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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9:01:47 作者: 尼卡
靳言怕嚇著她,非常克制地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的臉頰和嘴角,喜歡里夾雜著憐愛,帶著一絲確認的意味,沒有過界的情丨欲。
但盛鯨一下子心亂極了,臉燒得透紅,掩耳盜鈴地將臉埋在他懷裡不敢抬頭,慌張地小聲央求他:「我、我真的要回去了……」
靳言笑了,圈緊了些,撫摸著她的後腦勺,「信不過我?」
盛鯨心裡糾結了下,「我該回家了。」
「合租舍友給你規定門禁?」靳言不認為回臨時合租的地方能叫「回家」。他懶散地靠在牆上,眼神有些倦意,低低哄著,不讓她走,「在我這將就一晚上,明天送你去劇場。」
他沒安做壞事的心,也不是嫌麻煩。
主要是等她回到家收拾洗漱一番,鐵定要折騰到下半夜。睡眠不足明天還得接著彩排,太損耗精力了。還不如在這裡休息一晚,反正樓上招待自家人的客臥備著好幾套全新洗漱用具,連寢具都是新的,沒人用過。
「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她試圖退開,不曾想反而踉蹌一下子,紅底高跟鞋掉了一隻,差點絆倒她自己。
盛鯨被他接住,整個人趴在他臂彎里,耳畔是他調侃的輕笑聲:「怕我吃了你?」
他身形極高大,盛鯨個子算高的了,但還是被襯托得極為嬌小。
懟人不成反被調侃,盛鯨抿住嘴角板起臉,這個話題她不是他的對手。他就是一個到處招惹紅塵的傢伙。
「我確實算不上什麼好人,」靳言乾脆拉過她,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但今晚沒打算做壞事。小孩兒,別把我想得那麼壞。」
「我沒這麼想,」盛鯨仰起頭,努力找回氣場,「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什麼工作,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何方人士——我對你一無所知,我沒什麼想法,我只是覺得我該回家。」
靳言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不認識?嗯,剛剛有隻野鶯,撲棱著啄了我好幾下。」
話音剛落,盛鯨重重地踩向他的腳。由於忘記自己高跟鞋已經掉了,反而把自己的腳膈得生硬。
她氣得悶哼出聲:「好疼,都怪你。」
靳言訝然,忍著笑,「這麼疼?那今晚走不了。不如在我這將就一晚,明天送你去彩排。」
她正想拒絕身體卻騰了空,被他抱小孩似的抱起來,進了電梯也沒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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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臥裝修得非常舒適,床褥尤其柔軟好眠。
「你騙我。我不要你送,我自己有腳,我自己走。」
「真不是騙你。路上堵著呢,等回到你那裡已經是下半夜了,明天彩排會沒精神的。」
盛鯨賭氣揚言要走路回去,幾次起身都被靳言輕而易舉地按住,手腳並用地壓著她,給她解釋,不讓她就這麼回去。
說話間,兩人呼吸糾纏,體溫傳導。男人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男性的淡香味讓她有些恍然,直覺再不走,可能真走不了了。
她自幼獨自求學,外表看著清冷艷麗,內里卻特立獨行。
她愛好世間一切好顏色,看過許多風景,也看過許多帥哥。她不是女德班學員。之所以一直閃躲,是因為他的用意只待昭彰,她怕自己會沉淪。
其實她覺得,他那樣的人,就算不知道家世,不知道職業,只需見到他本人,便知道他所處的是怎樣的階層。
畢竟,他舉手投足間儘是幾代都養不出的矜貴氣場,永遠氣定神閒,所到之處人人低眉順眼。
自她第一次使用ABC起,每年假期結束返校前,母親都會反覆告誡:人一旦被情丨欲俘虜淪為視覺動物就會迷失自我,一事無成。
越好看的男人越是有毒致幻劑,他過分地俊美,又過分地溫柔,不清醒做人,她會死的。
盛鯨眼神迷離,殘存的意識拼命地在腦海尖叫:快逃。
可是已經晚了。
在他遞來駕駛證後,她看清了他的身份信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家世遙不可及,來頭只能在歷史課里仰望。
這樣的看似高不可攀的人,深夜裡被她懟一路,還願意俯身為她擦拭腳踝的血跡。
他的年齡介於年輕和成熟之間,比她大八歲,她十九,他二十七。對她來說,他危險而誘惑。若陷入,將會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遊戲,宛如深淵。
可如果錯過他,她確信以後再也遇不到像他這樣的人,或者說,以後她再也不會為任何人心動。
她有那麼一霎動搖,嘴卻硬氣,故意說,「靳大公子,我沒什麼值得你圖,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第20章 淡雪草莓
靳言還是笑,擁著她,親了一下,「別這麼叫我,瘮得慌。」
「不許親。」
盛鯨手指無力地推著他胸膛,目光躲閃。但這點力道就和小貓踩奶差不多,靳言任由她「撓痒痒」,偏要親。
他的體溫籠罩著她,右手撫去她額前的亂發,左手與她十指交扣,再度俯身,側首湊近了,嘴唇觸碰她的耳垂和脖頸,最後在她唇上碾壓、流連,不再蜻蜓點水,而是溫柔又強勢地不斷加深,充滿宣示意味地熱吻她。
她顫抖著閉上眼睛,腦海里煙花盛放,想要逃離可是無法掙扎,只好睏在一片海鹽和冷杉的香氣里,放任洶湧的波浪吞沒她。
這樣茫然的時刻,她仿佛被捲入神明居住的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