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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9:01:47 作者: 尼卡
盛鯨口頭拒絕,實際上埋在他懷裡痛哭:「你騙我,你罵我,你還凶我~嗚,你放開我~我不想理你。」
陸野被她理直氣壯顛倒黑白的說辭驚呆了,三哥原來喜歡這樣的?這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沒想到這年頭出個攤也被餵狗糧,」附近幾個練攤的小白領,艷羨地互相說:「年齡差大的情侶鬧彆扭,都是這麼哄小孩兒的嘛?我也想被當小孩兒哄啊~」
任憑周遭議論紛紛,靳言毫不辯解,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嘴裡連聲道歉,直接認下罪名:「對不住,是我的錯,別哭了好不好?」
越哄,就越哄不好。盛鯨氣得踩他一腳泄憤:「不好。」
畢竟不是拍電影,在現實中這樣其實是有點尷尬的。但靳言完全不在乎。只要盛鯨還在他身邊,其他的他都沒所謂。
傅雁北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皺著眉頭責怪了一句:「靳總,你怎麼回事,害她哭成這樣。」
陸野見鬼似的看向一身藏袍的小後生,露出勇氣可嘉的表情——換以往,誰敢這樣同他三哥講話。
更沒想到,靳言不但溫和地接受了批/斗,還又檢討了一番:「是我的錯。」
傅雁北看得出他也被折磨得情緒反常,轉身打包了三杯安撫情緒的白咖啡,遞給陸野:「壓壓驚。」
陸野一挑眉,「謝了。」
靳言也向傅雁北道謝:「謝謝你剛才照顧她,改天請你吃飯。現在她情緒有點激動,我先帶她回去了。」
傅雁北不太放心地說:「她的眼睛,回去後記得煮兩個雞蛋敷一敷。」
盛鯨一聽,一把推開靳言,充滿敵意地說:「我什麼時候要跟你回家了?我要分手,我寧可露宿街頭。」
這回靳言不依她了。
他臉色一沉,皺著眉頭,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動作乾脆利落,徑直將她禁錮在懷裡。利用巨大的身高差優勢,像抱小孩兒那樣,將她豎著抱起。
盛鯨掙扎不得,只聽見他附在自己耳畔,用周圍人都聽不到的音量,溫柔、低沉、一字一句地說:「鯨鯨,再提分手,老子Cào死你。」
相同的灼熱體溫,相同的清冽香氣,可態度恣睢,語調戾氣肆虐,話里話外滿是威脅的意味。
這不對,這不是靳言。
盛鯨嚇了一跳,軟軟的抱住他的脖子:「靳言,你在哪兒?你快回來,我們回家。」
第51章 帶著苦味的香氣
靳言勾著嘴角冷笑:「呵, 害怕了?之前不都挺舒服的麼。」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說渾話。盛鯨心裡直發毛,試圖掙脫他自己走,嘴裡軟軟地拖著哭腔:「靳言你別這樣, 我真的很害怕。」
但他說的話越來越離譜:「怕什麼。請你吃雞,又不是請你吃苦。」
「吃雞啊, 」盛鯨也開始說胡話, 「也不錯啊,我確實有點餓啦~」
「呵——」
靳言似笑非笑地睨了睨她, 不予搭理。手裡一摁,強迫她緊貼著自己。
見他態度強橫陰鷙, 舉止張揚,盛鯨心裡直打鼓。
平時他處處溫柔紳士她都不大吃得消,這個節骨眼上……那裡會痛死吧?
想到這,盛鯨心一橫豁了出去。
她淺笑著湊到他耳邊, 軟軟地撒嬌:「靳言~你餓不餓?不如我們回家煮些意面, 再燉一鍋蒜香奶油蘑菇雞腿、烤些法棍、熱點紅酒,一起吃個飯吧?」
豈料, 靳言不屑地笑了聲,「不就是想逃麼。甭想蒙我。」
盛鯨怔住了。
卻聽他又說了句, 「趁我還是個人,別太逼我。」
語氣淡淡的, 似乎沒什麼情緒。
但從盛鯨的角度看過去,他清幽的眼神里其實燃著火,正不動聲色地將這絢麗春夜燒成錦繡灰。
他心裡裝著一個灰敗幽暗的世界。
即使沒有靳晴擺龍門陣提示,盛鯨也明白的,他並不快樂。
細枝末節是人內心的寫照。
以往在那方面,他總是意猶未盡, 卻習慣性壓抑自己,只在臨界的那一刻咬牙狂野。
事後固定要去陽台吸菸。
凌晨的風多冷,他偏要在風口裡吞雲吐霧,還不讓她陪。每次她都偷偷看他,然後發現他目光總是落在霓虹閃爍的遠處,落落寡歡。
問他是不是有心事,他就笑一笑,伸手揉揉她臉蛋,又或者,捏著她下巴親她嘴角,然後說,你還小。
一見鍾情的本質是見色起意,而愛一個人往往是因為心疼。
跟他獨處時,她時常不自覺的陷入進去。
像清白的月亮,試圖照亮他的人間;像涓涓的溪流,想要奔向他的深海;像無聲的細雨,努力擁抱孤寒的他,卻在深夜裡淋濕自己。
但此刻,她被鎖在副駕駛室里,慌了神,早已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只能笨拙地、徒勞地叫他的名字:「靳言,靳言……」
透過後視鏡可以看見,陸野正要追上來。但靳言旁若無人,湊過來咬住她柔軟的唇:「還沒開始呢,先別叫。」
盛鯨嚇得都要哭了:「求你了,你別這樣,我真的害怕。」
靳言不悅地皺眉,兇巴巴地勒令她:「不許哭。再哭法辦你。」
哭還犯法了?就要哭。盛鯨倔脾氣上來,放聲大哭,邊哭邊罵:「你凶什麼凶?你將來是不是還要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