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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8:05:21 作者: 綠皮卡
「十六歲與同村的財主家次子定了親,第二年嫁了過去。但很快,財主家全家暴斃而亡。」
「鄭蓉兒當時,繼承了財主家的全部財產。」
原以為她不過是個普通的農婦,結果,竟還有如此背景。陳霜意看向林聞清,追問他:「你是說,鄭蓉兒很可能,善用蠱毒?那她會不會對母親用蠱?」
這一點,林聞清還沒有查到,他也不能隨意推測,搖了搖,將陳霜意往話題的另一邊引了過去:「你難道就不好奇,她一個新婦,是怎麼說服那個財主的宗親們,將巨額家產全部留給了她?」
「在民間,吃絕戶,可不是什麼少有的事情。」
「主家男人若是死光了,宗親們便會湧上來,瓜分家產。」
他慢慢地同陳霜意分析,陳霜意的腦子反應很快,幾乎便是脫口而出:「除非,這個新婦,有了孩子。」
「那這個孩子,便會是家產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林聞清點了點頭。這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且被人刻意遮掩過,所以之前陳霜意派去的人,根本沒有查到這一處。
幾乎是林聞清點頭的瞬間,陳霜意便忽然明白了過來:「所以,鄭蓉兒如今三十八歲,鄭嘉朗二十歲。」
「那個孩子,是鄭嘉朗。」
「她撿到我父親時,就是有身孕的!」
此事若是真的,那麼陳博遠之前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為了旁人的孩子,不惜與平寧長公主決裂,被家族遺棄,受世人嘲諷。
林聞清點了點頭,他拉住了陳霜意的手:「這件事情,牽連甚廣,你先不要同母親說。光憑一個鄭蓉兒和鄭嘉朗,我不認為他們能將鎮國公府的二爺玩弄於股掌之中,背後肯定還有人。」
滇南本是不毛之地,又多瘴氣,蛇蟲鼠蟻也多,向來都是流放犯人之地。
但二十年前,先皇駕崩之前,將他當時最小的兒子,齊王的封地,定在了那裡。
他想起了前世,齊王父子在他和陳霜意成婚後的第二年舉兵謀反,兵敗被俘後絕望自裁。
可這一世,他們借著太后病重,提前來了金陵城,如今人早已在金陵住下了。
他希望,兩件事沒有什麼干係。
不然,他也猜不到,齊王下這麼大一局棋,只為了拉鎮國公府的二爺下水,是為了什麼?
為了切斷鎮國公府與長公主府的聯繫?
這對他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這個話題就此便打住了,陳霜意沒再繼續往下問,林聞清也沒再說下去。
第二日一早,負責看守柳姨娘的人又來稟陳霜意,說柳姨娘鬧了幾次自裁,非要見陳霜意。
陳霜意原本以為柳姨娘是個難啃的骨頭。還想耗耗她的耐力,結果竟然如此不經事,收拾了一下,帶了幾名護衛,便出了城。
到了京郊庵堂,再見到柳姨娘,她已不似上次那般神氣的模樣,髮髻亂作一團不知幾日未曾梳理過,整個人頹廢地坐在床榻上,連鞋襪都未曾穿戴好。
見陳霜意來了,她撲通一下趴下了床,便要往陳霜意身上撲。
被青鸞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你怕什麼?」柳姨娘鄙夷地看了一眼青鸞,「我如今這副樣子,還能傷她不成?」
她看上去沒什麼生氣,嘴巴倒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討喜。
青鸞踹了她一腳:「怕你弄髒了王妃的衣裙。」
柳姨娘忽然就大笑了起來,聲音粗冽:「怕我髒?還有更髒的呢!」
「整個秦王府,就沒有一點乾淨的地方!」
陳霜意懶得看她發瘋,單刀直入:「你非要見我,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最好快說,我耐心不多。」
這一次,柳姨娘倒是沒有拐彎抹角:「你知道先王妃吧,外人都說她是難產死的。」
「隆順元年,徐皇后與秦王府的秦王妃同時有孕,又同樣都難產而亡。」
「巧不巧。」
陳霜意聽到這話,事關林聞清的生母,忍不住地坐直了身子。
便是這輕微的反應,很快便被柳姨娘捕捉到了,她笑了笑,用手攏了攏自己的髮髻,衝著陳霜意說道:「放了我兒子兒媳和孩子們。我便全部告訴你。」
聽到她這話,陳霜意乜斜著眼睛,朝她冷笑了一聲,站起了身:「看來柳姨娘還沒有認清現實,我,陳霜意,不是你能談條件的人。」
「你愛說不說,不說,明日送來的,就不是你兒子的貼身之物,而是你兩個孫子的手指舌頭眼珠子。」
「你大可以,賭一賭。」
陳霜意的話落地有聲,語氣里皆是譏諷嘲笑之意。
說完,她便轉過了身,準備離開。
柳姨娘慌了神,撲了上去,拉住了她的裙擺:「孩子是無辜的,王妃,你放過他們。」
「我說,我全都說。」
陳霜意抬了抬眼皮,青鸞走了上去,一把將柳姨娘從地上拎了起來,扔到了另一邊。
「說吧。」陳霜意端端正正地坐到了位置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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