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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20:02:27 作者: 歲惟
周霆深把這當褒揚,地下車庫很快抵達,他在阿姨狐疑的目光里把人抱出去,回頭不以為然道:「陪她鬧個彆扭。」葉喬聞聲,任由周霆深幫她扣上安全帶,用陰沉沉的目光盯著他。
電梯門再度合上的時候,周霆深擰動車鑰匙,不懷好意地看著面露慍色的葉喬:「劫持是吧……我對你做過多少壞事,嗯?你給數數?」
他語調壓得低沉曖昧,一個鼻音飄忽的「嗯?」字便讓她浮想聯翩,更想把這張嘴縫上。不料周霆深臉皮厚度見漲,湊上來吻她,葉喬想躲,他舌尖迅速在她唇上舔一口,壞心地品咂:「躲什麼,差這一件麼?」
葉喬呵地一聲,不怒反笑:「那又怎樣,有本事你在這把我辦了?」
沒等他反應,她手向下一帶,輕鬆扯開了他的領帶。周霆深神色霎時嚴峻,警告性地喊她名字,收效卻是相繼陣亡的兩顆襯衫扣子。
他在她解第三顆的瞬間,及時扣住她的手腕。
葉喬雙手被縛,眸中含笑,漏網的手指在他略顯滾燙的鎖骨上捏了把,氣定神閒地比較:「瘦了,這兒都硌人。」
喉間的焦渴讓他每一處肌肉都僨張緊繃,周霆深隱忍地捏住她的手,進退不能時,許殷姍一行人正從電梯裡出來。周霆深目光如刃,只能挪開她的手,踩下油門。葉喬看他單手搭方向盤,臉色鐵青地駛出車庫,那精彩的表情讓她幾乎忘了自己的手還受他掌控,笑得無法無天。
她的笑聲沒在疾馳的風聲里,雙手象徵性地掙了兩下:「快放開,捏疼我了。」
周霆深下意識地一松,又心有不甘地收攏。葉喬的手腕被捏出一道紅印子,沒好氣道:「也不用虐待人吧?」
被點了火的某人輕笑:「誰虐待誰?」
她才不打算講道理,仰著臉直喊:「真的疼。」
周霆深一腳剎車在紅燈前停下,雙手舉起她兩條胳膊看,果真有紅痕,低斥:「不作不就沒這事了。」他沒鬧出車禍不錯了,哪還分得出心管手下輕重。
葉喬聽出他嚴厲語氣里的埋怨,嫌道:「跟下半身動物幹什麼都是作。」
「你剛乾什麼了,嗯?你找個上半身動物試試?老子又不是殘廢。」
鬱悶的語氣引得葉喬發笑。
周霆深聽不得她唯恐天下不亂的笑聲,拽過她手臂,輕而易舉地將她拉到跟前,看進她眼睛裡。葉喬這才稍稍嚴肅,眸光警覺地微微閃爍。
那目光像有實物,絲絲勾連入心,周霆深心神顫動,不由自主地覆上她柔糯的唇。他動作輕柔,沒有絲毫的侵犯性,葉喬迷迷糊糊地沒有躲,陷在環繞穴竅的溫柔里。周霆深怕她牴觸般,連探入她齒間的力道都柔和小心,含著她的舌尖輕挑慢吮。
綿長的親吻到後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漸轉暴戾,吮吻的力道愈發兇狠,缺氧的窒息感盤虬在她血液深處,熟悉的恐懼縈繞心頭。葉喬喉嚨里發出破碎的音節,像斥責又像哀求,被他臂彎牢牢控制的身軀陣陣戰慄,慌亂地抓住他肩膀用力。周霆深卻仿佛失去理智,即便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也不為所動,緊緊將她抵上椅背,疾風驟雨般求索。葉喬在窒息的困境中掙扎許久,眼底都蒙上一層薄霧,直到後車按下喇叭催促,他才終於鬆手。
周霆深眸間忽晴忽陰,看著氣息紊亂的葉喬,啞聲道:「你知道那天在船上,我是什麼感覺麼?」
葉喬面色漲紅,重重的喘息,艱難道:「什麼?」
他回身面朝傾瀉車流:「那天你們進屋的時候,我在那裡。」
周霆深很平靜地說出這句,重新起步開入車流,車速平穩,仿佛從沒有過驚濤駭浪。
葉喬緩了許久才調勻呼吸,回憶她進了溫紹謙房間之後。她為了戲弄那人,一開始熱烈地迎合,首飾和紐扣散落一地。船上隔音極差,聽在門外的人耳中,聲響與一場激烈的性事無異。他那時候,就在那裡?
她從短暫的錯愕里抽身,覺得或許本該如此,不然他怎麼會在見到她的第一眼,臉色那樣陰沉,出口第一句便問她,是不是「被人趕出來了」。
一路沉默無話,周霆深間歇開口問她地址,葉喬乖乖答了。她橫起來比誰都橫,卻也知道顧惜人,時機正好的順從讓他沒有辦法扮白臉到底。
積聚在高空的陰雲終於落下,一路淅淅瀝瀝灑著小雨,駛入葉喬外婆家的舊式別墅區。
☆、第35章 阿司匹林15
別墅區仿的是明清庭院,建制古色古香,緊鄰大門甚至有一個花塘,有花鯉戲於蓮葉間。
葉喬母親出身書畫世家,祖上在清代便考取過功名,父母皆是學界泰斗,自己生前也是知名的書畫鑑賞家。當初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徐臧與葉家女兒相戀,受過葉家的不小壓力,葉喬的外婆余德如曾大力反對這樁婚事,最終以入贅告終。只可惜紅顏薄命,葉家姑娘剛過三十又五便香消玉殞。
因此,葉喬隨的是母姓。
夜幕初降,許多往事都煙消雲散,唯有今夜的細雨,傾灑在天地間。
大門留了一道縫,或許知道今夜有客會來。葉喬估算車窗外的雨勢,疾步衝進去,應當不至於被淋得太過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