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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嘆了口氣，現在風氣就這樣，不比得幾十年前不講條件的時候，她也懂：「你現在能掙多少？」

    「掙的不多，但再掙兩年就夠了，奶奶您寬心等兩年吧。」

    屋裡沒人，林霜想睡個長覺，又不太睡得著，起來趴在窗口看了會田園風光，周正在院子裡看見她，朝她招了招手，把早飯端上來。

    吃過早飯，周正陪她去露台抽菸，順便把衣服被子曬一曬，正巧遇見周雪在隔壁陽台晾衣服——這一個早上她都不見人影，睡到現在才起來。

    「小雪。」周正打招呼。

    周雪光顧著手上，低頭不理人，神色懨懨的。

    昨天周正那句話，說得有些重了。

    林霜在一旁抽著煙，挑了挑眉。

    她咬著菸頭，扭頭看周正：「你下去陪奶奶？我在這待會？」

    周正看看她，再看看周雪，挽袖子，遲疑道：「好。」

    兩家的陽台只隔了一道護欄，林霜把菸頭掐滅，朝著周雪說話，語氣柔和：「你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

    「我猜也沒有。」林霜笑笑，「想找個男朋友，很難吧。」

    周雪臉色一暗，心頭格外的不是滋味，不知道是勝負心還是別的，語氣冷淡：「關你什麼事。」

    「當然和我沒關係，不過我猜呢........你大概想找個像你哥這樣男人？」林霜微笑，「性格溫和？誠懇？會照顧人？還能教育人？」

    「你跟著周正長大，是不是還挺崇拜他的？覺得他很厲害很了不起？一般人都配不上他？」

    周正板著臉不說話，把手上的衣服抖得嘩嘩作響。

    林霜換了個姿勢。

    「我背的那隻名牌包，你覺得好看嗎？喜歡嗎？」她玩著自己的指甲，語氣閒適，「喜歡我可以送你啊。」

    「不必了。我看不上。」周雪咬牙，「你自己留著吧。」

    「為什麼看不上？」林霜挑眉，「四萬塊一個包，雖然算不上多貴，至少也足夠普通人拎出門撐個場面，在大學裡背應該很惹眼吧。」

    「還是你覺得我的包，我全身上下的東西，是我用這張臉，從男人口袋裡騙出來的？不乾淨？」

    她這會還是純素顏，臉上什麼都沒有抹，肌膚清透瑩白，五官精緻動人，周雪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人........是真的很漂亮，讓人妒忌的那種。

    「你有沒有想過，錢都是我自己賺的呢，東西都是我花自己的錢買的呢。長得漂亮就是花瓶，是吸血鬼？好像我除了臉就沒腦子似的。」林霜眼睛熠熠生輝，正色道，「以貌取人很正常，以貌貶低人那就有點缺德了哦，說話之前起碼要做好功課再開口吧。」

    「我.......」周雪想辯駁，「我沒有.........」

    「你猜猜你哥那點工資，能養我幾個月？我猜撐不過三個月。」林霜笑道，「那你猜猜，如果我養他，能養多久？」

    她自問自答：「十年八年沒問題。」語氣微微感慨，「要不是他職業太正經，說實話我還挺想放縱一下，體驗下包養小白臉的感受。」

    「你是不是怕我騙你哥，騙他財，騙他色？害他最後人財兩空，悽苦可憐？」她聳聳肩膀，正兒八經的，「其實我也挺怕的，我怕他騙我財，騙我色，怕他空手套白狼，把我從頭到腳掏空，到時候我只能靠臉騙男人錢了。」

    林霜撩撩頭髮，眼風嫵媚，施施然走了。

    留下捏著濕衣服，一臉........呆滯又茫然的周雪。

    周正在樓下收拾東西，看見林霜笑盈盈下來：「你們聊什麼了？」

    「沒聊什麼，開了幾句玩笑。」她神色自然，「大早上的，看她心情不好逗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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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霜跟著周正回了市區，周日學校補課，他這一天排了四節課和一整個晚自習，要早點回學校。

    周雪還要在家留一日，周正把奶奶交給二叔一家照顧。

    走的時候，捎了挺多東西回去，奶奶戀戀不捨牽著林霜的手：「下次再跟阿正一起回來吃飯。」

    林霜挽著周正的手微笑。

    車子駛離村子，林霜玩著手機，周正摸摸她的頭髮：「回家吧。」

    「嗯。」她一心玩著遊戲。

    「你今天去不去奶茶店？」

    「不去了。」周末店裡人少，她很乾脆把店扔給娜娜和kevin，想去美容院做個深度補水保養。

    「先把你送回家吧。」他道，」今天會有點忙，晚上我有晚自習，可能會晚點回來。」

    「好。」

    周正把她送到噴泉廣場，親了親她的臉頰，聲音很輕柔，又似乎別有深意：「晚上等我回來。」

    林霜瞄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神色，直接拒絕：「你自己忙，我今天要早點睡，補個美容覺。」

    「.......好吧.......」

    這一天，林霜去苗彩店裡做了個新指甲，一起喝了個下午茶，晚上去了趟美容院。

    從美容院回來，她收拾了下房間，整理了梳妝檯，換了新的床品，打開了香薰機和音響，舒舒服服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坐在床上追了當天更新的電視連續劇。

    晚上十點三刻，大門有動靜，有人回家。

    林霜這時候已經窩進床里玩手機。

    周正站在她房門前，敲門進來。

    「回來啦？」她百忙之中抽空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