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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6:50:09 作者: 嶺南佳荔
    原來是這樣。

    那襲擊時家的魔潮,又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可我被咬後,也只是中毒,昨夜服下解藥後今日便好了。那為何那些傳聞又說被魔潮咬噬後必定墮魔,無藥可救?」

    「其實說起來,被咬入魔的情形,只有時家那一次動靜最大。只是最後他們用鑒魔鏡下了定論,應當是入魔無誤了。」

    「這鑒魔鏡就一定沒有問題?」許幻竹不知他們為何如此相信這枚鏡子。若當初時家人也同她一樣,只是中毒,而非入魔,那豈不是因著鑒魔鏡的緣故害死許多人?

    思及此,許幻竹轉頭看向時霽,只見他此時仿佛還在狀態外,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只是一雙手抓著她,無意識中加大了力度。

    「還有前日,帶著白羽衛來抓我們的是不是那個叫喜鵲的女子?」

    君沉碧點點頭,「是她,穿著一身彩色的衣裳,個子高高的,我聽見店小二叫她喜鵲。」

    「我總覺得她有些奇怪,我在後院被那隻妖獸襲擊的時候,她也在。」

    君沉碧:「那不如將她捉來問問,時霽不是青瀘郡的少君麼,去拿人應該也合情合理。」

    「好」,時霽依言起身,昨日忙著給許幻竹找解藥,其他的事情都沒來得及處理。是該去將這個叫喜鵲的捉來問問。

    許幻竹見狀正準備跟上,又被他一把按下,「你的毒才解,安心在這兒呆著。」

    於是時霽便一個人去了。

    剩下三人坐在屋裡,又有些冷場。

    君沉碧看了凌清虛一眼,見他遠遠望著許幻竹,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便也起身往外走,「我想起些關於喜鵲的事情,去交代一下。」

    君沉碧走後。

    「幻竹」,凌清虛欲言又止。

    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柳曄的時候也挺好的,至少用那個身份與她相處,不會叫她這麼尷尬。

    許幻竹也覺得,兩個人的確缺了個機會好好說兩句。從前在青雲山,她是懶得與凌虛宗再扯上關係,每次見到凌清虛也躲得遠遠的。後來下凡間走了一趟,生死一線歷了一遭,她又覺得自己的心境開闊不少,忽然也有些能理解凌清虛的糾結,彆扭和身不由己。

    「你有話就說,不必這樣。我如今想起來,之前對你說的幾次話,也有些重了,若能順利從這裡出去,便忘掉過去那些不愉快吧。」許幻竹端起方才還沒喝完的那一盞水,裡頭的水已有些涼了,她將杯盞輕輕磕在桌角上,接著一口喝了下去。

    凌清虛點點頭,「好。」

    說著也拿起自己的杯盞喝了一杯。

    這幾杯白開水,被兩人喝出了一副陳年佳釀的氣勢。

    「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許幻竹看向他,「你為什麼想要修道?」

    當他徒弟的那幾年,外人都說凌清虛一心想道,虛懷若谷,可許幻竹卻覺得,他修道的時候,與其說是在追求某種境界,不如說是在完成某種責任。她覺得他長年累月的,都好似提著一口氣。

    凌清虛也不知自己為何想修道。他只知道,自從跟著君遙開始,修道這件事便和呼吸一樣,成了他的本能。他甚至從未想過為什麼。

    他苦澀地搖頭,誠實答道:「我自己也說不清。」

    許幻竹笑笑,「你不妨嘗試慢下來,看看天,看看雲,看看花草蟲鳥,這樣心境也許會開闊許多。」

    有時候,沒有目的地往前其實還不如停下來。

    凌清虛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到現在才看清許幻竹,甚至到現在也沒有看清。她身上有股子執拗,有時候又有股子灑脫,這兩樣東西交織在一起,又意外地和諧。

    他或許該向她學學。

    時霽進來的時候,便見凌清虛和許幻竹隔著一張桌子,一個淺笑著開口,另一個輕點著頭回應,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和諧融洽,許幻竹也並不像與他在一起時的模樣,反而變得溫婉嫻靜許多。

    兩人之前每次見面,分明還劍拔弩張的模樣。

    明知他們之間沒什麼,但還是控制不住地黑了臉。

    剛剛去追那隻喜鵲,叫她跑了。本打算放過她的,如今看來,還是得把她捉了回來。

    不然自己這一肚子無名之氣實在無處可施。

    他隨即又轉身離開。

    第59章

    妖獸一事的確是喜鵲所為。

    在青瀘郡, 喜鵲一族善用藥。而她從一開始養著這隻妖獸,就是衝著裴照雪來的。

    「你是說,她一直喜歡白月晏, 所以弄這些手段想要除掉我?」

    難怪沒聽裴照雪講過這事,想來是因為那是裴照雪日日追著柳曄, 並未給喜鵲帶來威脅,所以也沒整出這檔子事來。

    許幻竹看向君沉碧, 見她點點頭, 又問, 「那時霽呢, 他抓了人自己怎麼跑了?」

    「他在外邊,說是透透氣。」

    「那我去看看。」

    許幻竹對喜鵲的事情其實沒多大興趣, 今日幾人聚在一塊也還沒討論出什麼好的法子出去, 所以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百悅樓中今日只有他們四人, 連往常忙得叫不沾地的小二如今都靠坐在桌子上打著盹。

    許幻竹出了包間往外走, 一路暢通。

    到了後院, 便見時霽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的牆角下, 臉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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