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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9:01:47 作者: 尼卡
可是他又想將她鎖進禁閉庭院, 困在罪惡之城,任憑外頭鎏金花影游轉幻境, 他只願做那入骨之釘,將她釘入自己的骨血和靈魂。
他忽然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盛鯨親了他的臉頰, 然後問,「這些天,你是不是有心事?」
靳言笑了起來:「嗯~是有心事……怕你丟下我一個人。」
雖然他仍是懶散的姿態,語氣也隨意如常,但臉上有一瞬的驚惶。
盛鯨不信,「你看著我。」
「開車接吻可太危險了。」
靳言根本不敢轉頭看她一眼, 假裝看著前方的車道,實際上視線是渙散的,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車開得馳心旁騖。
看著他這樣,盛鯨一下子緊張起來,抓著他手就要哭:「你一定有事瞞著我。」
那天看到他和孫靜訓一起走,她情緒瀕臨崩潰,事後又疲於應付靳言沒節制的瘋狂索取,精神始終處於麻痹狀態,起初她自責,以為他只是報復。
直到昨晚,他每次都執意留在裡面,她不同意他就很傷心抱著她不出來,她才覺察出不對勁——以往,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能想到,今晚他又要玩新的花頭,於是改為懇求:「待會兒你去買盒毓婷好不好?」
她自己是不好意思去買的。
誰知道,男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好。」
他溫柔的嗓音宛如沉醉的晚風,說出來的話卻很絕望:「我這些天,很卑劣,什麼保險措施也沒做,就是為了讓你懷孕。我想,若留不住你,跟你生一個孩子也好。」
他沒說的是,其實每次他一邊要著她,一邊心裡也後悔。
至於後悔什麼——後悔沒有早點讓困住她?還是看著她在自己懷裡哭心疼得後悔?他說不清。
盛鯨怔住了。
她不是不願意和他生孩子,只是她未到法定年齡,又沒名沒分的,他把她當什麼了?
想罵他。但看著他的臉就會想起他灼熱的擁抱和親吻,一遍一遍地說愛她,她根本捨不得罵,只好哭著捂住臉:「你欺負我。你不是人。」
她這回是真傷心了,但沒再說分手。
他終於能確信,她是真的愛上了自己。
靳言沉默著,心臟被無形的巨手揪緊,無限酸楚盡數化作眼底的淚光。
好不容易開到服務站。
隨便找了個角落停下,打開車門進入后座,撲過去低頭親她柔軟的嘴唇。
「我怎麼捨得欺負你。」
「你不信任我,」盛鯨將手搭在他脖子上,試圖推開他,「還敷衍我,你離我遠點,待會兒給別人看見了。」
靳言騰出一隻手摸到按鈕,打開升降電視和電動窗簾,放平躺椅,摁倒她:「看不見的。」
盛鯨這才反應過來,難怪今天他非要開個六座的出來:「你故意要這樣……」
但靳言已經無暇回答她。
對方來勢洶洶,輿論應該已經炸鍋,他不敢想盛鯨看見了會怎樣。他把手機都開了飛行模式,只想在這可以逃避現實的曠野下和她在一起。
盛鯨怕極了:「你快起來,別人會發現的。」
靳言將她的衣服推到鎖骨下,任性地拒絕:「偏不。」
這個站荒涼得很,幾乎沒人會停靠。何況光憑這車牌也沒人會湊上來。而且,如果這點動靜都藏不住,那買車錢可以索賠了。
……
事後。
盛鯨哭的力氣都沒了,倦極睡去。饜足的男人穿戴整齊,藏了她的手機,下車吸菸。
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三哥,你可算開機了……」
靳言深吸一口煙,突出煙圈兒,皺眉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野艱難地開口:「爺爺還不知道你今天發的微博,他讓你先認下孫靜訓,訂個婚,以後不喜歡了再找機會解除婚約。」
靳言手一抖:「你確定爺爺沒開玩笑?」
陸野情緒也很低落,似乎是被打擊到了,語氣裡帶著十分的不可置信:「我都給爺爺說了孫靜訓那傢伙不是個好東西。可爺爺居然說,以後你要接他的班進zhèng xié,儘量大事化小保平安才是硬道理。」
接班,那意味著爺爺以後一定會安排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哪怕要各玩各,也得先生下一個聯姻的血脈來維繫姻親。
以前他就覺得這種婚姻非常令人窒息,但為著爺爺並未想過反對,因為他以為,那就是他的宿命。可如今他真的遇到一個哪怕吵架被罵王八蛋都不願意放手的人了。
那宿命,他不服。
夜風徐來,吹拂過樹梢,捲起他的發,又將吹得煙忽明忽滅。
腦海里浮現盛鯨抱著他的脊背哭泣的模樣,萬般不舍湧上心頭。從前不知何為心如刀割,而今才解其義。
靳言眼眶泛起波光,有些狼狽地拿手背去擦,然後冷笑著反問:「這勞什子的班,怎麼不讓小叔小姑接去!家裡其他人生來就是享受,我活該給他們當牛做馬?」
陸野心裡也非常難過。像他們這樣的人家,看似光鮮煊赫高不可攀,其實根本經不起任何風浪的衝擊。遇到危急關頭只會第一時間犧牲自己人。
但他還是安慰靳言:「三哥,沒事的,我再想想辦法。」
「明天我去見爺爺,網上這塊,等會兒我自己發個聲明,」接著,靳言抱歉地說,「這幾天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回頭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