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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9:01:47 作者: 尼卡
盛鯨故意脫去薄薄的防曬襯衫,凹了個造型,施施然問他:「我的裙子好看麼?」
如此明目張胆的行為,靳言禁不住笑了:「欺負我現在騰不開手是麼?」
這是她新買的吊帶裙,今夜特意穿給他看。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她不依,撒著嬌追問:「好不好看嘛?」
「過於美麗凍人,」靳言調高空調溫度,調低音樂,低聲哄她,「快把外套穿好,待會兒凍感冒了。」
「嗯~~好吧。」
她本就半夢半醒,在溫暖氛圍的包裹下,只覺眼皮沉重,撐不住歪在副駕駛座上,漸漸進入夢鄉。
靳言關掉了音樂,將手機調成靜音,斷開車載。
不一會兒,車輛駛入服務區。
刷卡加滿油後,找了個僻靜位置停穩,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床上,並在她額頭留下一個晚安吻。
就在他剛躺下準備休息時,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有最新來電。靳言低頭一看陸野深更半夜還給他電話,八成是闖禍了。
電話剛接通,「三哥,你又上哪浪去了?下午我去你辦公室,結果孫青說你休長假了。」
下車後,靳言點了支煙:「又闖什麼禍了?有話快說。」
陸野:「不闖禍就不聯繫你,我是這樣的人嗎?」
靳言懶得廢話,望著溶溶夜色,默默抽菸。
陸野語氣沉重地說:「上個月家裡宴客,趙若虹不請自來,站在台上說你如今紈絝公子變妻管嚴連個女伴都不敢有,我看氣不過就說了句,有些人注意點,小爺我的愛好就是打小三……總之,現在我要被趕出家門了。三哥,你得救我。」
靳言頓時笑出聲:「真的猛士要敢於單挑全家。」
陸野:「大意了,本想威脅她,誰知忘記關話筒——三哥,我這事就拜託你了,我還有應酬。」
電話那頭非常吵,靳言抬起手錶一看,凌晨兩點半。什麼應酬這麼晚了還播這麼激烈的音樂?
他手指夾著煙,淡淡地說,「你在夜店應酬個屁。」
飲了酒,陸野說話就大膽起來:「我都落魄到夜店買醉了,確實比不上三哥。跟三哥幾個月能空降一線,跟我她們只能喝西北風。」
「既然你還有心情混夜店,那這事我就不操心了。」
遇到盛鯨之前,靳言在情場確實荒唐貪玩,但剛和盛鯨在一起時他就斷乾淨了。不過花名在外,他再怎樣在歡場銷聲匿跡,那些陳詞濫調的舊聞還是會傳到盛鯨耳里。
他以前的事是盛鯨心裡過不去的坎,一想起來盛鯨就會情緒崩潰,折磨自己也折磨他。輕則對他連踢帶撓,連續半個月不讓碰;重則以淚洗面單方面跟他鬧離婚;最令他難過的是,每次她都會病倒。因此,他十分後悔曾經浮浪成性,十分不願舊事重提。
*
陸野往老虎頭上拔毛還不自知,直到掛了電話才反應過來。但他不敢再打過去,萬一碰巧打擾三哥三嫂辦事情,三哥更要修理他。
其實他也沒想到,三哥這樣不食人間煙火、高不可攀的人,竟會對盛鯨認了真,為她和全家鬧翻,現在還要跟著去鄉下種菜。
他曾經不小心聽到過三哥在休息室里壓著盛鯨毫不遮掩的粗重喘息,跟平時清冷自持的形象大相庭徑……那次好像是盛鯨鬧分手,三哥哄了大半個月才把人哄好,一時情急忘乎所以。幸好他好奇心不重,一聽不對掉頭就走,沒傻到壞人好事,不然驚道了三嫂,他活不到現在。
陸野靈機一動:三哥不理他,要不,他從三嫂那裡入手,也去鄉下幫三嫂種菜養魚?
*
陸野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面長大,靳言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只不過都這個點了,眼前當然以陪盛鯨為重,再重要的事也要天亮再談。
第6章 往事
車停在樹蔭下,靳言擁著盛鯨沉沉睡去,二人仿佛與世隔絕,就連破曉的曙光也喚不醒。
薄霧中的北城,亮馬河畔,卻有人獨坐愁城。
某24Hours Brunch&bar靠窗位置,餐桌上簡單地擺著凍鴛鴦、大蒜餅、伯爵紅茶蜜桃Burrata沙拉,沒有任何肉食。
時值五點半,趙若藍難得早起來巡店。正打算先用餐呢,居然看見陸野屈尊就卑,獨對滿河清風,不免大為驚訝:「陸野,你窮得流落街頭了?」
陸野半開玩笑:「等我被逐出家門,恐怕連這都吃不起,到時候記得給我免單。」
趙若藍搖頭:「我才幾根羊毛,哪經得起薅。找你三哥去。」
陸野挖開Burrata,叉片蜜桃,用大蒜餅墊著:「我把三哥也得罪了。」
趙若藍有些好奇:「他現在脾氣不是挺好的?」前陣她姐趙若虹窮追猛打變著花樣糾纏刁難,他都沒發怒,還頗有耐心地周旋,除去不讓近身,其他方面皆無可挑剔。
蜜桃清脆,芝士流心,大蒜餅綿軟辛香,只是吃完需要祛味。陸野攪了攪凍鴛鴦:「他不讓我去夜店,我嘴禿嚕小小地提醒了下,他以前是何等浮浪。」
趙若藍聽了一愣:「你這是觸他逆鱗。」
陸野長嘆:「主要是我三嫂的逆鱗,三哥現在老婆奴,唯恐惹她生氣。」
趙若藍丟下自求多福的眼神,起身離席:「畢竟那件事差點讓他倆分手——你再點些牛舌牛肉之類的,我給你免單。」
陸野擺擺手婉拒:「謝了,但我如今唯愛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