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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48:54 作者: 山頂霍比特
雖然校醫已經確診降谷零隻是正常的在睡覺,不是什麼疾病引起的不適。但在場的幾個人在親歷過降谷零相關的幾次事情後,已經很難相信他這只是單純的睡眠問題了。
諸伏景光把降谷零的手臂從被子裡拿出來,鬆開手環的腕帶。
小麥色的手腕上已經沒有了當初讓他觸目驚心的於痕了,手臂偏下的針孔也沒有了。但諸伏景光還記得那些痕跡存在時的模樣。
「小時候有段時間zero也會像今天這樣,突然暈倒,有時是在學校,有時是我們兩個單獨出去玩的時候。每一次醫生的診斷都是他過度疲勞,缺乏睡眠。」
「我以前真的以為他只是沒有休息好才會那樣。」貓眼青年把那隻手臂塞回了被子裡,眼神複雜。
「後來上了高中後zero開始逐漸正常,我也只是單純以為是因為身體免疫系統的增強之類的原因。」
「但是直到我看到他手腕上的痕跡後我才意識到……」青年透亮的藍色貓眼裡溢滿了痛苦,「他經歷過的痛苦可能不僅僅是我們當時推理出的那些,甚至可能還有更過分的!」
這個事情其實早在諸伏景光發現降谷零手腕和手臂上的痕跡後,他們四個就私下討論過。
可能的選項就那麼幾個,畢竟那些痕跡的指向性十分明顯。
「如果真的是我們猜測的那樣,我想我們的懷疑對象大概可以鎖定了。」萩原研二說。
當初,為了查出降谷零的過去他們關注到了那家福利院,在追查過程中驚動了幕後之人,也就是降谷零名義上的養父,降谷健一,迫於權力壓制,他們不得不停止繼續探訪福利院。
但那次的阻攔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次信息的獲取,至少那個時候他們基本確定了福利院和降谷健一都不是什麼善茬。
這點也在降谷零和松田陣平外出賞櫻那次碰到以前福利院的同伴可以作證。
然後就是降谷零手上的痕跡,針孔的數量和綁縛的淤青都直指一個線索,那就是,他們的同期長久以來一直都沒有逃離過魔爪,除了精神上的虐待以外,還有身體上摧殘。
被當做小老鼠一樣綁在實驗台注射一些不知名的東西,為了不讓人逃跑還有綁縛用的工具。——這樣的畫面不停的交錯出現在他們腦海當中。
「還有一個問題。」沉默了很久的松田陣平突然開口道:「事先說好,只是我的直覺和猜想,我還沒來得及證實,但我覺得還是現在就說出來好了。」
捲髮青年的表情很嚴肅,一雙純黑色的眼睛卻很冷,與他對視甚至會讓人產生想要移開目光的壓力,不過在場的幾個人都已經免疫了。
只聽他說:「你們有沒有覺得,zero他的記憶有問題?」
松田陣平其實也是在回憶當初金髮青年說漏嘴的情景時發現的,當時對方的神色太慌亂,他也有點震驚,導致誰也沒有意識到破綻。
但等再回想的時候就很容易發現了。
無論是那個時候還是更早以前,甚至是最近的現在,金髮的警校生都是一副對自己的經歷一無所覺的態度。
很多事情甚至不比他們知道的早。
他一開始也只以為是降谷零不願意讓他們為他擔心,亦或者是不願袒露傷疤,但御原昭彥的出現讓他有了新的想法。
關於御原昭彥的事降谷零說的不是很多,只說他們兩個從某種方面來說算是「兄弟」,他是御原昭彥的「兄長」,最重要的起因經過一概沒往深說。
他就在想,會不會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松田陣平的猜測讓他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引起了共鳴。
三個人在回憶過後紛紛表示捲髮青年的思路非常有道理。
人的大腦是很精細又玄妙的存在。從降谷零的反應來看他其實並不是完全的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會有一個較長的反應過程。
就像是有一個特定的人或事刺激到他,從而讓他恢復一部分記憶。
然後依照這樣,循環往復。
「這樣就說得通為什麼zero第一次見御原昭彥沒什麼反應,醫院醒來後反而有了記憶的奇怪現象了。」諸伏景光恍然。
病房裡,四個警校生討論的很投入,誰也沒注意到病床上睡的很沉的金髮青年,睫毛微微顫動,輕輕睜開了眼又閉上。
*
降谷零可以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偷聽朋友們說話的。
他和導師就郵件內容進行了十分鐘的溝通後馬不停蹄的重新登錄了遊戲。
【暫時退出】可維持角色在線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到了以後會自動跳轉【系統託管】。當然,是要提前設置的,不然就是徹底的【完全退出】。
他重新戴上頭盔進入遊戲後,驚奇的發現自己從校門口的花壇轉移到了警校里的保健室。
他的室友們站在他的病床兩邊一個塞一個的表情嚴肅,氣氛很凝重。
這讓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本能覺得和自己有關的降谷零小小睜了下眼後,又從心的閉上了。
聽到他們提到御原昭彥,降谷零稍微停頓了下,他確實沒有把御原正治的一些事情分享給大家,一方面是因為對方的地位過高,階級的懸殊讓他有點沒想好該怎麼說。
另一方面是他還沒有搞清楚對方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從御原正治暗示他可以管教御原昭彥來看,他總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僅僅只是真·養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