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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吧。」

    懸浮攝像頭應聲飄到他身邊。

    「準確來說，我只和賀彩有交集。」柳晴微微一笑：「當時他參加比賽的作品集被污衊抄襲，就找上了我。」

    「很奇妙，當時阿穎出事後，我很難接受，也拒絕去了解阿穎那段日子裡發生了什麼。沒想到一本作品集，竟然讓我重新了解到他的過去。」

    有心的觀眾去搜索賀彩的作品集，那些畫作中有許多蟲崽們待在一起的畫面，筆觸自然色彩清新，好像置身於綠意盎然的午後。聯想到賀彩當時生活的環境，無異於是灰色生活的一抹光亮。

    柳晴正是在賀彩的畫作中發現與弟弟柳穎極其相似的特徵，向賀彩詢問畫上的蟲崽，才意外發得知賀彩曾經和柳穎在同一個管教所中待過。賀彩給他講述了和柳穎在管教所生活的點滴，柳晴聽到柳穎向他們炫耀晏弛給他用了新款光腦，時，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又忍不住紅了眼睛。

    他的這個弟弟啊，只要有光腦就會很開心。當時他們為什麼那麼固步自封去逼迫他呢？

    阿穎是那麼自我的蟲崽，卻願意為了這個管教所的蟲崽們得救，付出生命的代價去找出證據。柳晴就知道，柳穎真的很喜歡這群朋友。

    後來光腦果然發展得一家獨大，每隻蟲都擁有光腦。季妙清、賀彩、姜樂和孟清泉正是通過星網，又重新尋找到彼此，從此再沒有分開。

    閒聊時間結束，姜樂調出後台的投票系統。所有蟲都開始緊張地盯著晏弛的請願票數。

    帝國律法部的請願極其嚴格，每一張票都採取強實名，目前距離一萬票，還差最後一百票。

    然而數字卡在9900上，就不再動了。

    直播間的觀眾也表示質疑。

    【？？？我還特意喊了鄰居幫忙投票，怎麼不顯示啊？】

    【票被吞了嗎？】

    「票被鎖了。」姜樂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手指在光腦屏幕上飛舞。「系統被比我技術更高的蟲黑了。」

    大家也紛紛皺緊眉頭，卻無計可施。不難想像出，能動用這種手筆的，是周成無疑了。

    「真是卑鄙。」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聞卿的光腦響了。他走出房間幾分鐘又去而復返，在懸浮攝像頭前投屏和他對話的雌蟲。

    是周成的雌君明惠。

    光屏中的明惠坐在白牆前，看起來還在醫院裡。他神情有些疲憊，表情卻帶著嚴肅。

    「首先，我要向晏弛道歉，以周成雌君的身份，向他說一聲對不起。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用這個身份。」

    彈幕上飄過一行行問號。

    【？？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啊…從小無雙住院我就猜到…】

    【可以這麼輕易提離婚嗎？人家是雄蟲，還是皇室誒】

    【明家又不怕皇室，皇室也要倚靠仗明家呢】

    明惠對彈幕的討論並不在意，他接著說：「周成，我知道你會看直播。無雙已經清醒了，我也向皇室提交了離婚協議書，等無雙好轉後我就會帶他離開。我對你很失望，非常失望。」

    「鎖票的事情是誰做的，你心知肚明。你若是還有良心，就不要對你的蟲崽的救命恩蟲做這麼無禮的事情。」

    「在一起這麼多年，我終於醒悟，不願再做你的傀儡了，你好自為之吧。」

    明惠關掉了光腦視頻，疲憊地閉上眼睛。他的手被輕輕攥緊，明惠睜開眼睛，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周無雙，對他笑了笑。周無雙的額頭和面頰劃傷的地方都用紗布包了起來，看起來淒悽慘慘，眼睛卻亮亮的。

    剛剛明惠發聲的時候，周無雙一直握著雌父的手，給他力量。

    他再也不用擔心不知道說錯了什麼惹來雄父的打罵，再也不會因為做錯了事情而被隨意對待。

    雌父很愛他，為他邁出了此生最勇敢的那一步，即使未來的路再難走也無所謂，不會再有比過去更糟的時刻了。

    明惠上前擁住周無雙，不讓周無雙看見自己的眼淚。

    「無雙，雌父帶你回家。」

    他天下無雙的寶貝，永遠不會再受這樣的苦難。從今往後以的每一天，都會是好日子。

    周成看完直播，第一次產生了茫然的情緒。他不知道該做什麼。他的下屬在他耳邊告訴他，蟲帝要見他。周成站起來，想到什麼，低聲吩咐下屬：「把票還給他吧。」

    他認輸。

    星網直接爆了，二皇子的雌君當眾要求和皇室離婚，無異於甩了皇室一個耳光。星網議論紛紛，但直播間一片喜氣洋洋地歡呼。

    票數終於動了！而且輕而易舉地超過一萬票！！

    晏弛有救了！

    聞卿面對眾蟲的狂歡，耳邊卻迴響起明惠剛才對他說的話。

    「聞卿，我是明惠。一直以來我都很嫉妒你，我知道周成曾經想讓你做雌君，我很努力地想要超過你，最後我也如願以償了。」

    「我本來以為我能打動他的，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也讓無雙受了這麼久的苦…我欠你和你的雄主一句道歉，也謝謝你們願意救無雙，明家會記住你們的恩情。」

    聞卿只是輕輕一笑：「沒關係，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保重自己，無雙還需要你照顧。」

    明惠沉默半晌，最後沙啞著嗓子讓聞卿投屏，他想要在在鏡頭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