藍,但並不渾濁或是陰沉,色調遠非灰暗,與平日的鮮麗作風沒有任何違和。他算是肯定了自家上司剛剛的判斷,在得到了其中一個問題的答案之後問道:「那些羊皮紙上寫了什麼?」
「你知道要控制一個人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情嗎,阿布?」聞言,黑髮少年的唇邊又揚起了弧度,這一回的這個稱呼給人的感覺與馬爾福一樣不會令人感到可怕,然而說話的內容卻顯得更加驚悚。
在這個人的眼裡,控制一個人似乎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似乎完全意識不到這意味著什麼。
因為這樣一個問題,馬爾福才放鬆下來的心情又重新提了起來。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奪魂咒,但是既然對方這麼問,那肯定不會是這個,除此之外他也只能想到利益糾葛或者威脅脅迫之類的事情了,可他又覺得好像沒有那麼簡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你知道的,不是嗎?」少年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去,說的話像是已經知道對方的所思所想,「只是方法很多,成效不同而已。」
「如果一個人的恐懼與愉悅都歸你所有,為什麼不能掌控這個人?」諾埃爾這樣說,聽起來像是在反問,然而雙方都知道這只是簡單的陳述而已,他接著道:「問題只在於如何掌控他們的情緒。但其實倘若有心,在多數情況下這也沒什麼難的。當然控制的方法也很重要就是了。」
自成為側寫師之後,諾埃爾便發現了這一點,側寫師這個職業有助於他的這一新發現的產生,也同樣有助於實行這一新發現。
比如他的同事們,由於最初受害人的第一印象,以及共同順利的工作一段時間以後產生的感情,這有利於他藉此做很多事情,但是這些結論都是在他成為側寫師之後得出來的,而遺憾的是,在成為側寫師之前,他的感情就已經控制他無法對他們做出過分的事情了。
如果兩個人都掌控了對方的情緒,那麼結果就只有兩敗俱傷或者下不了手實施。
當然他剛剛用的是「多數情況下」,也有少數例外,比如說voldemort。這個人倒不是說不好找他的恐懼或是愉悅,只是要做到令這個人恐懼比較難罷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現在他已經不再是諾埃爾的困擾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被掌控的。
諾埃爾前面的話聽起來總叫人毛骨悚然,但後面聽上去就好像在單純的解釋罷了,可即便如此,阿布拉克薩斯還是沒有因此就放鬆下來。這種事情說的容易,但要像會議室里的那樣叫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簽字,看諾埃爾的樣子還根本不擔心被事後報復,這就不光是厲害,簡直就是可怕了。
尤其是當對方再一次開口的時候。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用趕回去給盧修斯過生日嗎?」黑髮綠眼的年輕巫師這樣問他,馬爾福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僵硬,有些抑制住自己某種過激情緒的感覺。
阿布拉克薩斯非常看重家族,也非常看重自己的孩子,這是英國巫師界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事,他們才剛剛講過控制不控制弱點不弱點的話題,這個時候提到盧修斯,難免不會叫阿布拉克薩斯想多。
馬爾福不介意表露對家人的重視在意,是因為並沒有誰會蠢到拿他們來威脅或是如何,相反,由於馬爾福家族在巫師界的地位等種種原因,人們反而因此不會去得罪他們,可如果換成了諾埃爾……他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別人傷害他的家人,不論對方是誰。
見阿布拉克薩斯變了表情,諾埃爾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提出這件事情的時間有所不妥,他倒確實是沒有任何威脅脅迫的意思,他很快就要離開巫師界了,威脅一個馬爾福有什麼意思?只不過疑惑對方為什麼在公事結束以後還沒有趕緊回家給兒子過生日,還在這裡糾結會議室里發生的事情而已。
有著湖綠色眼眸的少年拍了拍鉑金髮色男人的肩膀,寬慰道:「嘿,放輕鬆,阿布。」
「想一想我交給你的事情,我可不會傻到去威脅一個馬爾福。」諾埃爾這樣說,神情很是真誠的模樣。
他的本意是叫阿布拉克薩斯想一想自己交給他的事情,就會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走了,事情也都是要交給他的,根本不可能去威脅他,不過阿布拉克薩斯不是這樣理解的。他只是覺得諾埃爾叫他想一想對方交給自己的事情是想一想對方交給自己的事情有多重要,若是當真威脅自己諾埃爾本人也會有很大損害。
當然這是他一開始的想法,仔細想了想諾埃爾交給自己的事情以後,阿布拉克薩斯也突然發現這些事情交接的有些像交代後事,一旦意識到了這一點,才因為對方的寬慰而放下心的馬爾福先生,再一次地心情複雜了起來。
「你……」他又一次皺起眉,開口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對自己的猜測還不是很確定,又覺得仿佛這就是真相,而這真相又勁爆得叫人一時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