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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27:17 作者: 盧貝多
就在兩邊即將開打之際,忽有一陣男子的長笑聲傳來。
「我還當是誰?不是兩位合歡宗師姐,還有我親愛的野種弟弟嗎?不對,父親已經把你逐出家譜,你也不是我弟弟了。」
空中御劍踏空而來的一名男子,正是厲家少家主,厲渝天。
剛才厲家的諸多家僕拼盡全力,終於搶奪到一枚符詔,獻給厲渝天。
因此他身上一點戰鬥的痕跡也無,乍一看還真的是風度翩翩。
厲渝天一進第二層就見到合歡宗的修士與人對峙,剛想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不過他眼神一掃,便認出底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影,厲渝天還特意看了好幾遍,居然真的是厲釋天沒錯!
這野種不是早就修為盡廢了嗎,怎麼居然也來到東山秘境,還敢對上合歡宗的修士?
厲渝天心頭一動,他在家中便從來不怵厲釋天,也存了在合歡宗面前表現的心思,這才飛身而來。
聽到別人家的陰私,季思思的美目一轉,她記得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子,不過是一個玄級宗門的少家主,卻自不量力地與她搭話,被她好一頓奚落。
季思思頓時計上心來,她橫了厲渝天一眼,粉唇一勾:「原來這位是你的弟弟?厲師弟,你這好弟弟,居然攛掇別人強搶我合歡宗的東西,該當如何啊?」
厲渝天被那雙多情眼橫得心潮澎湃,連骨頭都酥了半邊,當即連連道:「師姐莫要著急,我身為這不孝子的長兄,自然會好好教導他一番!」
他轉向厲釋天,怒喝道:「我當你是去哪裡避禍,原來是躲在這裡來了!關家出動了那麼多人居然沒有找到。還有,你拿了合歡宗什麼東西,還不快點還回去!」
「不過看你如今修為還恢復了幾分,」厲渝天上下打量厲釋天幾眼,不屑地道,「若是你對合歡宗這兩位師姐道歉,我回家自會對父親美言幾句,看還能不能讓你重回族譜。」
說罷,他便驕傲地昂首挺胸,等著厲釋天馬上央求自己。
然而等了半天,厲渝天卻驚愕地見到,自己那野種弟弟不僅沒有痛哭流涕地表達悔意,反而神色淡淡,一言不發。
那副平靜的表情,仿佛只是見到了路邊一條狺狺狂吠的野狗。
厲渝天何曾收到這樣的忽視,他頓時火冒三丈,上前兩步,就要給這野種一個狠狠的巴掌。
還未等他揮下去,厲渝天便聽到咔嚓一聲脆響。
咦?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手掌心,還有厲釋天冰冷的眼神。
不對... ...厲渝天恍恍惚惚地想,從這個角度,看到的不應該是自己的手背嗎,怎麼會是手心?
一陣難忍的劇痛忽然從手掌處傳來,厲渝天捂住胳膊,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我的手!我的手!」
「你怎麼敢折斷我的手!我回去必然要讓父親將你碎屍萬段... ...野種!」他大聲嚎叫著,神情宛若瘋魔。
厲釋天忽地勾唇一笑,他握住厲渝天折斷的那隻手,緩緩地、輕輕地、更往後扳折下去。
待到手背與小臂貼合的時候,厲渝天已經臉色蒼白,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知道,關家那群人為何沒有找到我嗎?」他貼在厲渝天耳邊,問。
「因為... ...」厲釋天的瞳孔森然,他用氣音回答,仿佛在訴說一個秘密,「他們都已經死了。」
死、死了?
厲渝天兩股戰戰,他虛弱地對著那兩名合歡宗弟子喊道:「救命,救救我!」
厲渝天回頭便見到厲釋天陰鷙的眼神,他被駭得一下子兩眼翻白,竟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季思思蹙眉,見到厲渝天竟然這麼不中用,而且腿間的道袍上隱有水漬,腥臊難聞,頓時捂著鼻子,嫌惡地避開。
「既然你兄長不能教訓你,」她嬌喝一聲,一條紅色綢帶便出現在手中,「那麼換我來教訓!」
說罷,那條紅綢就如同靈蛇一般,向厲釋天捲來!
空中傳來叮叮兩聲,只見劍光一閃,綢帶仿佛受到巨力,向兩邊飄散而去。
「你居然有築基修為... ...初期,不對,是築基中期!」季思思驚訝地道,只交手兩招,她便發現自己的水紅綾居然連近他身都不能。
厲釋天手持天元劍,他的神色淡淡,修長的手指按在泓如秋水的寶劍上,而後輕輕一彈。
以天元劍為中心,空氣中散起一陣一陣的氣浪,竟然把柔軟的綢帶掀飛出去!
修士的修為達到築基以上,每一個小階段,便如同天塹。
季思思幾月前才剛剛到築基初期修為,自然抵擋不了已經是築基中期的厲釋天。
本命法器被一擊受損,她的臉色一白,頓時咳出一口鮮血。
「思思!」
裴詩文見狀心急如焚,立即向師妹的方向飛去。
葉懷瑾自然不能任由她們二打一,她拋給莫離那方琉璃淨瓶,道:「兩位道友不必出手,菩提無根水就交給你們了。」
「好。」莫離接過琉璃淨瓶,微笑著點點頭,「葉道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