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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

    阿不思剛想說話，就聽見城堡外的喧譁聲。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湯妮好像被自己的反應噁心到了），順著熱鬧的人流，往大廳外走去。很快，阿不思就看到了導致喧譁的源頭。

    是……樹？

    不，這絕對不是什麼參天大樹。

    在視野盡頭，天地交接的地平線上，一顆幾乎連結天地的巨大粉紫色樹木枝蔓繁茂，它盛開著重重疊疊的花朵，眨眼盛開，眨眼衰敗，宛如人類能想像得到的美之極限。

    僅僅過了幾秒，學生們就紛紛安靜下來。

    阿不思原本還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等到他轉過頭來，看見哈利就站在他旁邊。阿不思下意識地拍了下哈利的肩膀，但這位翠色眼眸的少年仍然注視著「大樹」，他神色茫然，既不像是完全睡著，也不像是清醒，而是某種介於半睡半醒間被魘住了的感覺。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阿不思立刻舉起了魔杖：「窺探鏡飛來！」

    一張魔法鏡子立刻撞破校長室的窗戶，飛到阿不思手中。至於他為什麼能召喚前任校長之物的細節……現在已經來不及去糾結隱瞞身份了。

    鏡子立刻映照出「大樹根部」。

    「大樹根」是一個人形生物。

    它大約有兩米半高，四肢修長，腿部仿佛是畫家將黑紅兩種顏料隨意地混在一起，再攪拌攪拌；而從腰部往上，顏色漸漸變得輕軟透亮，這種色澤看起來就令人心情愉悅，而龐大到幾乎連結天地的「大樹」是他的頭髮。它自由自在地行走在海面上，動作靈巧如同林中之鹿。

    「……這是什麼玩意兒？」湯妮皺起眉頭。

    阿不思臉色同樣面色凝重：「你往上看。」

    「嗯？」

    窺探鏡立刻往上拉了一點畫面。

    在看清楚阿不思所關注的那個異物後，湯妮的瞳孔立刻擴張了。那是一柄劍刃已經完全沒入扭曲「樹幹」，僅僅只露出湖藍色的劍柄，黃金打造的彎曲護手也隱沒一半，可即便如此，湯妮仍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柄劍的來歷。

    他的表情扭曲了：「誓約勝利之劍？！等等……誓約勝利之劍為什麼會插在這玩意兒的頭髮里？梅林呢？那不是他的隨身佩劍嗎？他去哪兒了？！」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阿不思幽幽地說，「總的而言，現在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

    湯妮很不耐煩：「現在是賣弄文字的時候嗎？」

    「一種是，那傢伙擊敗了梅林，將誓約勝利之劍從梅林手上搶走了。」阿不思雖然這樣說，但他和湯妮都知道，這種可能性非常小——梅林打不過，還不能跑嗎？他逃跑本事有多強，相信無數人對此都深有體會。

    「還有一種呢？」

    「另一種是，那就是梅林。」

    第110章

    ……是梅林？

    這是什麼推測？格蘭芬多式特有的發瘋嗎？

    湯妮以為自己已經夠討厭梅林了, 他對那個老騙子積累的恨意全部累積起來，絕對足夠再釋放一萬個阿瓦達索命, 還不用打折扣。但阿不思·鄧布利多語出驚人, 把這種來路不明的怪物猜是梅林……

    多大仇？

    但更讓他覺得驚悚的是，自己在稍加思索之後，竟然順著阿不思的話問：「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阿不思攤攤手, 沒有正面回答。

    梅林是非常稀有的半夢魘，全世界唯獨只有這一個實例。甚至, 在此之前，就連夢魘都被傳統魔法界認為是凡人臆想的無稽之談, 只有雜誌《唱唱反調》才會大談特談。

    巫師對半夢魘的了解太少了。

    和某些介意這個話題的混血兒不同, 梅林從不吝嗇於談論夢魘、半夢魘和人類的差別。但由於這傢伙的模稜兩可的言辭太多，就算是真話, 也需要好好地思考琢磨, 仔細分析。

    阿不思搖了搖頭：「……不清楚。」

    「你不是有個學生專門研究梅林的嗎？」湯妮鄙夷的語氣快要溢出來了。

    「……紐特是研究神奇動物，梅林只是其中一個課題。」阿不思糾正說。說起紐特，阿不思不免想起他熱衷擴大「半夢魘」種群, 試圖「配種」, 硬生生將梅林嚇得逃跑的往事了。

    前段日子，阿不思在和紐特通信時，那位已經不再年輕的巫師，十分高興地告知他, 說自己的研究已經有了階段性的成果, 正在整理論文, 等到論文撰寫完畢後會請阿不思校長觀看。

    這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阿不思很快就中止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胡思亂想，他轉向湯妮，說：「斯特蘭奇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他不會跟我們說的。」

    湯妮說這番話的意思, 絕對不是放棄。

    阿不思顯然也沒有這個想法，他掏出魔杖，躍躍欲試地晃動：「先讓我們確認一下，那位至尊法師，斯特蘭奇到底在哪裡吧——」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斯特蘭奇在成為至尊法師之後，顯然在自己身上固化了很多避免被偵測到的法術。但好在，他成為至尊法師的時間相對短暫，經驗不夠豐富，很快就讓兩位魔法造詣非同一般的白巫師和黑巫師找到了破綻。

    魔杖尖端冒出的白霧很快勾勒出一串文字。

    湯妮慢慢將這個地址念出來：「泰坦星，齊塔瑞大軍內部，薩諾斯王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