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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8:05:21 作者: 綠皮卡
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天有些涼了,昨晚寒意又重了幾分。
是以,陳霜意今日出門,穿得厚實了些。她身上穿了件淡青色洽淡金蓮花紋路便袍,內里則是件今秋才做的新襦裙。
腳下是一雙,月白色乳煙緞的攢珠繡鞋。上面的珍珠,顆顆圓潤,閃著五彩光芒。
乃是今年南洋國新進貢的貢品。
總共也就那麼三小盒,太后得了一盒賜給了平寧長公主,皇后得了一盒賜給了陳霜意算作秦王退婚的賠禮。
而最後一盒,則給了陳貴妃,貴妃覺著南洋珍珠適合陳霜意,也轉送給了她。
這麼一來,這舉世聞名千金難得的南洋珍珠,全歸了陳霜意。
旁人連一顆都不能擁有,陳霜意用來綴在鞋面上。
謝洛羨慕的看著陳霜意的一身打扮,討好地追了過去。
「表妹,聽聞父皇賜了你一座山頭,能不能劃一塊地方給我?我弄個馬球場。」
沒辦法,他們這些皇子,一個個都很窮。隆順帝一直以來,奉行著,再富不能富孩子的理念,便是年節,也只給他們幾百兩的利是封。
「好呀。我有三個山頭呢,表哥看上哪個,只管說。」陳霜意答應的很爽快,畢竟謝洛平日裡對她也很好。
「三個?」謝洛驚呼。
他突然覺得自己投錯了胎,應該去平寧姑母肚子裡。
兩人坐在馬車裡,朝著陳霜意在郊外的別院方向前進。
「表妹,咱們這是去哪?」謝洛看著原來越遠的皇城門,忍不住地發問。
他們綁了蕭啟明,又派人去擄了雲柔姑娘。
後面該做什麼,他是一點也不知道,連去哪他都不知道,就這麼一拍腦子跟著陳霜意來了。
「去我近來新買的宅子,我用乳母的名義買的,絕不會有人察覺。」
做這種事情,自然不能在京城裡頭,更不能在自己院裡。
真有錢。謝洛又忍不住地在心底里暗嘆。
他真是個失敗的皇子,身邊人誰都比他有錢,要不然他也不至於一直靠耍賴出老千賺錢了。
陳霜意掀開車窗簾,朝外面看了看,囑咐到:「我不便經常出府,這兩日得麻煩表哥了。」
「千萬不可被人發現,更別讓他知道咱們是誰。」
謝洛點頭如搗蒜,全聽陳霜意的。
「那後面我該做什麼呢?」他雖然名聲不怎麼好聽,但是綁人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做。
陳霜意蹙了蹙眉,望向謝洛:「就做表哥你擅長的啊。你平時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做。」
謝洛撓了撓頭:「可我,真沒綁過人啊!」
估計是嫌他笨,陳霜意微微皺著眉頭,咂巴了一下嘴唇。
「找他賭啊,把他家當全贏了,讓他們靜安侯府輸個底朝天。」
「然後,不給他吃不給他喝,也不許人理會他,更不許他睡著。在黑屋子裡,關他三天。」
「告訴他,靜安侯府不肯出錢,將他驅逐出族譜了。」
嚯!謝洛心頭一驚,看向陳霜意。
十六歲的小女孩,怎麼,如此手段了得。
「等到第四日,將雲柔姑娘放進去。」陳霜意抬手,擺弄起了自己新染的指甲,「然後等我來。」
人在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後,精神最為脆弱,也最容易相信旁人的話。等到那時,陳霜意倒是要看看他,還怎麼巧舌如簧哄騙堂姐。
謝洛點頭。
他突然覺得,表妹其實比他那幾個為了皇位斗得跟烏眼雞似的兄弟們,更有心計了。
全身上下,長了八百個心眼子吧。
這要是嫁入秦王府,可有得林聞清受。
「那我能打他嗎?」謝洛更喜歡簡單粗暴的方式。
「直接揍他一頓,讓他去同顰兒妹妹說清楚呢?」
何必折騰這些,費事。
陳霜意搖了搖頭,不認同:「重點不是他蕭啟明,是堂姐,須得讓堂姐親眼看看,這是個多麼下作的男人,她才能死心。」
「噢。」謝洛下了車,跟著暗衛進了院子。
陳霜意看著幾人的背影,鬆了口氣,吩咐車夫回了城。
她近些日子都很忙,折騰完這事,她還得立馬回城去一趟花團街。
今日約了幾名掌柜的,相商一下開鋪子的事。
她原本的打算是要開成衣店的,可店址卻有些難選了。
礙於身份,她又不能頻繁出入花團街,只能將此事委託給了幾位信得過的掌柜,請他們代為篩選。
她想開的幾家鋪子,最好能連在一起,又互不影響生意。
若是可以,最好還能互相引流,從成衣到頭面髮飾再到胭脂水粉,最好一條龍到位。
讓那些有錢的女娘們,踏進她的地盤,就出不來。
「郡主,前面好像是寧安侯府的車架。」馬車行至朱雀橋,與另一駕馬車迎面相遇,堵住了彼此的出路。
紅杏掀開了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回稟陳霜意。
「前些日子,班縣主冒犯了您,才被送去相國寺清修。車裡似乎是寧安侯府的老夫人。」綠梅下了車,站在陽光下又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提醒陳霜意。
因著此事,寧安侯府的老夫人,可氣壞了,明里暗裡,沒少在外面編排陳霜意和長公主的壞話。
「既然是老人家,那咱們讓讓吧。」陳霜意也懶得跟個老人家計較,按理說她是郡主,不需要給寧安侯府的車駕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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