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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6:50:09 作者: 嶺南佳荔
    聽她這樣說,儲殷也不好再問些什麼,於是點點頭道:「你想好了變行,那不打擾你休息,這邊有了結果,我會直接告訴時霽。」

    「好。」許幻竹掐斷通訊符。

    她坐了一會,又想起什麼事,於是兩指執著通訊符,聯繫起柳山齋來。

    這人這會兒大概還在酒館,她想著這個時辰應該沒什麼客人,正好還有件事想問問他。

    柳山齋很快接起,「喲,許幻竹呀,你不是忙著和你那徒弟牽小手麼,找我做什麼?」

    她都不用看,便能想像柳山齋坐在桌子前,翹著二郎腿,嘚嘚瑟瑟的樣子。

    「有個事想問你。我記得之前你給我看過一個什麼修真界的夢中情人榜,裡頭有個人姓柳,叫柳曄。」

    柳山齋聽了這話,按著通訊符的動作忽地一頓,但又很快反應過來,笑道:「怎麼,這才幾日,你就想另尋新歡了?」

    許幻竹嘆一口氣,「我想問問這人的背景,你若知道的話,便跟我簡單說說。」

    那一頭傳來酒客的聲音,柳山齋忙忙起身,「不跟你多說了,我這邊有人來了。」

    說著便一把掐斷了通訊。

    許幻竹『啪』的將符紙拍在床頭,她就知道柳山齋這個人,關鍵時刻派不上一點用場。關鍵是她又沒什麼人脈資源,這柳曄應當也不是和她一個輩分的人,若想查他她還真不知從哪裡查起。

    只能問問凌清虛了。

    許幻竹又把通訊符撿起來。

    不知許幻竹為何關心起柳曄的事情,凌清虛叫人去查了查,半天后才給她回信。

    這個排行榜上的柳曄與青瀘郡中的柳曄是同一個人。他是留仙坡黑狐一支的後代,黑狐一族到他一帶時,已所剩無幾,後逢仙魔大戰時,父母因戰身隕,而後柳曄便也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但許幻竹她們知道,他是去了青瀘郡。只是從青瀘郡離開後,他又去了何處,這就沒有人知道了。

    算了,便是找到了柳曄又如何。若他也還掛念著裴照雪,那到時候豈不是一個白月晏,一個柳曄,一左一右架著她去焚山救裴照雪出來。

    許幻竹躺在床上,右手無意識地摸著腕間的懸鈴,這一回,只怕凶多吉少。白月晏那人,為了救裴照雪不惜偷走玲瓏塔,布下聚靈陣,又怎會放過這個可以救裴照雪的機會。

    她若將裴照雪平安救出來,那到時候從焚山出來的許幻竹就不是真的許幻竹了。

    「許幻竹,你在睡麼?」

    外頭響起敲門聲,許幻竹回過神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她拉開門,時霽站在門口,手裡拿了壺酒,沖她搖了搖,「喝酒麼?」

    這情形莫名讓她想起從秘境出來的那一晚,他也是這樣,拿著個酒壺擋在她門口。

    許幻竹這才發現,天都黑了。

    方才想了很多事情,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都沒注意到,時霽的一張臉紅得過分。

    她把人放進來,從床頭的柜子里摸出兩個小杯盞來碼在床邊。

    「來,倒酒吧。」

    許幻竹聽見酒罈子被『啪』地擱在櫃面上的聲音,正想回頭,卻被他從背後死死攬住。

    時霽的雙手扣在她腰上,下巴也輕點著擱在她頸窩裡。

    滾燙炙熱,他整個人都是。

    鼻尖傳來陣酒味。

    「你都喝完了,才來找我。」許幻竹有些無語。

    「我今日,太開心了。」

    許幻竹的耳墜子冰冰涼涼的,落在他唇側,很舒服。他又往裡挪了一寸,輕輕蹭了蹭,像一隻小狗在討主人歡心,「你再也不會丟下我了,對嗎?」

    許幻竹有些僵硬,不僅是因為他這樣親密的動作,還有他帶著醉意問出口的這一句,她有些不知怎麼去回應。

    便問他:「今日的事,有處置的結果了是嗎?」

    他點點頭,許幻竹耳邊泛起一陣癢意。

    「天帝說,會為時家正名,我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回我的家,在家裡立上每一個族人的排位。」

    許幻竹拉開他的手,轉過身來,有些心疼:「你想要的就只有這些?」

    他點點頭,眼睛濕潤,「一直都只有這些。」

    「我娘從小就對我說,我長大以後,不需要做一個多厲害的人,只要我平安快樂,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她便覺得是最幸福的事了。我不願讓她在天上看見我一直活在仇恨和痛苦裡。你從前一直問我,來山鶴門的目的是什麼,我沒什麼目的,如今這樣,便很好了。」

    「你再也不會丟下我了,對嗎?」

    他把所有的自己剖開,小心翼翼又問了一遍。

    許幻竹不知怎麼回應他,她怕自己當下做出了承諾,事後又無法兌現。

    便乾脆什麼也不說,緩緩伸手撫上他的耳側,踮起腳吻在他下巴上,唇瓣上,鼻尖上,緊接著,他灼熱的氣息拂過頸間,他往前一步,她後退一步。

    再往後就是床榻了。

    『嘭』的一聲,檐下的翠翠驚得跳了起來。

    他攬著她的腰,兩人滾落到床榻上。

    櫃面上的酒罈酒盞也被掃著帶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叮兒咣當的聲響。

    一地碎響中,許幻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大過一聲,震耳欲聾。

    許是叫這聲音拉回了幾分理智,時霽撐起身,有些無措地望著她,正準備要起來。身下那人居然伸手攬上他的脖子,又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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