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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41:49 作者: 羅生龍介
    可她還是阻止了他。

    即便她理解這種心情,但理解不代表認同,罪犯應該交給法律來制裁,而不是再讓一個無辜之人的手染上鮮血。

    受害者不應該背負這些。

    他們從美國查到英國,沒有在對方出境之前抓捕到,本來很擔心等到對方再在英國開始作案會遲了,可是這兩個人叫人佩服,找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那位女士就衝出來了向他們求救,甚至出乎意料得知這一回還有另一個受害人的時候壓力更大,在他們聽到聲的時候心情更加焦急,擔心剩下的一個會真的遲了,但好在沒有。

    這樣的人不應該因為那樣一個通緝犯讓未來的光明黯淡,但即使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應該蒙上陰影。

    她看見少年低著頭,並沒有任何言語的模樣,走過去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你做的很好,很機智,也很勇敢。」她拍了拍他的背,低聲勸慰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諾埃爾怔了怔,竟然莫名覺得有些酸澀,沒有推開對方的擁抱。

    是的,一切都過去了。黑色短髮的少年睜開了下垂的眸子,墨綠的眼瞳中沒有任何濕潤的色澤。

    他不會讓過去占據現在,也不會叫陰霾存在未來。

    明顯懷中的少年情緒不是很激動,艾爾摟著對方走出了這件房子,與其他bau的成員匯合了,之前逃出來的女士還在外面,見到諾埃爾出來,高興地走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雖然她看起來行動還不是很利索,不過精神倒是不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諾埃爾才是受到折磨比較多的那一個……

    他們成功被救出來了,警方慣例一樣各自給了他們一條毯子和一杯熱水,但是從結果上來說確實還是起到了讓受害者冷靜下來的作用。這之後理所當然就要與他們的家裡人,問到那位女士的時候還好,但是問到諾埃爾的時候,就出了點問題。

    如果他們是在他還沒有被那個家族算計跟那位黑暗公爵扯上關係之前這麼問,他在麻瓜界是還有可以的人的;就是在他第一次計劃失敗以前行動被大部分限制的時候,要說的人也一樣還是有的,可是現在的話……什麼都沒了。

    他搖了搖頭,「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會讓人放心,這才拿指著別人腦袋下來,心理狀況本來就是需要處理的,更何況才剛剛從一個通緝犯的手裡逃出來,身體狀況也讓人擔心,怎麼可能放心讓人自己回去,再不濟也要派個警察之類的護送的。

    最後,諾埃爾還是被安排住在了醫院裡,說是要先身體檢查完確定沒有問題才可以出院,據說還安排了心理醫生來看看他的心理狀況。

    ……其實諾埃爾心裡不是很樂意的,可是看這個架勢,他要是直接一走了之,指不定會有什麼麻煩,現在和這件案子有關的人有這麼多,就是一忘皆空也解決不了問題,所以他還是得在醫院裡住幾天,靜觀其變。

    通緝犯的抓捕,並不是代表了一切的結束,在逮捕了犯罪嫌疑人以後,還有審訊與庭審,而這一過程中,審訊出了點問題。

    那個被抓捕的男人堅持在英國的時候只有一個受害者,那個少年是突然冒出來的,他既然都已經承認之前在美國的罪行了,連在英國對那位女性的行為都供認不諱,無論認不認對那個少年做的事情,都不會對最後結果有任何改變,沒有道理要在這上面撒謊。

    雖然他老嚷著什麼怪物惡魔,但是經過調查與測試,並沒有精神疾病。那就很奇怪了。

    如果這個少年真的不是受害者,那麼他這麼做的動機又是什麼?又是怎麼做到的?如果這個少年確實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那麼對方又為何堅持不認?這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這一切的背後,會不會有一個更大的陰謀?

    「諾埃爾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嗎?」走出審訊室,霍奇這麼問道。

    「出來了。從身體狀況來看,有被性|侵的痕跡,輕度凌|虐。」

    身邊的金髮女子面色沉靜,開口道:「一個男性,除非他是個同性戀並且有特殊愛好,否則寧願遭受這樣的對待也要為一個不可能脫罪的嫌疑人身上添加一條罪責,會是為了什麼?」

    「就算他是個同性戀並且有特殊愛好,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頓了頓,她又接著這麼道。

    摩根抱著胸,靠在審訊室外的玻璃上,順著接道:「而且他們之間互相併不認識。」

    有著柔軟棕發的年輕人聞言皺了皺眉,摸了摸下巴,「之前我見他的時候,那個諾埃爾……手腕上並不是繩子捆綁的痕跡,而是銬鏈磨出來的,看樣子被鎖了有好一段時間了。」

    聽見這話,bau的幾人互視了幾眼,神色皆鄭重了起來,「去英國。」

    ☆、第5章

    白色基調的醫院裡,消毒水與藥物的味道混合著瀰漫在鼻間,光亮十足,也正因此,反而給人一種冰冷而機械的感覺。二樓第三間病房的地面光滑而乾淨,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淡金色陽光揮灑其上,整個房間都似乎比行往匆匆的走廊溫暖得多。

    黑髮綠眸的少年坐在上,藍白條紋相間的病服並不會拖累他的氣質,相反,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整個人都平添幾分病弱美感,膚色白皙,日光親吻著他的臉頰,透出暖玉般的光澤,他低著頭,捧著書的手都修長白淨,好似脆弱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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