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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9:01:47 作者: 尼卡
    靳言卻不再心軟,強行吻住她柔軟的唇,抱緊她:「你明明很舒/服,你就是喜歡我這樣。」

    「王八蛋。」

    回應她的卻是:「抓緊我。」

    漸漸的,她開始規律地小聲啜泣。然而心裡是極鈍痛的,一遍遍想起視頻的最後幾秒,他也是這樣摁著另一個女人。

    「你放開我。」

    偏不。

    他喉嚨里模糊不清地說,偏不。

    即便她將他抓得出血,他也不躲不閃生受著。宛如一頭橫衝直撞的牡鹿,在雨夜裡沒有方向地疾馳。

    不論她怎麼哭都不停下,只是偶爾伸手護住她頭頂,防止她磕到碰到。

    一小時後。

    趁盛鯨腦海里升騰起白色煙火,他盡數留在了裡面,還特意拿枕頭墊高,堵了一會兒。

    幫她清理時,她紅著眼扭頭不肯看他一眼。

    這激起了他心裡的火,重新捧著她的臉恣意地熱吻,「我記得這幾天是你的安全期,我再來一次好不好?」

    他打定主意要以這種瘋狂、原始、拙劣、卑鄙的手段試留下她。

    口頭上徵求意見,實際上根本沒等她的反應,自顧自地湊近了吻她,溫熱的氣息混合著鳶尾根和橡木苔的香氣野性十足地拂過她鼻尖、嘴角,撲在她鎖骨下方。

    靳言一邊熱吻著,一邊剖白自己。語氣帶著懇求的意味,聽起來十分不好受。

    「老婆,我真的愛你。」

    「說來你不信,這麼肉麻的話,我真的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

    「我想跟你過一輩子的。」

    「沒有早點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如果有後悔藥,我一定管住自己,等你長大。」

    盛鯨毫無知覺地流著淚,視線渙散的,呆呆地說:「你和別人也一樣能解決需求,你放過我行不行。」

    「不放。」

    她伸手打他,結果手背差點磕在床沿上。

    男人肌肉賁張,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吻她的手背:「你打我,別傷了自己。」

    盛鯨用手指擦了擦眼淚,然後揚起下頷,冷著臉呵斥他,「再不放開,我明天就搬出去。」

    清冷的巴掌臉滿寫滿抗拒和不屑,很好地掩飾住洶湧的情/潮。可靳言沒發現,以為她,又想分手,馬上採取了自暴自棄的做法。

    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放在窗台上:「行,既然我犯了死罪,那多添一條也沒所謂了。」

    覺察到非比尋常的危險正在逼近,她警惕地蹬腿後退:「你要幹什麼……」

    男人一把握住纖細柔白的腳踝,往自己這邊用力一扯:「呵,你覺得呢?」

    窗外夜色深沉,霓虹璀璨。

    其實並沒有下雨。可幻覺里,她的窗外下起了傾盆大雨。嘩啦啦地沖刷著老實海棠紋玻璃窗,將整個世界顛倒、模糊。

    一整晚,他都在做同一件事。盛鯨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溺水的金魚。

    *

    音樂劇首演結束後,休整一周就要開始密集演出。正式演出一定會有細節上的調整、磨合,不可能一直不去彩排。

    清寒潮濕的早晨。薄霧瀰漫,枝葉窸窣。

    天才蒙蒙亮,盛鯨剛起來,靳言立刻驚醒:「去哪兒?」

    「劇院。」沒有笑容,沒有回頭,甚至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靳言靠在床頭,滑動打火機齒輪,燃起一根煙,「那我送你去。」

    「不。」

    靳言打量吸著煙打量她。

    她在穿衣,潔白的肌膚上有他留下的青紫痕跡,就好像一隻只振翅欲飛的蝴蝶。那條藕絲布做的繡花裙上,也繡著一隻粉色的蛺蝶。

    這是緬甸茵萊湖手工布,工藝本源自古中國。

    古人取「荷花香里藕絲風」、「藕絲香且柔」之雅意,掰斷蓮蓬、荷花及荷葉的莖部抽絲紡線,歷經一年,滿湖紅蓮才能織成細密輕盈、芳香飄逸的荷絲織錦。

    因其「藕斷絲連」的寓意,靳言更喜歡它另一個名字,藕絲布。他希望,他倆也要如此,折斷莖稈連著絲。

    蘇軾迴文詩《菩薩蠻》里寫過:柳庭風靜人眠晝,晝眠人靜風庭柳。香汗薄衫涼,涼衫薄汗香。手紅冰碗藕,藕碗冰紅手。郎笑藕絲長,長絲藕笑郎。

    她就是來度他苦厄的菩薩,披清甜芳香的蓮袍。

    靳言伸手拉過她,指尖輕觸那群輕薄嫵媚的蝴蝶——這是他愛她的證明,也是她屬於他的證據。

    撫摸著蝴蝶,流連片刻後,他輕笑起來:「不讓我送,你確定有力氣去擠公交車和地鐵?」

    「別碰我。髒。」

    她說的的菸灰。但顯然這句話有歧義。

    「呵?髒?」

    靳言戾氣上頭,一把拉過她,強行親她一口,捏著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然後嗤笑:「你早就被我碰無數遍了,你不是很喜歡麼?說不定這會兒肚子裡已經懷上我的種了。我告訴你,你逃不掉的。」

    末了,他說,認命吧,你就是要被我弄髒。

    「你……」盛鯨含著淚,「啪」地給了他一巴掌,「你這混蛋!流氓。」

    聽著聲音響,其實根本沒什麼力氣。

    她就像嬌艷的瑪麗貓,再凶也像撒嬌,挨她一爪子,反而激起別的想法。

    「這就流氓了?」他莫名的笑了聲,手指停留在她肋骨上方,「不如我趁現在教教你,什麼是真正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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