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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吃嗎？」秦岱當時離著徐千星最近，看到的視覺效果也最有衝擊力，現在看一眼都會讓他記憶重現，他忍不住捂著嘴離遠些，怕自己把膽汁吐出來。

    「不能吃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教授沉默片刻後，自己轉動輪椅走到旁邊，拿起一隻碗，在右面的水龍頭底下清洗了下，然後又在左邊的位置接了一碗肉糜。

    眾人屏息看著教授先吃下第一口，又等了片刻，確定教授沒有發生什麼異變。

    「味道還不錯。」教授抬頭對著大家笑了下。

    方倩咬了咬牙，做了第二個接食物的人。

    教授說的沒錯，現在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除了吃下這個，他們別無選擇。

    已經有兩個人先後吃了這裡的食物，其他人也不再抗拒，一個接一個的拿起碗接食物。

    郁七容用勺子挑了幾下碗裡的肉糜，肚子裡飢餓的感覺讓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下去。

    餐廳里的東西應該沒有問題，就是心理這關有點難過。

    這裡的投食方式不是像尋常那樣，而是類似於投下飼料之類的設備。

    他們不就是被飼養的母體？沒準真的是給他們準備的。

    「不想吃？我這裡有別的吃的，你要是想吃，我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溜一下。」蘇唐見郁七容手裡拿著勺子，卻遲遲沒肯下口，湊近了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郁七容立刻吃了一口，然後抬眼看蘇唐的反應，「你怎麼證明你是蘇唐。」

    「又懷疑我？」蘇唐露出了個十分傷心的表情，「我不是解釋過我的病了嗎，你就算用以前的事考我我也不知道。」

    身邊的男人面部表情越多、越生動，郁七容就越是覺得他不尋常。

    見郁七容明顯還是不相信的表情，蘇唐只好說道：「這樣吧，下次再遇見徐千星，我們就把他留下……克隆體和本人肯定有區別的，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是克隆體。」

    「……唔。」郁七容發出了個音，示意自己暫時對這個方案同意。

    最後除了秦岱，其他人都吃了這肉糜。

    他純粹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覺得噁心，只接了些水，灌了一整肚子的水，增加飽腹感。

    「既然這裡有吃有喝，不然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教授看了眼時間，又已經很晚了。

    其他人沒什麼反對意見，明天早晨還有一頓，也得在這兒吃完。

    「但是我們要值班了吧。」秦岱意有所指道：「還不能確定陳豹和白石他們到了哪兒，萬一又半夜來偷……還有徐千星，還有那個變異鼠。」

    「那我們就輪班休息。」郁七容接上話，卻看見秦岱聽見他說話，肩膀輕微地顫了顫，像是很害怕他的樣子。

    於是郁七容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還剩7個人，我們分一人一組，這樣每個人得到的休息時間會多些。」

    「不行！」秦岱反對，見郁七容看過來，又害怕地往回縮了縮，怯怯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最少得兩個人，不然萬一又出現像徐千星那種情況……」

    「那就二二三的分法，」郁七容眨了眨眼，將秦岱的抵抗心理盡收眼底，「我和蘇唐，教授和方倩，你和林歡歡、柳可，怎麼樣？」

    「……」秦岱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前半夜，郁七容和蘇唐守著。

    黑暗像是流淌的怪獸，悄悄吞噬掉一切光亮，只留一盞小小的燈光。

    其他人的呼吸都逐漸趨於平靜，對於飢餓了一整天的人類來說，通過睡眠來獲得恢復是最好的辦法。

    左右不能睡，郁七容推了推面前的小燈，對著坐在他對面的蘇唐勾了勾手指，小聲問道：「你想不想知道，在前面的世界都發生了什麼？」

    他聲音輕又帶著笑意，有種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勾人。

    蘇唐眼睛一亮，可片刻後就又不知道為什麼沉寂了下來，他搖了搖頭，「不想。」

    「？」郁七容挑了挑眉，沒想到蘇唐會給出這個答案，畢竟他先前一直對於自己前面送出了什麼感到好奇。

    「我只想知道你有什麼是給了他們，卻沒給我的。」蘇唐說。

    「可是你們不是一個人嗎？」郁七容眯了眯眼睛，語氣隨意，像只是隨便說說話，「送了他們，也是送了你。」

    「……」蘇唐知道他又在懷疑自己不是真的，停頓了幾秒，還是繼續說道：「可是對我來說不一樣，我也希望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希望，你能更愛我。」

    這幾乎是在表白，郁七容愣了愣，還沒見過蘇唐這麼直白的時候。

    在他的心裡，不管是蘇唐還是阿斐，似乎都是更加內斂、含蓄的，不會將這種東西放在表面上來說。

    「我誰也不愛。」郁七容抿了抿唇，回道：「你理解錯了，我對他們只是……只是單純的欣賞。」

    最開始對唐行斐的時候，他還熱切地追求過，可惜沒得到應有的回應，後面他給的就很吝嗇了，一步一步的來，先從情書試探，試探如果失敗，他就又縮了進去。

    「你不喜歡他們？」聽到郁七容的反駁，蘇唐臉上反而露出幾分開心，一向緊壓著的眉梢都揚起來了幾分，和郁七容記憶中的蘇唐更加南轅北轍。他有些得意忘形，「既然這樣，不如和我試試，我肯定比他們強。」

    「是嗎？」郁七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一雙勾魂攝魄的紅瞳將蘇唐的臉整個掃過，也沒說答沒答應，只用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