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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8:05:21 作者: 綠皮卡
    言罷,隔壁又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哭喊聲,這次是帶著哭腔與控訴的。

    「蕭啟明,明明是你先來坊中找我,又同媽媽說要買下我,要替我贖身。」

    「現在你被家族所棄,便要賴到我身上嗎?」

    蕭啟明眼下被餓的頭暈眼花,又幾日未眠,精神渙散,但打起女人來,卻一點也不手軟。

    原本他的性子就有些暴虐,平日裡只是一直在壓抑著掩飾自己,裝作一副清風明月的模樣。

    再一聽說,侯府因為他與花樓女子糾纏不清珠胎暗結,而摒棄他,他便想都沒想,一股腦將怒火全都撒在了雲柔身上。

    他雖為靜安侯府的嫡長子,可他身後還有四位嫡出的弟弟。這些年來,他文不成武不就,眼看著幾位弟弟成長的愈發爭氣,靜安侯早已動了另立世子的念頭。

    眼下,更是直接將他掃地出門了,連他被關押這麼久,府中竟都無人來尋。

    思及平日裡父親對他的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態度。蕭啟明幾乎是想都沒想,便信了。

    「若不是你,偏要四處招搖,告訴所有人你腹中懷了我的孩子。鎮國公府那個蠢貨怎麼會知道這事,又怎麼敢提出退婚,父親又怎會遷怒於我?」

    「如今我已是一枚棄子了,你侯夫人的美夢,也破了。安心做個外室不好嗎?本來,我還想著,等那個蠢貨嫁進來,過上幾年我便一杯毒酒送她歸西,再將你迎進府,現下你該高興了吧。什麼都沒了。」

    蕭啟明拉扯起雲柔的頭髮,將人從桌案下拖拽出來。

    「蕭郎,你放手。我肚子疼。」雲柔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抬頭,求蕭啟明。

    聽到她這麼說,蕭啟明停下了動作,蹲下身,陰測測地看向雲柔的肚子。

    他抬手,扶上了雲柔還不顯懷的小腹。

    朝她笑了笑。

    雲柔嚇得瑟瑟發抖,此刻她什麼也顧不上了,只想活下去。

    若是早知如此,她絕不會將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說出去,更不會被蕭啟明幾句花言巧語騙了身子。

    做個當紅花魁,至少還有命。

    「你說,要是沒了這個孩子。父親會不會回心轉意?」蕭啟著雲柔微微一笑,如初見時那般,溫柔隨和。

    忽然,他的手下用力,按在了雲柔的肚子上。

    再也聽不下去了,陳顰兒捂住了耳朵,淚流滿面。

    「霜兒,你快去救救她。」

    陳霜意伸手抱住了顫抖不止的陳顰兒,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

    另一邊,蕭啟明剛要動手,謝洛留在屋外守衛的暗衛便沖了進去,二話不說對著他的脖頸處,便是重重一擊,將人擊暈了過去。

    陳顰兒沒想到蕭啟明溫潤如玉的外表下,竟是如此骯髒,一時接受不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一直到陳霜意派人護送她回府時,她的身子,都是微微發顫的。

    待到送走了陳顰兒,陳霜意又去了趟雲柔的房裡。大夫已經替她診治過了,她傷得有些重,但並沒傷到胎兒。

    見陳霜意從外面走來,雲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朝她看了一眼。

    「郡主,是妾身輸了。妾身不該同郡主賭這一局,輸得徹徹底底。」

    陳霜意搖了搖頭,從袖中拿出了一袋子碎銀和幾張銀票。

    「這世道,於女子而言,本就艱難。我並非有意要戳破你的美夢,只是蕭啟明此人,確實不堪託付。」

    「你的賤籍,我會想辦法幫你銷去。我這裡有些錢財,還有一張蘇州府的地契。你可以拿去,做些小生意,再找個好人家嫁了,或是自立女戶,應當也能過活。」

    原本,她就沒想過要為難雲柔。

    這些事情,本就不該只怪到女子身上。蕭啟明上下欺瞞,一邊哄著陳顰兒,一邊又霸著雲柔,該死的人從來都是他。

    雲柔原本已止住了淚,聽了陳霜意這番話,又哭了出來。

    她忍著疼,爬下了床榻,跪在了陳霜意的腳邊。

    「郡主大恩,雲柔他日一定回報。」

    嘴上這麼說著,雲柔心裡突然多了個念頭。

    「郡主,您綁了蕭世子,靜安侯府定然不會輕易放棄他,恐怕遲早會查出來。」

    「雲柔願意,帶著他遠走,偽造成與我私奔的樣子。嚴加看管,絕對叫他永不回京。」

    陳霜意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若是蕭啟明同人私奔在先,那麼靜安侯府便沒臉同鎮國公府糾纏些什麼了。

    可如此一來,雲柔便再無自由,再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

    用一個的自由去換另一個人的,她陳霜意干不出這種事,哪怕對方是個賤籍女子,也不該被如此對待。

    所以,她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自有辦法。」

    「前些日子,已經著人模仿蕭啟明的筆跡,修書於靜安侯府了,說他又看上了個新姑娘,追著人去塞北了。」

    「塞北?」雲柔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嗯。近些日子北境各國來京,使團中魚龍混雜,匈奴公主也在京中。異域女子,姿容艷麗。所以,他看上了個北境女子,也很正常。」

    「馬上我便會派人將他送出去。」

    「等他一路行乞,從塞北回京,恐怕得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聽到這,雲柔心中,忽然暢快了好多,連身上的痛楚,都減輕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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