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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12:01 作者: 望煙
    「你?」穆課安無奈笑笑,「我可不會在這兒太久,頂多一兩日。」

    他心中也明白,孟元元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真的跟他回權州,也要交代一些什麼。這些都不重要,他就是覺得賀勘那邊,萬一不放手該如何?

    孟元元點頭,說好。

    「你肩上是什麼?」穆課安視線落上孟元元的肩後,「沾上粉子了罷。」

    順著他看的地方,孟元元往前側了側肩,果然見著後背上一片白。是牆上新刷的粉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衣裳上。

    「我幫你拍乾淨罷。」穆課安拉上孟元元的手肘,讓她站起來,他拿手幫她拍掃著衣裳上的粉子。

    恰巧,外面兩聲敲門響。

    穆課安頭也不抬,道了聲進來。

    下一瞬,屋門被從外面推開,賀勘人站在了門邊。

    房中燭火明亮,正好映照出窗邊的孟元元與穆課安。他本就發悶的胸口,瞬間躥升出火氣。

    自己妻子的手臂正被穆課安抓著,他的另只手碰上妻子的後背……

    孟元元見著賀勘進來,與他對上目光:「公子?」

    「先別動,」穆課安只是掃了一眼賀勘,隨後在孟元元肩上又拍了兩把,才道,「行了,乾淨了。」

    他往後退開兩步,雙手之間拍了拍,便也看去賀勘。

    賀勘面上不顯,抬腳跨進屋內:「元娘,回房罷,我有件事與你說。」

    這話一出,穆課安面上生出驚訝,不禁往孟元元看去。什麼回房?兩人這是同居一室?

    可是只能心中這樣想,自然不可能問出口,畢竟他只是孟元元的表哥。

    「好,」孟元元應下,猜想是關於秦尤的事。

    再者現在的確是夜深了,轉而對穆課安道了聲,早些安歇。這廂便跟著賀勘一道出了西耳房。

    兩人一起到了院中。

    賀勘餘光看著身側跟隨的身影,想要與她說些什麼,可是又不想開口。胸口依舊悶得厲害。

    也就幾步路,便回到了西廂。

    屋中,那幾本話本還安靜的躺在桌上,蠟燭已經燒了一半。

    「公子,有什麼事嗎?」孟元元問,順手將桌上的書冊歸攏好,放去了里燭台遠些的桌角上。

    賀勘才將關好門,轉頭看著燈前的女子。怎麼也忘不了方才自己看見的那一幕,雖然知道她和穆課安從小一起長大,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了。

    他沒說話,臉色淡淡,手從門栓上放下,走到了孟元元身側,往她肩後看著。

    孟元元今日穿了件淡青色的襖子,上面的確留有些粉子的印記,也就是說剛才穆課安的確是在幫她拍掃衣裳上的灰。

    「怎麼了?」孟元元問,眼中閃過疑惑。

    「沒幹淨。」賀勘道了聲,遂抬起手來,掃著孟元元的襖子。

    直到將她衣裳上的那點兒粉子印兒徹底掃乾淨,他才放下手。

    孟元元往後一站,一直等著賀勘講那件要說的事,可他從進屋來到現在都沒開口。

    「是關於大伯的事?」她於是先開口問。

    賀勘自然只是找了藉口,想帶她回來,哪裡有什麼事與她商議?當下被她一問,竟不知如何回答。

    「嗯,」順著她,他也乾脆應了聲,「有了點兒眉目,明日會出去看看。大概一兩日就能找到他,」

    一兩日?

    孟元元心中琢磨著。適才,穆課安也說在這邊頂多逗留一兩日,這廂賀勘說一兩日會找到秦尤,好像是老天安排好的一樣,讓她順利回去權州。

    只要她不說話,必然就是心中在想什麼。賀勘已經對這個妻子有些了解。

    他看著安靜的她,不由思忖著,她是不是在想如何離開?跟著穆課安。

    還有,如若不是一年前書鋪中的意外,那麼她是不是會嫁給穆課安……他猛的攥緊手心,帶著右臂上的傷口扯得發疼。

    什麼如若?她已經嫁給了他,是他的妻子。

    儘管如此,胸口的憋悶仍是越聚越多。好似是他試圖去握緊什麼,可就偏偏握不住,像指尖的流沙。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孟元元問。

    秦尤的事牽扯著她,真要那張契書處理掉,其實可以說,她真的與秦家沒有聯繫了罷?

    賀勘看她,薄唇微啟:「你就在家裡等著。」

    說上不哪裡有問題,孟元元總覺得此時的賀勘有些不對。明明從茶樓往回走的時候,他還是……

    想到這兒,她低下頭,面上微微發熱。

    賀勘取了斗篷與浴巾,隨後出了西廂,是去了浴室。

    這廂屋中靜下來,孟元元也沒多想,自己往盆里兌了水,也開始睡前的清洗。

    回紅河縣短短的幾日,發生了很多事情,好在都是一件件的解決。

    孟元元鋪好被褥躺進了床里,對面的桌上給賀勘留了燈盞。

    沒過多久,屋門被人推開,熟悉的腳步聲進來。

    透過床幔,孟元元看著賀勘站在桌旁,隨後解開斗篷坐下,好似拿起一本話本子在看。

    話本子?她微微驚訝。

    雖然只是模糊的人影輪廓,但是他的確在看,似乎還是認真的在看。

    「簡直荒謬。」男人清淡的聲音輕道一聲,隨後便是合上書冊,扔回桌上。

    下一瞬,他站起了吹熄了燈。

    幔帳內,孟元元輕輕轉過身去,和以往一樣面對著里牆,身子勾蜷起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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