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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9:06:32 作者: 銀漁
可他寧願扶著床沿,也不去攬著自己脖頸。南離委屈又失落。
他隱隱對逄風有著異樣的期待,南離總覺得逄風和他這樣根本算不上愛侶,可逄風本就不是他的愛侶。他是主人,而他是靈寵,是下人,是隨時能夠丟掉再找的床伴。他對逄風來說可能只是一根好用的角先生。
更可悲地是,即便知道自己可有可無,南離也根本捨不得割捨掉這畸形的關係。儘管逄風不是他的,南離卻也如餓狼一般,虎視眈眈守著他,生怕他被別人奪去。
之前的那本圖冊他幾乎翻爛了,狼又去街上亂轉,做賊似的又買回一本。
這本比之前更加地……南離一邊幻想著那是逄風,一邊近乎兇狠地對待自己。逄風雖然冷傲,甚至和他雙修的時候,也牢牢把控著局勢,不流露一絲一毫的神情。
可畢竟他也是人,最細微的反應也控制不住,像是腳趾蓋透著粉,神魂深入受不住會顫抖……這些不可避免。儘管南離不被允許動,可他畢竟遠超常人。更何況,還是逄風自己來。
他和南離每次的第二日,椅上總會多出一隻墊腰的軟墊。
而南離依然覺得不夠。
逄風和他雙修,甚至會刻意壓制自己,避開會讓他失控的因素。
如果讓他隨便來,狼相信逄風第二天下不了榻。
腳步聲近在咫尺。
逄風不緩不急踏入了偏殿,他的臉色蒼白,比平時更沒有血色,像是失血過多。
南離嗅到了空氣中血液的甜香。
南離一驚,很快注意到他的模樣——逄風只披了件外袍,沒穿裡衣,左肋和右腿根纏著厚厚的絹布,雪白的絹布下隱隱透著殷紅。若是換作旁人,恐怕早也得已痛得動彈不得。即便能動,至少瘸了腿,可逄風依然若無其事。
南離先是驚詫,隨後暴怒:「誰——誰傷了你——」
他其實想說,你為什麼不帶著我?可狼畢竟說不出口。逄風從前也經常受傷,可每一次,狼都在逄風身畔的!
他化形之後,逄風很少騎他了。狼莫名有些失落。如今他才覺察到原因:從前他是狼身,能睡在逄風的殿中,和他一起出巡,隨時隨地都能襲擊他。
可如今他睡在偏殿,逄風經常一整日不看他一眼。對待他也與其他侍衛沒什麼不同。
這令狼恐慌。
他不再是獨一無二的了。
逄風冷淡道:「這與你無關。」
他自顧自地纏好絹布,對南離道:「坐下,孤不想說第二遍。」
逄風這次的傷很重,左相尋了頭化魔的凶獸來,收走他的劍,要他和凶獸肉搏。他用手指掀開了凶獸的頭蓋骨,自己卻也受了重傷。
如今,恢復傷勢的最好辦法,便是採補南離的陽氣。這條狼陽氣旺盛得很,甚至沒處發泄,逄風采了也不會傷及根本。
當然,逄風也不會汲取太多南離的陽氣。他很謹慎,絕不會讓太陰之體對南離的陽氣產生依賴。每次采的陽氣,也只是僅僅夠自己修煉和療傷,從不到最後。
他很清楚,自己和南離只是利用的關係,也維繫著這關係比較好。
若是走得近了,南離會沒命。
狂喜襲擊了南離,他是要給自己快樂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那麼做了。
這次和之前不同,兩人臉對臉,距離也更近,南離也能捕捉到那張臉的每一絲神情。
逄風這次,披著的外袍被血浸透了。他從前均是衣冠楚楚,不露一寸體膚。而這次因為用絹布包紮,南離瞥見了那流暢的腰肢曲線,以及白皙的皮肉。
不知有意無意,逄風光潔的肌膚幾乎蹭到他的唇上。南離兩眼通紅,他太想吻他了,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沒有做些什麼。
逄風漫不經心:「你不是想要獎賞麼?」
南離呼哧呼哧喘著氣,指尖一屈,似要暴起制住逄風,卻悻悻地垂下了。
這太折磨人了。
明明近在眼前,卻不能……
逄風的聲音依然冷淡:「孤恰巧有一心腹大患,若你覺得能達成,你就可以。」
纖細的脖頸甚至刻意往南離唇畔送了送。
南離終於忍不住,張開口狠狠咬了上去,他又咬又吸,力道大到幾乎要將那塊皮肉咬下來吞吃入腹。鋒銳的犬齒尖磨著敏感的皮肉,似乎咬破了,他嘗到了甜絲絲的血味。
逄風吃痛,身子一繃:「鬆開。」
南離埋在他的肩頭,繼續不管不顧地吮咬著,狼怎能放棄到嘴的肉?他發狂了,根本聽不進去逄風的話。
逄風的手掌狠狠扼住了這頭髮狂的野獸的喉嚨:「給孤鬆開,或者死。」
瀕死般的窒息感衝上頭腦,死亡的逼迫下,南離到底還是不甘地吐出了那一塊可憐的皮肉,如羊脂玉雕成的白皙軀體上染了血,也留下了深深的齒痕。
南離死死盯著那一處。
——他在逄風身上留下痕跡了。他的神魂興奮地翻湧著,這思想也湧入逄風腦海中。
而逄風卻抽出了神魂:「小狗,你的獎賞結束了,去為孤帶來孤想要的東西罷。」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