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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33:45 作者: 榶酥
二人周圍的官員下意識往旁邊挪去。
宋淮迅速將齊雲涵扯到了身後。
沈凌看見他的動作,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這一次,不用人保。」
「誰輸誰贏,可還沒有定論。」
他的話落,離門邊很近的一個臣子猛地起身,往門外放了一個信號,信號響起的一瞬,他也被侍衛一箭穿心。
隨後,宮中各處便有黑影朝殿內掠來。
但他們並沒能成功靠近寢殿,便被太子暗衛,和宮中侍衛攔下。
廝殺聲不絕於耳。
眾臣嚇的慌忙看向太子,卻見對方仍舊紋風不動的坐著,心裡便有了底,但不是沈凌一黨的官員,還是默默的又往後退去。
萬一這人發瘋拿他們做要挾送了命,可就不值當了。
天慢慢地的大亮了。
外頭的廝殺聲也逐漸的停止。
沈凌袖中的手緊張的攥成拳。
若張晁夠快,此時應該已經到了城門。
然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一道尖細的嗓音:「元瑾縣主到。」
沈凌一愣,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褚曣輕輕勾了勾唇,望向殿門。
很快,便有女子一身勁裝疾步而來。
淡黃色衣裙上帶著血跡,頭髮高高束起,清美又颯爽。
褚曣指尖一動。
來年三月,好像還是有點久了。
衛蓁進來先是行了禮,才轉身看向沈凌,從腰間掏出一塊帶血的令牌:「你是在等鐵甲軍吧。」
那正是前朝皇子的令牌。
也是沈凌拿給張晁讓他調集鐵甲軍的信物!
那一刻,沈凌重重閉上眼,額間青筋暴起。
他輸了。
沈峪文的身形也瞬間佝僂下去。
「為什麼?」
好一會兒,沈凌睜開眼,怨恨不甘的盯著衛蓁:「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衛蓁將令牌隨手給了褚曣,勾了勾唇,道:「大概,是因為我運氣好吧。」
誰能想到,她在西市買來的青年,會是鐵甲軍出身。
前一日
重栩突然來見她,向她坦白了身份。
她當時是萬分驚訝的。
「承破之時,我受了重傷被淹沒在屍身血海中,是一位老大夫救了我。」重栩徐徐將那段過往道來:「我醒來已是幾天後,彼時承已經破了,也得知是樾州褚家趕走敵軍稱帝,立國號北閬。」
「鐵甲軍只忠於宗氏,主人沒了,我存過死志,是那位老大夫說要我報答救命之恩,為他養老送終,我雖然並不想活,但確實受恩於人,便答應了。」
衛蓁自然明白,那位老大夫如此做是想讓他活下去。
重栩說到這裡,笑了笑:「老頭子倒也很能熬,眼看著要入土的人,硬是多熬了五年,臨死前還留下遺言要我好好活下去。」
衛蓁:「他怕你尋短見。」
「畢竟那時的鐵甲軍於百姓而言,就像是神明。」
是啊,只可惜他們被輕視疏忽多年,不然定能在那一戰保百姓安平,重栩垂下頭,咽下微哽繼續道:「那之後,我也沒了殉葬的想法,便將在鐵甲軍中所學盡數封存,可沒了武功,我又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做苦力討生活。
「就那樣日復一日過了很多年,直到有一次闖了禍沒錢賠,東家便將我帶到西市發賣,剛好遇見了縣主。」
衛蓁無聲的看向他。
那時,她是看中他身強體壯,能做護院。
若知道他出身鐵甲軍,必然會將他的身契取出來。
「之後,縣主將我給了公子,公子待我很好。」重栩頓了頓,看了眼衛蓁,偏過頭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再之後,我,我與環娘...」
他話未說完,衛蓁卻明白了。
她雖很有些驚訝,但卻是歡喜的。
這兩個人能走在一處,也算是皆大歡喜。
「這事值得慶賀,我得好生為你們挑一份賀禮。」衛蓁笑著道。
重栩笑了笑,遲疑片刻後道了謝:「多謝縣主。」
而後,他便繼續道:「我原本以為日子會從此安定下來,可沒想到一次意外,我見到了昔日同袍,陳護。」
衛蓁皺眉:「此人是?」
她沒聽過沈凌身邊有這號人。
「就是十...沈公子身邊那位心腹,他如今化名張晁。」重栩道:「但他並不常在沈公子身邊,偶去見面也是喬裝,想來是怕有人會認出他。」
衛蓁便明白了:「原來如此。」
「我那時已不想改變現狀,所以並沒有露面,只暗中跟著陳護,看到他進了沈家,我當時第一反應是,或許他也是倖存下來,恰好留在了沈家,可那時我已經歷過江南一事,知道沈家與魏家有勾結,沈家並不清白,所以便留了個心眼。
「而後沒多久我就發現,陳護常常喬裝出城,且都是一連多日都不回沈家,於是有一次,我便也喬裝暗中跟著,也就是那時,我發現了真相。」
「我才知道當年還有很多同袍都活了下來,他們皆為沈公子效力,因為他,是承國最後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