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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風道：「明兒還八點半，車庫等我。」

    「好。」我獨自回去，路上給林秋發了個信息，林秋沒回我，應該是還躺著，正要再發一條，江子晏的電話彈了出來。

    「時安你在林秋那吧，我現在過去啊。」

    「別別別，你再過一小時過來。」我穩住江子晏，我這模樣他見了還不打死我啊，以為我做什麼去了呢。我都後悔沒有卸妝就下來了，整一個廢土風的失落青年，路人回頭率超高的。

    「幹嘛呢你，在街上？」

    「對啊對啊，我在買吃的，過一會兒才會回去，一小時後啊記著，我先掛了付帳呢。」我掛了江子晏電話，找了車往回趕，想著林秋起來要吃東西，把先前的蒸魚館翻了出來，又點了一條魚。半小時後去取，算算時間也差不多。

    回去剛好用了半小時，洗完澡就可以叫林秋起床。我拎著魚偷摸著開了門，跟做賊一樣。用塑膠袋把右手裹了幾層，溜去廁所準備洗澡。剛脫了衣服，浴室門開了，林秋按著胸口闖了進來。

    我當場嚇懵，看著他扶著水池乾嘔。林秋折騰幾分鐘之後呼吸穩了，轉過頭來看著我。

    「…………」他看我看了兩分鐘了一句話不說是什麼情況？我腦子裡想著是先穿上衣服還是先招供，再或者是請他先出去……

    「怎麼這個樣子？」林秋朝我走過來，我咽了咽口水，退到浴室邊上。

    「哈，這不是正要洗嘛？你先出去好不好。」被他看著我臉紅，他倒是一臉無動於衷，伸手按在我肩上，瞧著我鎖骨上那個畫的紋身。

    「去哪兒了？」

    林秋完全沒放過我的意思，我想溜，發現他另一隻手按在我腰後的牆上。「你想起來什麼了嗎？」逃不了，只有嘗試轉移話題了。

    「想起一點。」

    「想起什麼了？」還好跟著我的節奏走了。

    「你進醫院，院長跟我交代說要照顧你。我去看你，你抱著我說喜歡我。」

    「…………」完了，他想起來的是這個啊，那我撒謊說他追我不是穿幫了？

    「然後你，把畫著我的圖給了周心雨？……」林秋一雙好看的眉皺了起來，「你為什麼要讓別人看到那種畫？」

    我發現轉移話題是個更錯誤的決定，「我，我那不是想搞好關係嘛，她喜歡就……」

    「把我送出去？」林秋忽然捉住我下巴，「我那時候只是撕了畫。」

    「對對，那次是我錯了。」

    我見林秋湊得太近，忍不住沖他唇親了過去，「你過幾天都會想起來的吧。」

    「應該吧。」林秋手移到我腰上，又按住我後背，開始回應我。我琢磨著這樣下去江子晏來見了不行啊，拉著他道：「你你你先讓我洗澡吧。」

    林秋停了下來，又問：「你去哪兒了？」

    「…………」

    怎麼他還記得這個問題？

    「時安？在想什麼？」林秋也沒生氣，低低的嗓音溫柔得要溺死我，我想著說了他也未必會不高興，開口道：「我洗完了和你說。」

    「要我幫你嗎？」

    「別別，你自己走路都難還是別了。桌上有魚快去吃，我一會兒就好了。」我拉著他的手把人往外面帶，林秋忽然笑了笑：「都看光了。」

    「…………那又怎樣？！你還不是長一樣。」我脖子都紅了，關上廁所門，心跳得停不下來。

    我折騰著在浴室平復心情，硬生生地拖了半小時才把自己收拾乾淨，在鏡子裡瞧了半天，尷尬著不知道怎麼出去。牆上掛著的浴巾都是林秋的，上次用的他的這次又用嗎……我紅了臉取下來，等會要記得問他再取一條。

    林秋在外面敲了敲門，「洗好了嗎？」

    「嗯，好了。」我應了一聲，沒想到他又直接進了。

    「…………」我面朝著鏡子，看著他走到背後，一把攬了我腰，隔著浴巾在我小腹上按了按，「不是還沒好麼？你吃過沒有，我給你留點兒？」

    「你全吃了也沒關係。」我的胃不在那兒啊……他一個醫生按錯了吧。

    林秋的下巴落在我肩上蹭了蹭，拿了那件扎染的襯衣給我披上，「出來一起吃。」

    「嗯，你先去吧。」我扯了手上多餘的塑膠袋，發現紗布有些潤了，把衣服都穿好了才開門出去。

    林秋果然坐在一邊等我，手機也不玩，看著像發呆。桌上除了我帶回來的魚，還有個醫藥箱，托盤裡放著紗布，敷貼，鑷子和碘伏。林秋見我出去了，拉著我手要給我換繃帶。

    我想想他也太謹慎了些，讓他拆了紗布。林秋看了會兒傷口，開始給我沖洗。他動作輕緩，我沒感覺到痛，直到處理完，他才抬起頭來叫我吃魚。

    我見他端了托盤走了，也坐著等他。他回來見我坐著不動，笑了道：「怎麼不吃，不餓嗎？」

    明知道我在等他，還故意問，我開口：「等你啊，你不來吃著沒味。」

    「又不是吃我。」林秋在我耳邊低聲一句，吹了吹我耳朵。

    「…………」我瞪他一眼，「你到底想起來多少了？」想起來了還糊弄我。

    林秋遞給我一個勺子，「你等我，是不是想我餵你吃？」

    「…………」我疑神疑鬼地看著林秋坐在旁邊動起筷子，他說話跟以前一樣了？

    「你還沒和我說去做什麼了。」林秋吃了幾筷子又問，「躲著不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