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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12:01 作者: 望煙
    興安嗯了聲,閉好自己的嘴巴,多做事不說話。

    賀勘去是了秦二伯家,四堂叔也在。簡單與人說了幾句,便說今日離開,臨了不忘提醒,守好各自的林場,莫要輕易賣掉。

    「二郎,」秦二伯性情中庸,倒沒明著得罪過賀勘,便問了句,「你能否明說些?」

    賀勘看看兩人,這才開口:「將來建造船舶會需要大量木材,價格水漲船高,兩位叔伯記得守住產業。」

    「你看,我就說,」四堂叔來了氣兒,指著秦升家的方向,「秦升他早就知道,所以就糊弄咱們跟他一起,這不虧著有二郎,要不咱們的也給他算計了進去。」

    秦二伯笑笑,勸了聲:「他也吃了虧不是,蹲牢獄是免不了了。」

    分明兩人之前是跟著秦升,這廂又反過來認為賀勘很對。大多時候都是如此,人性使然。

    賀勘自然不想鬧得太難看,他是與秦家再沒有干係,但是畢竟這邊還留著一些秦淑慧的產業。對養父母的恩情,就放在這個小妹身上罷。

    比起剛回來紅河縣的時候,這兩位叔伯現在可謂是非常客氣,大清早的就讓人準備茶水,並讓賀勘留下來用早膳。

    。

    秦家,西廂。

    孟元元比平時起來的晚了些,她猜測是紅薯酒的緣故。

    起床後,先是把要帶走的東西收拾了下。看著皺巴巴的床鋪,腦海中便想起了昨晚幔帳中的種種,一層薄粉悄悄染滿了她的脖頸。

    幸好,上了船有她自己的房間,倒不必像這樣同住一間房。

    等收拾好,孟元元走出了西廂。

    冬晨的陽光照耀著這處院子,高大的梧桐樹依舊光禿著吱呀。

    這時,興安從院門走進來,後頭跟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一身灰衣。

    「少夫人,這是裘叔。」興安快走幾步,到了孟元元面前,指著後面跟著的老者,「往後,他會幫著照看咱家的院子。」

    叫裘叔的老者上前,對著孟元元彎腰行禮:「少夫人好,你和公子請放心,我會把這裡照看的好好地。」

    孟元元明白過來,這是賀勘找來看管這院子的管事。因為都不在這邊住,不能荒廢了屋宅,必須有個人打理才行。

    「那有勞裘叔了。」她微微頷首,嘴角送出一個淺笑。

    「應該的。」裘叔道聲。

    興安在孟元元面前話就多了,指著東廂屋:「裘叔以後住那邊罷,你去看看。」

    裘叔稱是,肩上搭著個灰青色包袱,後退兩步轉身,朝西廂屋走去。

    「聽口音也是紅河縣人。」孟元元道聲。

    「嗯,」興安點頭,開始從頭說起,「裘叔孤身一人,沒有家人,早些年也讀過書,正好公子知道,就讓他過來咱家裡。往後田產收租,也是裘叔記帳。」

    被秦尤賣出去的那些田產,自然很難要回來,賀勘沒有太多功夫耗在這邊,馬上年關,他要回去準備明年三月的春闈。

    「林場呢?」孟元元問,這些以後會是秦淑慧的,到底小姑手裡有些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都有底氣。

    「林場那邊,也安排好了,昨兒人已經見過公子。」興安回道,如今總算找到個可以說話的人,把憋了一早上的話盡數說出來,「那人少夫人認識,是之前在林場的趙叔。」

    趙叔,孟元元記得,一直跟著秦老爹幹活兒,人很實誠踏實。不過後來秦家出事,林場再沒有上過工,人就回了隔壁縣老家。

    原來,短短的功夫,賀勘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

    「以後這邊的帳目,裘叔會整理好,每隔三個月給慧姑娘送過去。」興安又道,「估計這回回去,公子會讓慧姑娘學習看帳目。」

    孟元元微微一笑:「那也是該學的。」

    不管是背書也好,學帳目也好,這些早晚是要上手的。也不知道秦淑慧學習帳目的時候,會不會氣得賀勘頭疼。

    說的差不多了,興安指著東廂:「少夫人,我去帶著裘叔四下看看。」

    孟元元頷首,道聲快去忙罷。

    馬上就要離開,她走進正屋,想最後給秦家二老上柱香。

    才站在供桌旁,抽出一炷香,便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孟元元回了下頭,見著諸先生跨國門檻進到正屋。

    「孟娘子。」諸先生一彎腰身,算是見禮。

    孟元元回了一禮:「先生回來了。」

    轉過身來,她沒想與對方多說什麼,點了線香,隨後對著供桌拜了拜,最後插在香爐中。

    見狀,諸先生也過來,上了一炷香。

    孟元元掃掃衣袖,準備出正屋,想回西廂看看有沒有落下的東西。

    「秦家二老應當很喜歡孟娘子罷?」

    孟元元才將要邁過門檻,便聽見身後諸先生道了聲。不禁身子一頓,回頭看去。

    諸先生笑笑,帶著嘴邊的鬍子抖了抖:「現在大公子認下孟娘子,二老也會欣慰的。」

    這話乍聽覺不出什麼,仔細品的話倒有幾分別的意思。

    孟元元也不多說,只簡單道了聲:「這是我和他的事。」

    「此話差異,」諸先生擺手表示不贊同,一臉講道理的模樣,「公子是賀家嫡長子,每一件事都是重要的,尤其是婚姻之事。」

    正屋中瀰漫著線香的氣味兒,有些嗆人。

    孟元元袖下手心一攥,面上仍舊帶著淡笑:「諸先生也管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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