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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頁

2023-08-28 19:06:32 作者: 銀漁
    宅子帶了間大院,院中搬來了南離朝思暮想的鞦韆。他請了陣修特意布置了隱蔽法陣,若非他們容許,無人能打攪。

    粥煮好了,逄風也醒了。

    逄風睡眼惺忪,聲音略帶些沙啞:「小狗,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南離為他披上蠶絲的睡袍:「還早,你再多睡會也無妨。」

    逄風眯著眼睛,吸了吸鼻子:「好香。」

    南離將粥盛出來:「怕你嗓子不舒服,煮了粥,如果不想睡了就喝一點,敬茶不急。」

    披著睡袍的逄風下了榻,袍子柔軟的下擺微微盪著,兩條紅痕密布的細腿卻有些發抖,走路甚至有些不穩。

    南離有些愧:「……昨日是我放縱了。」

    逄風接過粥碗:「無妨,昨夜是我容許你的。只是日後要節制,不可荒淫。」

    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昨夜的放縱好像從未存在過。南離卻暗暗一笑。

    讓他對逄風節制是不可能的,這就好像勸狼放棄吃肉,改行吃草,這太荒謬了。

    神承認了他的道侶身份,南離的瀆神之罰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他如今可以盡情地觸碰逄風的身體,吮咬他最敏感的地方。

    夜裡天道似是不滿,鳴雷陣陣,可南離只管將身下的逄風欺負得哭喘連連。

    狼伸手去環逄風的腿彎:「若是走不了,我抱你去?」

    逄風作勢要踢他,腳腕卻被捉住。南離摩挲著踝骨上的紅珊瑚:「我記得它斷了。」

    逄風垂下眼:「……已經斷掉了,那串珠子早已在淵底化作粉塵,可你總是想要我戴著,它便一直在。」

    狼那時恨透了他,卻不願抹去他身上屬於自己的痕跡。

    南離又摩挲了幾下:「很適合你。」

    逄風揉了揉他的耳朵:「好了,先別鬧,去敬茶罷。」

    兩人整頓好衣冠,逄風便捧著熱茶,向重明君敬茶。重明君坐在太師椅上,嘆道:「上神,你這一拜,我實在受不起。」

    逄風搖頭:「不必當我是妖神,您是南離的師尊,便同樣是我的長輩。您當時收下南離為徒,抑他心魔兩百年……我應多謝您。」

    重明君卻嘆息:「我本來也不願收他,這是雲境的主意。」

    逄風:「雲師叔如今身處何處?」

    「他回去了,」重明君道,「他說自己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喝了喜酒便回去了。」

    逄風斂眸。

    南離知曉他的想法,攥住他的指尖:「待我們回去,便去謝師叔。」

    新婚第二日依然是繁忙的。

    許多新朋舊友前來道賀,常青木蹦蹦跳跳:「林逢,雖然我不知你們如何和好的,可既然成了婚,我便只能祝你新婚快樂嘍!」

    「喏,這是甘木一族給丹景君的賀禮,」常青木遞過來一隻錦盒。

    他又掏出了一隻小錦囊,笑了一下:「而這是常青木給林逢的。你可得多給師祖吹吹枕頭風,免得他一板著臉,全闕都害怕。」

    錦囊上繡了許多歪歪斜斜的花花草草,又系了個蝴蝶結,頗有常青木的風格。逄風不用打開,便知曉裡面是常青木的肉。

    常青木哼著歌離去了,淅洺走上前,對逄風拱手:「林道友,你是心懷大善之人,淅洺昔日出言實在淺薄。望林道友原諒。」

    逄風知曉她是指曾經勸自己遠離人族,與之割席的一番話:「無妨。救人亦是救己。」

    她最後留下了幾塊陣法石。不是什麼高深的陣,卻很有趣,比如磚石自潔之陣、落葉聚攏之陣。

    江逐辰抱著臂:「新婚的感覺怎樣?」

    逄風含著笑:「還不錯。」

    江逐辰扶著額頭:「我真不明白,那條狗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所以你當初為什麼要一直養他?」

    逄風想了想:「大概是習慣了。」

    他的確已經習慣了南離在身邊的日子,習慣了抬手就能觸及雪白柔軟的皮毛。

    江逐辰只得嘆:「殿下,新婚快樂。」

    他取出了一隻劍穗:「小妹親手編的,原本是想在你二十七歲生辰贈你,不料一直沒有送出去。」

    暗紅的劍穗褪了色,隱隱能看出曾經艷麗的火紅。逄風鄭重其事接過來,握在手裡:「謝了。」

    人來人往。

    逄風坐在案前,提筆開始整理禮單。他的心靜得可笑,甚至已經知曉會發現什麼。

    他從禮單中取出了一封信。

    「愛徒親啟。」

    第201章 淬寒

    逄風面無表情地拆開了那封信。

    信中只有一句話:世人得愛,如入火宅,煩惱自生,清涼不再,其步亦退,其退亦難。

    左相從前便是如此教導他的。

    逄風喚出一小縷火焰,注視著信件在火焰中慢慢卷邊、變得焦黑。紙在金白火焰中化作灰燼,灰燼卻在案上形成了一副詭異的圖案。

    像是……地圖。

    南離應付完屋內屋外的賓客,正走進里室,卻見逄風蹙著眉,神情凝重。

    南明焰的火種與逄風心臟相連,狼自然清楚逄風剛才用了他的火。

    他攬住逄風的肩膀:「寶貝,怎麼了?」

    「左相,」逄風微微仰起臉,「我取回力量,同傷結的力量消退,他也隨之甦醒。」

    南離重重吻了下去:「不怕,夫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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