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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48:54 作者: 山頂霍比特
    出乎意料的,御原正治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難搞。

    在他展現出遠超他親子的優秀後,這個男人甚至在有意的培養他。

    除開每周去「白房子」報導的日子,御原正治為他請了「老師」,那些「老師」會為他「授課」。

    御原正治還透露出了想讓他繼承他的意思。

    降谷零當然不會傻到真的相信,但他面上還是做出了欣喜非常的樣子。

    他知道御原正治是誰。這是只要上網搜一搜就能知道的事情。

    他按部就班的跟著兩位「衣食父母」的安排走,他一天天的長大,一天天的變得比曾經的自己厲害,也一天天的,變得愈來愈不像曾經的自己。

    *

    遇見諸伏景光是一個意外。

    他和曾經的宮野明美一樣,都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無視了他染血的臉和手,明明看起來也不是不害怕,卻還是敢把他拉到身後,張開雙臂一副要保護他的樣子。

    他聽過關於這個轉校生的傳言,他們叫他小啞巴。

    他也確實沒有開口說話。

    最先跑走的混混叫來了同伴,越來越多的人趕到,把他們堵在巷子裡,手裡的小刀和棍棒泛著冷硬的光。

    降谷零看見背對著他的男孩的肩膀一直在小幅度的震顫。

    他很害怕。降谷零非常直觀的感受到了。

    他按住男孩的肩,把他拖了回來。

    「我已經報警了。在他們來之前你在後面好好待著。」

    男孩點頭,漂亮的貓貓眼很惹人喜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乖巧的不得了。

    降谷零一瞬間都有點心軟。

    然後,下一秒,這個男孩就不顧他的勸阻加入了戰鬥中。

    最後所有人被帶到了警局,他們倆與那些挑事的分開安置,年輕的警官小姐們還給他們準備了小餅乾。

    黑髮的男孩鼻樑上貼著創口貼,臉頰上還有一塊白色貼布。和降谷零一樣都是擦傷。

    他找來了紙和筆,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後面是一句『很高興認識你。降谷君。』

    降谷零看著那行字安靜了一會,才開口道:「你是不能說話?還是不想說話?」

    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景下,這都是一句很失禮的話。但降谷零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孩並不會生氣。

    相反,這說不定才是他喜歡的相處方式。

    果不其然,貓眼的男孩只是愣了一下,眼睛就亮了起來。

    『不會很久的。』他寫道。

    03

    想要在組織里立足,他就不能只當一個任人宰割、隨傳隨到的實驗體。

    他開始參與其中。然後,變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御原正治那裡,他是選比他親子更加優秀的待選項。

    在烏丸蓮耶那裡,他除了能帶給他研究上的成就感,還能做他的好下屬。

    他終於往前走了一大步。

    *

    無論是親手還是間接,剝奪生命都讓降谷零打心底里作嘔。

    但他沒有選擇。

    不過幸運的是,他並不是一無所有。

    「zero!」

    十幾歲的少年站在櫻花樹下向他招手,粉色的花瓣從他身旁飛過,顯得朝氣蓬勃。

    剛才那輛黑色轎車下來的降谷零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心裡的陰霾也在一瞬間散去。

    「hiro!」他向他的親友揮手。

    他和諸伏景光的緣分從多年前的那個小巷子開始,延續至今。

    因為御原正治的安排,加上他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不用再被一直鎖在「白房子」里。

    他和與他同在一個國家,卻至今再沒見過面的宮野明美一樣,從表面上看他們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這讓他得以與諸伏景光保持了多年的友好關係。

    如果可以,降谷零希望他們的關係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但在諸伏景光告訴他自己打算報考警察大學的時候,即便早有心理準備,降谷零的心還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諸伏景光的父母死於至今仍沒有抓到的兇徒之手,他作為當晚唯一活下來的目擊者,受到了無法估量的打擊,血色的噩夢從那時起就一直纏著他。

    他想報考警校的最大原因就是想親手找出那個殺人兇手,將他繩之以法。

    於情於理降谷零都該支持他。

    但他知道,自己想阻止他。

    他們都已經爛透了!hiro,也許你所崇拜的所謂正義或許永遠都不會到來!他想這麼告訴他的幼馴染。

    但他並沒有。

    宮野一家的教訓他已經領教過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把他最重要的朋友也變成那個樣子。

    所以最後他只是露出微笑,「那很好呀,hiro一定可以做到的。」

    諸伏景光也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但他什麼也沒說。

    hiro就是這樣一個過分體貼的人。

    「那zero呢?zero你想和我一起嗎?」黑髮貓眼的少年這樣問他。

    *

    「什麼!?你打算讓那個怪胎去上警校?你是打算培養他嗎?你想讓他接替你的位置嗎?御原長官!」

    「夠了,昭彥。我說了我自有安排。」

    客廳里,那對親生父子正在爭吵。

    準確點說,是當兒子的在對著父親宣洩自己的不滿和怨念。

    不過這些降谷零都不在意。御原正治的兒子早就不是第一天看他不順眼了,他也不喜歡他。純純的相看兩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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