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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12:01 作者: 望煙
    房中,孟元元躺在長絨毯上,手指一次次的摳著,奈何毯子軟根本摳不住,也就無處借力,只能生生的承受。只是後來,沒有了開始的煎熬,漸漸地生出了奇異的感覺。

    黑暗中,那隻細長的手從腰上鬆開,落上她的嘴角。

    「元元……」他喚著她的名字,不穩的氣息滿是歡喜,「我好喜歡。」

    第60章

    這種事,一旦碰觸上便是一發不可收,不是單單的時隔一年多,而是兩人之間解開了誤會。在生出誤會的地方,最終一絲絲的理清。

    當彼此的認識加深更多,尤其是賀勘,越往自己的妻子走近,也就越無法自發的陷入。後悔於當初的傲慢固執,又慶幸於拉住了即將遠離的她。

    所以這種情感最直接的表現,便在兩人此時的交接之道上,鴛鴦交頸,魚水之歡。

    原本火紅的炭塊,此時在炭盆中奄奄一息,隨時會被灰燼吞沒,最後的一點火光,映出了長絨毯上一大一小兩隻扣緊的手。

    「這樣,」賀勘道了聲,壓低的聲音伏在她的耳邊,緩慢磨著,「覺得好嗎?」

    回應他的只有她的幾聲輕咽嗚嗚……

    東方的天空現了魚肚白,啟明星一閃一閃,仿佛隨時會掉進江水裡。

    甲板上,有僕從來回走著,巡查周圍的情形。

    年底了,總不知道會不會有水匪隨時出現,作亂,要時刻警惕。更何況船上的人,是他們未來的家主,不能有任何閃失。

    興安披了件襖子,從船艙里出來,一陣冷風颳來,凍得他立即縮了脖子。

    「安爺,這麼早起來?可不像你啊。」那巡視的僕從站在甲板上,揮手打了聲招呼。

    這個時候,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興安也覺得自己奇怪,大冷的天誰這個時候不是賴在被窩裡,跑到甲板上來挨凍?

    「有什麼異常嗎?」他總不好說,自己等著伺候主子爺,可主子爺一夜都沒回房,留在了少夫人那兒。

    僕從不疑有他,只當是賀勘讓興安出來問話,便認真回道:「沒有異常,昨夜風大,估計就算有水匪,他們也不敢出來。」

    「那就好,」興安勾著身子,鼻尖兒瞬間被凍紅,「我算是見識過那些水匪,當真兇殘。」

    還是洛州南城的那次,要不是郜家死守倉庫,拼命抵抗,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賊子,還不知做出什麼。

    兩人靠在避風的船板後坐下,僕從搓搓手:「話說回來,咱們出來的時候,南城匪亂的事兒還沒弄完罷。」

    興安嗯了聲,揉揉鼻子:「來信兒了,說是陳都頭已經找到那群賊子的老巢。後面的,便就不知道了,畢竟是官府的事了。」

    「那倒是,」僕從點頭,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佩服之意,「咱們大公子可謂功不可沒,現在洛州府,看看還有誰家不服賀家?」

    「為了一方百姓,公子這樣做也是應該的。」興安道了聲。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件匪患平息之後,賀勘的名字必然會傳到京城,甚至會在朝堂上提及。無疑,對明年的春闈大有助益。

    他自以為靈活的腦瓜轉了轉,莫不是公子一開始想插手這事兒,就是為了這個?想了想便放棄了,著實是太繞腦子,多想一點兒就混沌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又說到了賀勘進京春闈的事兒。

    興安是知道一點兒,前日諸先生捎回來賀滁的信,上面說,想讓賀勘早早進京,最好是一過上元節就出發,說是早些進京,幫他安排了些什麼。

    如此算算,是挺忙活人的,接下來就是年節,大大小小的事兒等著,還要安排少夫人的事。

    想到這兒,興安便記起昨晚走道上那輕聲的吟泣,若有如無。

    天更亮了些,兩個站起來,一起結伴往船艙中走。

    才推開艙門,興安就見著婆子端著銅盆往最裡面的房間去,盆里的水微微冒著熱氣,顯然是兌得剛剛好的溫度。

    婆子走到門外,抬手敲了敲門。

    良久,裡面傳來男人的一聲「進來」,她這才輕輕推開門,進到屋裡。

    甫一進去,房中便是充斥著濃郁的靡靡氣,幾聲女子嬌嚶鑽進耳中,不禁拿眼去偷看那床帳,正晃動著,床邊探出來一隻手兒,緊緊摳著床沿。

    趕緊低下頭,婆子把銅盆放在地上,繼而收起前次送來的那盆水,如今已經涼透。

    貴重的長絨毯上,此時一片狼藉,那件躺在浴桶旁的女子襯裙,分分明的被撕裂了開。

    婆子收了盆子,便從房中退出來,關上門後,才舒了口氣。腦中久久揮之不去裡面情形,實實的叫人臉紅。

    「媽媽,公子起了?」興安走過來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差點兒給婆子嚇掉了魂兒,好容易才穩住手裡的盆子:「安小爺,你想嚇死我?」

    本還想著屋中那一對兒的纏綿,這廂就碰到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小子。

    「還沒。」婆子沒好氣的一聲。

    瞧著裡面的那架勢,怎麼可能起?不過細想,又覺得娘子委實瘦弱了些,這一宿沒消停,得吃多少苦頭?

    天明以後,船離了岸,繼續往西航行。

    相比於昨日的晴朗,今兒的天略顯陰冷,日頭被蒙在薄雲之後,慘澹的光芒暈染開。

    臨近年關,整條江上只有他們這一條船還在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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