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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9:01:47 作者: 尼卡
    她閉著眼睛,模糊地應他:「嗯?」

    他徵求她的意見,「可以麼?」

    她清醒了些,不敢去看,只是推著他連連提示:「那個。」

    靳言沉悶地笑了聲,「放心。」

    十九歲的小姑娘這會子才真慌了,顧不上害羞,抱緊了他:「我有點害怕。」

    他溫柔地吻著她的額頭,安撫地告訴她:「別怕。鯨鯨,飲食男女,煙火人間,不過尋常。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盛鯨還是哭:「一直以來,跟你在一起,我、我都很慌張。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總有一天會像魚和飛鳥那樣離散。」

    靳言擁緊了她,撫摸她墜入髮絲的淚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你真的值得我喜歡,你憑什麼不能是我唯一願意拋棄修養說庸俗情話的人。」

    盛鯨淚眼婆娑:「我有些冷,那你抱抱我。」

    於是靳言沉默地熱吻她,燃燒滿腔血液溫暖她,為她遮風擋雨。

    她被籠罩在一片清涼的灰藍色陰影里,恍若進入□□的魔法世界。那裡灰藍的天空下著粉色的雨。白色閃電傾入海面,她被電流捲入海浪里,失去方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將死將生之際,她試圖逃離:「走開。」

    但靳言只是親吻她的頭髮,再次添把火,將春夜燃盡。

    第35章 換我哄你好不好

    清晨, 陣雨忽至。譁然的雨水和雨水敲窗的和諧白噪音反而讓花園上的臥室更加靜謐幽深。

    愛意相融後的長久相擁酣睡令人忘記時間。盛鯨在溫暖堅實的懷抱中被雨聲吵醒,睏倦地窩在他臂彎里,靠著他胸膛, 又磨蹭了一會兒不肯起床。

    但是音樂劇籌備關鍵階段,職業道德不允許她這個節骨眼上請假。

    盛鯨在他下巴、嘴角, 鼻尖偷偷親了又親, 才憊懶地撈起手機看時間。

    九點零五,已經遲了。

    她慌得一骨碌坐起來, 推了推他:「靳言,我遲到了!」

    靳言應了聲, 閉著眼睛伸手,精準地將她重新攬回懷中,抱住:「那就不去了,乖, 再睡一會兒, 昨晚哭得嗓子都啞了。」

    提到昨晚,她有些不好意思:「閉嘴, 你不許提昨晚。」

    「想不認帳?」

    男人替她掖了掖被角,繼續說事:「已經遲了。今萬八點朋友訂婚宴, 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能被他稱為朋友的多半既貴且富,出身不凡, 估計都習慣了從高處睥睨人。她不屬於那個圈子,長得年輕又是被靳言帶進去,多重buff加持只會更加惹人議論。

    盛鯨不習慣成為「緋聞女孩」。

    「你朋友的訂婚宴,我可不敢隨便參加。」

    「我帶你去,有什麼可不敢的。」

    盛鯨白他一眼:「你堵得住悠悠眾口?」

    「都是自家朋友,沒人會說什麼。」男人聲音睏倦, 擁著她時始終閉眼補眠。

    靳言話音剛落,就挨了盛鯨一記老拳,給他來了個有罪推定,「看來你經常帶不同的人參加聚會。」

    「不該說這這麼說的,害你把我這話當成習慣性反應,」靳言笑了聲,解釋說,「別人都帶女朋友去,我若再單身前往,大家又要輪流給我安排女伴,吃個飯都不安生。你不陪我去,我又要餓肚子,一整晚坐著應酬,還得端著個架子。」

    盛鯨氣性大,不肯信他,故意說:「那你就別去參加了,你不去也沒人敢說什麼。」

    明明這麼好看的天生紅唇,每次都要挑難聽的話刺他。

    靳言嘆氣,語氣平靜,但話里滿是小確喪:「人情往來互相捧場,這次不去,也有下次,逃不掉的。」

    幾乎被他忽如其來的頹唐逗樂,盛鯨壓了壓嘴角的笑意,語氣涼而柔:「他們把你當財神供著,你卻用'逃不掉'來形容?也不怕他們知道了。」

    人情往來哪有不麻煩的,都耐著性子心照不宣罷了。靳言不敢把這話說給她聽,不然她又要逮著他刺,原來你也是耐著性子和我人情往來?

    沉默片刻,他將她往懷裡攏緊了些,語氣無奈:「如果你在我的處境,成天不得清淨,肯定也想逃。」只是他沒地方逃,也就在她身邊能放鬆些。

    盛鯨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兒,心裡動搖了一下,等著他繼續話題。但他也沒再說話,手越過她夠到床頭櫃,從抽屜摸出昨晚剛啟封的Durex。盛鯨瞄了一眼,看清了是五個裝的。他手裡拿著一個,空空的盒子裡明顯就只剩一個了。

    靳言無視她發飄的眼神,笑了聲:「不談那些,先辦正事。」

    什么正事,目的過於昭然若揭。

    盛鯨默不作聲,打定主意抵死不搭理他。

    但男人當著她的面撕開包裝袋的鋸齒,慢條斯理地跟她回報今天的行程安排:「中午出門先去世貿那邊吃個飯,然後順道挑幾件你喜歡的禮服——首飾來不及定了,委屈你先買現成的讓他們當場改。」

    末了,邊摟住她細細地親吻,邊徵求她意見:「好不好?」

    被纏得不開口都不行,可她此刻並不想理睬他,折衷了一下,盛鯨選擇點頭示意代替言語表達。

    態度不言自明:就是不和他說話。

    靳言手掌撫著她後頸,笑:「這麼討厭我?」

    非常溫和的語氣,帶著熱切。酒醒後依稀記得他踹車門的暴戾模樣,盛鯨有些彆扭地移開眼睛:「沒有。我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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