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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7:48:52 作者: 元月月半
劉徹直接問,「你有沒有想過說出這句話的後果?朕若因此同你母后鬧起來,你是不是特高興?」
倆人沒在衛婉面前鬧過,衛婉不知道高興還是害怕,「我好奇。」
劉徹揚起巴掌。
衛婉躲到衛萊身後。
小小的劉據以為姐姐同他躲貓貓,樂得嘎嘎笑。
衛婉一見弟弟這麼高興,又想逗逗她。衛萊不待她伸出手,悠悠道,「婉婉,三思而後行。」
衛婉頓時像戴了緊箍咒,那一瞬間身體都僵了。
「娘,您還是不是那個最疼我的娘?」
衛萊:「你不聽話,我最疼弟弟。」
「可是不怪我啊。」衛婉委委屈屈說。
劉徹真氣笑了,「怪弟弟太好玩?」
衛婉下意識點頭,一見他瞪眼,連連後退,「父皇,弟弟該渴了,我去給弟弟倒水。」
衛萊回頭看到她往正殿拐,「不會又去咱們臥室吧。她翻的亂七八糟的姚黃和魏紫剛收拾好。」
「只要不鬧你我,不折騰據兒,隨她高興。」劉徹忙起來沒個完,難得休息一天,不想再跟閨女鬥智鬥勇。
衛婉倒也沒再折騰她娘的衣櫃。蓋因她相信她娘,說藏的她找不到肯定是真的。可她一想起頭上懸著一把劍,又不舒服極了,於是又跑去未央宮前殿那邊禍禍。這次沒再禍禍薔薇,改禍害瓜田。
去年初衛萊備孕,估計這兩年哪也去不了,就挑了些瓜籽,又把上林苑的葡萄樹移來幾棵,種在以前文帝和景帝收拾的地里,往後吃起來方便。
葡萄樹去年結了幾串,今年結的多,但還沒熟。衛婉不敢糟蹋,她就摘了許多西瓜、白瓜和小青瓜。
回到昭陽殿,隨便洗把臉,衛婉掄起大刀剁瓜。
衛萊聽到聲音過來就問,「這是把瓜當成我和你父皇?」
衛婉的手抖了一下,險些切著她自己。劉徹嚇了一跳,立馬奪走,不許她再碰。
「我還沒切完!」衛婉大叫。
劉徹:「你不切!你又不吃切這麼多做什麼?」
「發泄唄。」衛萊道,「婉婉,不是娘不許你逗弟弟。弟弟是個小男子漢,現在哭習慣了,長大還哭哭啼啼怎麼辦?」
這個問題過於遙遠,衛婉沒想過,「揍啊。」
「揍疼了他繼續哭呢?」
這個問題無解。
衛萊道:「你再忍些日子,等天冷了,他會走了,你不跟他玩兒,他都得整天纏著你。」
「天冷了?」衛婉攤開手指,「還不是還得半年啊?半年舅舅都回來了。」
劉徹聽聞這話眉心一跳,「婉婉,你知道舅舅去哪兒了?」
「知道啊。」衛婉想也沒想就說。
衛青前往上谷這事就連三公九卿也不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你聽誰說的?」
「去病哥哥啊。」衛婉說出來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父皇怎麼突然問這個。」
劉徹還有問題,「去病怎麼跟你說的?」
「就是舅舅壓根不在京師啊。」衛婉很奇怪,「還能怎麼說啊。」
衛萊開口:「你父皇的意思舅舅走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去病,好奇他聽誰說的。」
「哦,這個啊。去病哥哥自個猜到的。」衛婉仔細想想,「去病哥哥說,舅舅最疼他,若在京師不可能兩個月都不去看他。他雖然不知道舅舅在哪兒,但一定不在京師,而且一定是在能遇到匈奴的地方。父皇,舅舅不是最疼婉婉嗎?」
劉徹:「並不是。」
「啊?」衛婉驚得張大嘴巴。
衛萊補一句,「你有爹娘,去病只有娘。」
「哦,那我把舅舅讓給去病哥哥。父皇,我都想舅舅了,能不能讓舅舅早點回來啊?」
當然不行。不過也要不到冬天。
冬天越往北越冷,趕上下大雪那雪厚的能淹沒馬的小腿,匈奴人不敢出來。縱然秋天出來,他們也會趕在下雪前趕回去。
劉徹預計,最多十月,衛青就能回來。
大漢有了劉徹和衛萊,很多事情都變了。比如本該早早去世的竇嬰現在還活著。比如前世「推恩令」一出,各國王爺意見很大,恨不得把主父偃剁了,而今雖然也一樣厭惡主父偃,卻沒人敢直白的表達出來,蓋因民心向著朝廷,朝廷有錢有兵還出了一個年輕有為的將軍。
匈奴卻還是那個匈奴,只許他燒殺搶掠,大漢不可反抗,一反抗他們就變本加厲。
去年衛青長驅而進斬首虜幾千人,他們便傾巢而出,直奔遼西,然後一路西下。
李息也想建功立業,確定劉徹派他過來種地事小,主要目的防匈奴,就找遼西當地人打聽匈奴的習性,得知他們多是春秋出動。
春天草沒長起來,吃的東西少。秋天要準備過冬的東西。他帶兵趕到遼西,春天都過去,那只有秋天。
隨著玉米杆黃了,李息就搬去城外大營,三萬人日夜防範,兩萬人在後方收割玉米。
八月中,很尋常的一天,李息用過午飯正準備出去巡視崗哨,突然感覺腳在動。趴在地上仔細一聽,果然是陣陣馬蹄聲。他雖然不懂匈奴怎麼大白天過來,立即令將士警戒。
聲音又近了一些,李息一聲令下,箭如雨一般紛紛落下,前方響起了匈奴人馬悽慘的叫聲。
匈奴何曾遇到這種情況,一時不敢硬碰硬卻並不死心,又不甘心無功而返,且損兵折將,立即掉頭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