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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12:01 作者: 望煙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就說明,其實賀家也一直在盯著他。

    。

    接連兩日,賀勘沒有再去輕雲苑。

    秦淑慧都覺得奇怪,自己死記得詩詞再不考,她生怕自己忘掉。

    倒是賀御整日往這邊跑,漸漸與這邊也熟悉起來。以前和秦淑慧是一對兒鬥嘴冤家,現在也能說進話去。

    孟元元從賣了曲譜之後,沒再出過輕雲苑的院門。這期間,她仔細想了自己後面的打算。

    還有幾日進臘月,現在江上應該還是有船跑的,不過少而已。打聽一下,總能找到去權州的船。

    早上郜居讓人捎了信兒來,說古先生明後日就會回來,屆時讓她去郜家,有些事親自問清楚。而且,給秦淑慧的襖子也趕製了出來,一切正是時候。

    所有都朝著預想的方向走,只是聽著外間秦淑慧的說話聲,心中略微複雜。小姑心思敏感,自己要走的事,怕是要好好與她談才行。

    一起了這些日子,她看到了秦淑慧的成長,相信人會明白。

    還有一件事,她既然要離開,總要去跟賀勘說一聲。小姑的事跟他交代一下,也順便說聲道別。

    想到這兒,孟元元從西間出去。

    外間,賀御正跟秦淑慧比劃著名,說他的小彎弓如何了得,弓箭能飛過小河。

    「小公子,」孟元元走過去,「大公子可在府中?」

    這兩日賀勘沒過來,她在院子裡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便就問問賀御。

    賀御放下小手,盯著孟元元看:「嫂嫂,你這身衣裳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和秦淑慧說話多了,小孩子就這樣自然的喊出一聲嫂嫂。秦淑慧在一旁聽見,得意的一笑。

    他答非所問,孟元元低頭看了眼,不過就是件略有些顏色,自己倒是沒看出來。

    「大哥在書房,」緊接著,賀御道,「他這兩日都在書房,沒有回儲安院,也不知道怎麼了?」

    書房?

    孟元元只知道儲安院的位置,賀勘的書房從未去過,便問了賀御書房的位置。

    幾日的相處,賀御也樂意和孟元元說話,於是說了怎麼去書房。聽他說著,孟元元覺得不難找。

    她簡單收拾了下,出了輕雲苑。

    賀府不小,孟元元也住了些日子,可府中道路是真真的不熟悉。

    才走到東苑這邊,怕自己走錯地方,於是問著一個正經過的婆子。

    「請問媽媽,公子書房怎麼走?」孟元元彎腰一禮,盈盈巧巧。

    過路的婆子腳步一頓,上下打量一眼,確定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娘子。因為人是生得真美,府里若有這麼個人兒,她肯定知道。

    「往前,府中的清湖,你沿著石徑繞去東岸,那兩間鄰水的屋子便是。」婆子抬手指去方向。

    孟元元道了聲謝,隨後往婆子指的方向走去。

    婆子站在原地,瞧著孟元元離開,多少納悶兒,因為從未有過女子去大公子的書房。

    正想著,銀嬤嬤走過來,婆子趕緊跑上去,小聲跟人嘀咕了幾句。

    銀嬤嬤往湖邊看去,一眼就認出是孟元元:「她啊,原是大公子在紅河縣娶的娘子。」

    這些日子也看出來,孟元元是沒有心思在賀家爭什麼。再說有些事也捂不住,壓得太厲害,保不准底下就會有人說藍夫人的不是。

    婆子一聽,一臉驚訝:「她就是那個村婦?」

    根本沒有一絲粗鄙,明明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閨秀的做派。要臉蛋兒有臉蛋兒,要身段兒有身段兒。

    所有人都以為人被藏在輕雲苑,是因為這娘子上不得台面,畢竟大公子是何等的龍表鳳姿?

    正往書房去的孟元元,此時並不知道,自己很快會被傳遍整個賀府。大公子在外娶的娘子不是粗鄙村婦,而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兒。

    時值傍晚,湖面鋪滿橘色霞光,書房恰立在水邊,同樣沾染上暖色。

    「少夫人來了?」興安驚喜道,趕緊將人帶進書房。

    書房內間,正在整理文志的賀勘頓下動作,聽著外面清淺的女子聲音,心波微動。

    他一直注視著房門處,直到那抹兩日不見的身影出現。

    「元娘,你來了?」賀勘已然忘記滿桌的紙張,直直看著房門進來的倩影,裊娜輕柔。

    他確定自己心中某處是欣喜的,因為她的主動到來。

    孟元元嘴角印出一個微笑,腮頰的酒窩隨之陷了下去:「打攪公子了。」

    看著書房中的狼藉,她料想是賀勘這兩日太忙。

    「沒有打攪,這些是小事兒罷了。」賀勘笑笑,從書案後走出,就站在離孟元元三步遠的地方,不再上前。

    孟元元雙手疊著端在腰間,臉面微低,身上自帶一股恬靜的美:「今日是來感謝公子這些日子的照顧,我改日便會離開。」

    話音落,賀勘的笑凍在了臉上,原本心中那份欣喜漸漸墜落。

    第30章

    窗紙上映著橘色的霞光,淺淺的影子落在書案中。漸漸地,光線一點點變暗。

    賀勘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真要走了嗎?

    改日離開?是哪一日?心中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淑慧那裡,以後公子照顧著些。」孟元元眼瞼微垂,盯著暗色的地磚,亦能窺見男子灰青色的袍角,「她之前用的藥,我全數寫了出來,放在她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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