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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9:06:32 作者: 銀漁
「他臨行前特地吩咐小人,若南禁衛尋他,便告知他:此行不定歸期,請南禁衛在宮中自行安排。衣食需求內務府會盡力滿足,但唯獨不能惹是生非。」
……好極了。
第235章 if4.自我墮落
南離第一次嘗到瞭望眼欲穿的滋味。
狼從前幾乎不知什麼是等待,對待獵物,狼的確是耐心的動物。可南離並非如此,白狼的爪牙鋒利遠超其他狼。
它不需要去等待,只需要去搏殺。
南離的念頭早就從起初的屈辱與憤怒變了質,他並不清楚那是什麼,那感覺讓他無措又羞憤。自那日起,他總會夢見逄風,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夢見他袍擺下纖細的小腿,繃緊的腳面,蜷縮的腳趾。
每次從夢裡醒來,他的褻褲總是濕濡的。
南離心裡的火根本平息不下來。
可逄風卻遲遲不回來。
他撩起了南離心中的一捧火,卻若無其事地離去了。他讓南離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可歡愉之後卻是更多更深的痛苦。
南離在東宮中漫無邊際地閒逛,沒人敢攔他。他瞥見逄風的外袍,逄風臨行時還沒來得及熏衣,這件外袍就搭在交椅上。
素白的,一塵不染。
他愛乾淨,就算換下來的衣也沒有半點污漬。南離望著那件外袍,指甲掐進肉里。
長夜太子就像這件潔白的素衣,望上去纖塵不染,內里卻壞透了,連心肝都是黑的。
南離惱怒地伸出手,將那外袍拽過來,拖進懷裡。他想撕碎這件外袍,卻有某種莫名的力量阻止了他。
最終,南離還是提著外袍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南離望見幾個太子親衛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其中一人道:「那新開的樓里的倌人可真是……」
他誇張地「嘖」了幾聲:「殿下不在,不如一會我們便去尋些樂子?」
南離的耳朵動了動。
另外幾人對視一眼,露出了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笑容。南離走上去,直勾勾盯著他們:「你們要做什麼?」
那幾人嚇了一跳,其中一人道:「南兄弟?莫非你想與我們一起?」
南離重複了一遍:「你們要做什麼?」
那人擠眉弄眼:「嗨,男人都懂的事情。南兄弟,還請幫我們瞞著些,殿下不會容許的,可這是人之常情,怎能耐得住?」
南離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臉很快漲紅了:「這種事不是只能和一個人做?你們怎麼——」
那人哈哈大笑,去拍南離的肩膀:「怎麼可能?你不會還是個雛——」
南離面色冰冷,後退半步,躲開了那親衛的手。那人的手懸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南離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狼並不喜歡不忠貞的動物。
許多動物只在繁衍季節聚到一起,雄獸會毫無顧忌地離去,尋找新歡,絲毫不承擔照顧幼崽的責任。當然這顯然不包括狼。
逄風與他做這檔子事,南離的第一反應是憤怒、屈辱。可哪怕只是想到和其他人做這事,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噁心。
南離像做賊一樣,將外袍藏在了自己殿中的被褥之間。可手伸進被褥,卻摸到了什麼,南離如被蟲蟄般將它抽了出來。
是本薄薄的話本。
或者說,春宮圖。
這間偏殿本應屬於逄風的太子妃,為了讓不經人事的太子妃明曉床幃之事,某個用心良苦的老僕在床墊下塞了本春宮圖,卻沒想到這間偏殿最後便宜了南離。
南離好奇地翻開了第一頁。
他頓時如遭雷劈。
他從未見過如此荒誕不經的話本,面容姣好的女子不著寸縷,騎在男子身上。她微微仰著脖頸,面容顯出介於痛苦與快慰之間的神情。男子攬著她的腰,神情沉醉。
正與他之前和逄風的姿勢一模一樣。
只是他不曾握住逄風的腰,如今想想,那腰肢的觸感應該是極好的。
南離滿臉通紅,口乾舌燥,下意識將那圖本丟了出去。可須臾之後,他又忍不住撿了回來,用顫抖的手指一頁頁翻著。
他從不知道,這事還有這麼多的姿勢。
跪著、臥著、站著……畫中人變幻了無數個姿勢,南離腦中也隨之「嗡」了一聲。那件外袍還在他懷中,他嗅到了淡淡的冷香。冷香像一汪熱油,猛地澆在了他的心頭。
他喉頭滾動,口舌發乾,開始控制不住地想,如果畫中之人是逄風與他該是如何?
逄風雙手撐著牆壁,露出腰肢優美的曲線,等著身後的他;逄風敞著細腿,用迷濛的眼神望著他;逄風被他環抱起來,攬著他的脖頸發出陣陣泣音。
南離覺得怪異又違和,可渾身的血卻都在奔騰著往下涌去。
狼對逄風的印象依然是那個習慣於掌控全局的上位者。它懼極了逄風,懼他手中的劍,懼他譏諷的笑意。
他是個怪物,沒有感情也沒有心。就算天塌下來,逄風也絕不會落一滴淚水。逄風會哭,南離想想便覺得荒謬,可他又忍不住地去肖想這個人攬著他落淚。
南離第一次知道,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是可以擁抱和親吻的。可逄風予他的,除了肉體相接什麼也沒有。
他不願讓他多觸碰自己一絲一毫。
南離徹底失去了神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身下。在冷香的味道里,他渾身儘是黏膩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