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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7:48:52 作者: 元月月半
春喜不禁說:「他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太尉怎知一定能瞞過陛下?」
衛萊心說,人家上輩子還就瞞過去了。
「陛下十八,過於年少,還不懂朝中的彎彎繞繞。」衛萊說出田蚡的理由。
春喜想了想,只有這一種可能,「可惜陛下是幹大事的人。」
實話不可說,衛萊點頭道:「是的。就不知田蚡會怎麼做。」
田蚡第一反應皇帝跟他開玩笑。聖旨到手上,上面還寫著八月十八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田蚡的腦袋轟的一聲,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田蚡的妻兒關切地聲音讓田蚡回過神來。田蚡的長子奪過聖旨上上下下看個仔細就問:「陛下他什麼意思?八月十八,還剩短短十二天,還不夠從京師到淮南,他卻讓你娶淮南王之女,他還前來觀禮,咱們去哪兒給他弄個淮南王翁主?他想治咱們一個欺君之罪何不明說。」
田蚡喃喃道:「他是不想要我的命,才用這等法子啊。」
「父親此話何意?」
田蚡撐著冰冷的地板站起來,搖搖晃晃出了主院,前往東跨院。其子欲跟上前,田蚡的老婆拉住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用極小的聲音說:「那位公子,我一直覺得像個女子,然其行事不拘小節,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如今看來他不是他,是淮南王家的那位不比男兒的女兒。」
其子大駭:「是她?!陛——陛下如何知曉?」
「你父位極人臣,多的是眼紅嫉妒之人。她雖作男兒打扮,可那長相那氣度,鄉野老農也知她非凡人。不知何時被人瞧了去。」
「可是,父親,父親為何要這樣做?太后姑母和皇帝待父親不薄!」
「你不懂。陛下宮裡四個女人,不說他同皇后成婚多年,只說那個衛夫人,得寵時陛下日夜呆在昭陽殿,後來鉤弋殿更是兩位,然而這麼久過去皆無動靜,想來問題出在陛下身上。陛下無子,他那些叔伯兄弟誰有機會?以前還有個梁王,梁王短命,可不就數淮南王。你父不為自己,也要為你們早作打算。」
「如今又該如何是好?」
田蚡之妻回答不出來,怎麼就讓皇帝發現了呢。
劉陵進了他們田家,往後不光不能跟淮南王打交道,還得離他遠遠的。皇帝防著淮南王,淮南王再想成事可就難了。
八月十二日,劉徹如約至上林苑,衛萊也是這麼問的,「你聖旨一下,淮南王要是不反,淮南那快地可不好辦。」
劉徹啃著黃瓜說:「不會的。淮南王咽的下這口氣,劉陵也咽不下去。她看不上田蚡,為了早日離開田家,也得攛掇她父親取代我。」
衛萊:「你就不怕她不嫁,或者你舅舅把她殺了?」
「田蚡有這個膽量也不會跟淮南王合謀,自己當皇帝不香嗎?淮南王敢抗旨,也不至於籌謀至今。一個膽小如鼠,一個優柔寡斷,居然還敢肖想他們不該想的。」劉徹不屑地嗤一聲,看了看手裡的半截黃瓜,「這東西吃第一口尚可,越吃嘴巴越淡,不如西瓜好吃。」
衛萊想糊他一臉西瓜,什麼忙幫不上,來到就吃,吃飽了還嫌棄,該說他不愧是皇帝,夠無恥嗎。
「又腹誹我什麼呢?」
衛萊瞥一眼他,「想多了。我在想什麼時候回去。」
「良心發現,終於意識你還是朕的衛夫人?」
衛萊換上笑臉,「請問皇帝陛下,您是來吵架的嗎?」
「朕是來接你的。你不說收拾東西,還呈上黃瓜,留朕慢慢吃,朕還沒問你意欲何為,你倒先質問起朕,想吵架的是你吧?」
衛萊噎了一下,「不想吃還我!」伸手去奪。
劉徹躲開,衛萊撲了個空。眼瞅著她朝地板撲去,劉徹慌忙扔了黃瓜改拉她。
嘭地一聲,衛萊撞到劉徹身上,不偏不倚,腦袋磕著他的下巴。衛萊痛的倒抽一口氣,劉徹險些嗆著又差點咬到舌頭。
捂著下巴,劉徹毫不憐惜的推開衛萊。衛萊摔了個屁股墩,轉過身來就要踹他。劉徹開口:「你敢?!」
衛萊的腿僵住。
劉徹揉了揉下巴,好好的,沒有裂開,移開衛萊的腿,「以後離朕遠點。跟你在一塊,朕早晚得死在你手裡。」
衛萊張口想罵,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既然這麼嫌棄我,回去你睡——」
「你也就睡著的時候像個女人,有點女人樣。」劉徹嫌棄的打斷她的話。
衛萊的呼吸停滯,又覺得牙痒痒的很。
劉徹見她的嘴巴動了動,連忙說:「再敢咬朕,朕掰掉你的門牙,讓你從今往後喝水漏水,說話漏風,呼吸大喘氣。」
衛萊的嘴巴停下來。
劉徹起身後退,以防她擼起袖子撲上來,「朕警告你,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特別是朕這種脾氣不好的。」
「正好,反正我不想活了。」衛萊起身朝他撞去。
劉徹轉身就跑。
「陛下,陛下——」候在門外的春陀下意識跟上去。
劉徹回身道,「回宮!」
衛萊停下。
「還有這個瘋女人。」劉徹指著衛萊,「再敢發瘋,以後別想再出來。」
衛萊心說,我不發瘋,短時間之內也出不來。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萬一他腦袋一抽同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