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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9:01:47 作者: 尼卡
    他嗤笑,目光在她椅背和坐墊之間梭巡:「又不是沒打過。你不挺受用的?」

    起初她還沒明白,呆了呆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盛鯨氣得心都在抖,他就是仗著浪蕩的資本,為所欲為地掌控她顛倒生死的喜好。

    盛鯨當即歇了聲,咬著嘴角扭頭去看車窗,不再試圖和他溝通。可想到他放縱的樣子,羞慚不禁漸漸浮上臉頰,燒得慌。

    幸好車內一片昏暗,遮掩了她的不安和脆弱。

    靳言落下車窗同陸野客套幾句,講了些答謝的話,不出三分鐘將人打發走,一腳加足油門往家裡開。

    不是去那個用來休閒放鬆的會所,而是他真正的家,位於梧桐里。

    梧桐里不算遠,十幾分鐘後,車拐進了一條繁華的小巷,在一座半舊不新的西式大宅門前停了下。

    靳言從車內儲物抽屜里摸出遙控器。大門自動拉開後,映入眼帘的是院子裡那棵極為高大的香樟樹。

    車窗是開著的,清冽微寒、帶著苦味的香氣撲面而來。

    混沌被驅散,盛鯨這才驚醒,轉頭怒目瞪他:「這什麼地方?你把我帶到哪裡了?」

    「更方便的地方。」

    靳言下了車,繞到右側替她拉開車門,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盛鯨頂不住,只得先下車。

    剛一下車,就被他拽著手腕合到懷裡。靳言不顧她反抗,雙臂箍住她,低頭吻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盛鯨試圖甩開他的手,「放開我。」

    他不放,拉著她往屋裡走:「要做我老婆,總得來我真正的家裡看一看。」

    盛鯨簡直跳腳,怒斥:「自作多情!我什麼時候要做你老婆了?」

    靳言並無慍怒,反而咧嘴笑吟吟地問她:「那昨天晚上摟著我喊老公的人是誰?」

    「……」

    一不留神,她被男人一把拉進屋裡。他也不開燈,就著屋外明滅搖曳的路燈,俯身銜住她耳垂。

    「痛。」

    但盛鯨逃無可逃,只能拼命抵著他的胸膛:「靳言,你冷靜些。」

    你都要和我分手了,我怎麼冷靜?

    出於男人的自尊心,靳言沒把這話說出口。只是隔著衣服,單手解開了她背後的扣子。

    「專心些,不然我不保證會不會更痛。」

    盛鯨還想勸他,但男人乾燥的嘴唇輕觸她脖頸,嗓音沉入夜色,低聲提醒她。

    但,與其說是提醒,不如說是若有所指的威脅。

    盛鯨抬起眼看他。他的臉一側隱沒在陰影里,一側被明滅的微光照亮。黑白對峙,俊美而危險。

    盛鯨淚眼婆娑,「你走開,你把靳言還給我……」

    男人吻著她芳香的圓肩,聞言直接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想離開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劇痛襲來時,她以為夢回第一次。被他禁錮著,她除了痛哭和破口大罵什麼也做不了。

    「放開我!好痛……王八蛋!我恨你,我討厭你!靳言我真的好痛!」

    她忍不住左躲右閃,但靳言死死地摟著她,咬牙說:「誰說不痛呢。寶貝,我也痛。忍著吧。」

    他還在發瘋。盛鯨疼的不行,絕望地揪緊他的頭髮,扭頭不去看他的臉。

    外面好像下雨了。

    仔細聽,有雨點拍在玻璃窗上的聲音。

    第52章 牙印原來是她咬的

    下半夜時, 大雨漸漸停了。

    靳言折騰到精疲力竭,任憑盛鯨如何哀求都不肯放開她,拒絕得狠了反而箍得更緊。

    盛鯨拗不過他。

    他就像一匹敏捷而患得患失的雪豹, 生怕到手的獵物會跑掉,乾脆叼住脖子拖回領地範圍內, 銜在嘴裡時不時拱一拱、逗一逗、弄一弄——行為堪稱惡劣。

    對峙間, 她發現靳言竟然在微微發抖,一伸手摸到他後背發了很多冷汗。

    眼下春寒肅殺, 冷風裹挾著雨絲直鑽骨頭縫,天氣確實不暖和。可門窗都關著, 他平時體溫又偏熱,怎麼可能這麼冰?

    盛鯨覺得不對勁,伸手按下床頭老式開關,「啪」地一聲暖黃乍然傾瀉。

    沒料到她會突然開燈, 靳言躲閃不及, 迅速側身要藏手裡的東西。

    盛鯨顧不上羞恥,直起身子撲過去, 劈手抓住他胳膊,拼命要搶他手裡的東西。

    「別看……」

    「給我!當我是你女朋友你就給我!」

    見她瘋了似的哭, 靳言慌了神,只紅著眼祈求:「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看了好不好?」

    「不好!你鬆開!」

    靳言不敢反抗,她輕而易舉地掰開了他的手指。

    只一眼她就看清了,他手裡握著白色小藥瓶,上書「鹽酸帕羅西汀腸溶緩釋片」,瓶蓋已經擰開,有兩顆粉色藥片撒了出來。

    盛鯨直愣愣地看著, 眼底發酸。

    靳言捏了捏她的臉,笑了聲,「別怕,治療失眠的,不是什麼毒品。 」

    一面說著,一面關了燈摟著她躺下。

    深沉的黑夜瞬間吞沒她。

    靳言將頭埋在她肩頸旁,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後,但他微微發抖的身子是冷的。

    盛鯨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淚如泉湧。

    ——剛才,他脆弱、倉惶,精神恍惚,眼底布滿疲態的紅血絲,全無平日矜貴慵懶的氣度。

    而這些,其實都來自於她的曲解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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