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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9:48:47 作者: 夏六愚
    徐塵嶼在情動中拽回一點點明滅的理智,平復著呼吸,問他:「作什麼停下?」

    儘管難言的悸動肆意流竄於四肢百骸,季松臨的眼神還是柔和了下來:「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你實在太好,我生怕自己搞砸了。」

    這就猶如情動時,想要觸碰一步之遙的愛人,伸出手,卻又收回了。

    徐塵嶼壓低聲音笑了笑,說他傻。

    季松臨用額頭抵住他的肩膀,細雪飄落間,沿著那脖頸,埋藏起自己的呼吸:「第一次,希望儘量美一些。」

    燃燒的烈焰被季松臨這副樣子融成春水,徐塵嶼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他捧起季松臨的臉龐,一遍又一遍吻著他的雙眼:「沒關係,我們往後還有千千萬萬次。」

    話語,動作,呼吸,心跳,徐塵嶼所有袒露出的一切都是放肆的鼓舞,昏光盈著他俊朗的臉,在季松臨眼裡變得生動而明艷,欲|望再一次攀攆而來,占據了他的胸膛。

    徐塵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說話間,手又不老實,就往季松臨衣襟下鑽,猶如靈活的水蛇,手掌蘊著一朵火花,碰過哪裡,火焰就燃到哪裡。

    「塵嶼...」季松臨近乎克制到崩潰:「我還沒做功課.....怕弄疼了你....」

    「都到現在了,真的要拒絕我嗎?」徐塵嶼停下撩撥的指尖,他湊過去,啄了下季松臨的側臉,朝著他的雙眸閃動著光:「或者你告訴我,情難自禁時如何自處?」

    沒有說愛,但每一個細微的眼神都是愛,視線撞進徐塵嶼眼底的光輝,他仿佛看見沉沉夜色中掛著一彎滿月,季松臨神情有些呆傻。

    這副模樣很招人心疼,徐塵嶼眼神愛憐,一掌撫摸著他的側臉,又親了下他嘴角:「想到了嗎?沒有的話,我要繼續了。」

    季松臨還陷在他方才的眼睛裡回不過神來。

    徐塵嶼凝望著季松臨,嗅到了他的味道,烏木香太誘惑了,他此刻也像個深陷毒|品的癮君子,他魔怔般拉過季松臨的右手,帶著他的觸感下滑,碰對了地方。

    背脊處竄起一股顫慄,延伸至尾椎骨,那是被狙擊的潰敗,季松臨眼神暗了暗,扶住徐塵嶼後腰的手掌驟然收緊。

    徐塵嶼離他僅有一厘米,他閉著眼睛:「松臨,吻我。」

    僅存的理智霎時崩塌,還用等什麼?季松臨幾乎是撞上來的,吻住徐塵嶼的唇,闖進他口齒間,有點凶蠻卻又無比溫柔。

    徐塵嶼揚高脖頸,竭盡所能的回應他,那早已波瀾不定的洪流「嘩啦」傾倒,他們想要占有彼此,從頭髮絲到腳跟後,愛有無數種表達方式,但此刻仿佛只適合徹夜燈火,不眠不休。

    季松臨今日穿深灰色夾克,配了件帶帽的淺白衛衣,衣服在此刻顯得尤其多餘,他像是激動了一樣,迅速脫掉夾克丟去一旁,手臂一抬,貼身的衛衣也脫了,露出健碩的身材,從脖頸往下,肌肉線條利落而漂亮,小麥色皮膚仿佛跳躍著雪光。

    兩人再度吻在一起,季松臨品嘗著徐塵嶼舌尖的浪漫,牆壁上映印著兩具交疊的影子,他的手掌在他肌膚間穿梭,碰到了徐塵嶼微涼腰帶。

    手指靈活,胡亂解開後往後一甩,腰帶落地砸出一聲清脆的響。

    衣裳拋高掉落那一瞬間,兩人同時看見了坦誠相待的愛人,他們看著對方笑得很幸福,眼眸暗含訴不盡的愛意,小麥色肌膚與透亮如玉的肌膚相纏,徐塵嶼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里,他承受著季松臨的重量。

    他們用愛意探索著彼此,冬日飛雪也化作了滾燙岩漿,身體裡只有火和熱,幾乎到了最後關頭,季松臨拽住徐塵嶼腳踝的手掌頓了頓,他突然怔住。

    像是清醒了過來,季松臨強迫自己暫停,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在徐塵嶼紅著臉望過來時,無比抱歉的解釋道:「恐怕還是不行...沒有...沒有準備那個.....」

    喘息還沒停,這斷斷續續的親吻仿佛要了季松臨半條命,好不容易把話說完整,他自己都無奈的笑了,又說了句抱歉。

    他沒料到有這茬,沒尋到一個風花雪月的夜,沒準備音樂和蠟燭,最重要的是,沒有安全措施。

    季松臨尷尬地放開了徐塵嶼的腳,他輕輕地,吻了吻徐塵嶼嘴角的小梨渦:「對不住,是我的錯...」

    兇猛又嬌怯的情|欲早已毫無遮掩,徐塵嶼大腦還存有短暫的空白,他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手捂住臉,靠在季松臨肩頭笑得顫抖。

    「不是吧,」那笑聲里有七分無奈,三分認命,徐塵嶼只能悶聲說:「天公不作美啊。」

    季松臨渾身力道都卸了,他仰頭,癱了似的枕到沙發邊緣,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平復身體裡的燥熱,一隻手掌若即若離地撫摸徐塵嶼躬起的背脊,似在給他安撫。

    房間堆砌出靜默,兩人的喘息漸漸平息。

    過了良久,徐塵嶼摸到他手臂間冰涼的皮膚時,才從季松臨肩膀處抬頭,連忙起身,拽過一旁七零八落的衣服:「你穿上吧,這麼冷的天,當心著涼了。」

    季松臨倒不著急穿衣服,他身體裡還熱得很,他用羽絨服裹住一絲不掛的徐塵嶼,哄道:「現在還難受嗎?」

    情|欲攀到了半山腰卻突然被喊停,任誰也不好受啊。

    徐塵嶼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他意興索然地給兩人重新穿上衣服褲子,嘆了口氣,終是笑著說:「我再等等好了,也許好事多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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