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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6:50:09 作者: 嶺南佳荔
    裴照雪十分悲痛:「十年了,你也知道十年了,千年寒冰都該被我捂化了,你怎麼就這麼硬的心腸呢?」

    並試圖裝可憐:「最近感覺到自己的氣息越來越弱,離開焚山太久,我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消散了。」

    許幻竹:「打住,不吃這套。」

    「鐵石心腸的女人,幸好我當初攻略的不是你!」

    榆林揣著桃子回了青雲山,正碰見時霽從儲殷房裡出來。

    榆林向他問了聲好,時霽忽然叫住他:「榆林,你這桃子是哪來的?」

    榆林十分開心,笑容滿面:「這是方才去山鶴門時,許仙長給我的。」

    許幻竹給的?

    許幻竹是真的會做人,他來山鶴門這麼久了,又是替她修牌匾,又是替她餵鳥澆花的,待遇還不如青雲天宗跑腿的小弟子。

    「我師傅最近在練習符籙術法,這桃子上可能有咒術。」

    榆林捧著桃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那可如何是好?」

    「你給我吧,別吃壞了肚子。」

    榆林眉頭打架,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將桃子給了時霽。

    時霽顛著桃子,心情頗好地繼續回去上課。

    翌日早晨,許幻竹有早課,踩著時間上了學堂。她站在上頭往下一瞧。

    「一、二、三、四、五、六……」很好,少了一個。

    時霽不在。

    宋辰看了看身邊空著的座位,又看了看上次見面還不苟言笑的許幻竹,她此時正盯著牆上計時的刻漏,笑得十分開懷。

    這是怎麼了?時霽從不遲到的啊,還有許仙長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太奇怪了。

    外頭的鐘聲落下的一瞬,許幻竹的笑意更真切了。

    她清了清嗓子正要上課,這時時霽才從外頭進來。

    她拍了拍桌子,一臉痛惜:「時霽啊,一日之計在於晨,你怎麼能因為睡懶覺而遲到呢?你可不能仗著為師寵你,就無法無天的,這讓其他同學怎麼想?」

    出門前給他弄了點小法陣,絆住了他一會。

    許幻竹此時笑容和煦。

    那今日就讓為師看看你的人緣怎麼樣吧。

    時霽不慌不忙地走近,將許幻竹的符籙書放到長桌上,開口道:「師尊,您的書沒帶,弟子回去給您拿書了。」

    一時之間學堂內瀰漫著幾絲尷尬的氣息。

    宋辰見狀對著時霽招手,又開口求情:「許仙長,他這次遲到是情有可原,您就原諒他吧。」

    「是啊是啊。」童錦芝和姜頌也幫著附和。

    沒人看見的角落裡,時霽朝著許幻竹挑了挑眉,手上暗自使著力,「師尊,那我下去坐著了?」

    許幻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把抽過時霽手中的書,假裝無事發生。

    「事出有因,那是為師錯怪你了,你趕快下去吧。」

    第10章

    修真界的格局就好像一塊八卦盤,以凌虛宗為首的幾大宗門代表著著修真界的名望,輝煌亮麗的前路和小輩們的未來,而與之持衡的世家則源源不斷地為其提供資源、寶物、法器和人脈,兩派相互依存,互為平衡。

    十年前,時家,曲家,溫家和陶家是世家一派的中堅力量。

    時家地理位置優越,掌控著數條靈脈,家主樂善好施,頗得人心,因此位列四大家之首。

    時家曾風頭極盛,家族發展如日中天,後因一場魔潮侵蝕,全族百餘口人一夜入魔,傷了許多無辜修士和凡人。

    青雲天宗宗主儲殷及時趕到,用溫家的鑒魔鏡一一驗了人,發現眾人魔氣深入骨髓,已無力回天。為防更多人受害,只能將所有人送往誅魔崖誅殺。

    那時時霽年紀不大且事發那一日不在家中,又有人求情,於是不在送往誅魔崖的那一批人中。但那一次的事情,牽連甚大,除了傷了許多人之外,還毀了另外幾家的地脈靈寶。

    為消積怨,唯一活著的時家人時霽受了九道天罰,後來僥倖活了下來,又被送去了荊棘台。

    時家遭難後,溫家取而代之,成為世家之首。

    溫家靠法器寶物發家,溫家臨水閣內存放著許多珍貴法器。

    其中,最得溫家看重的,便是鑒魔鏡。

    青雲天宗每次招收一批新弟子,都會找個時間帶著來溫家的臨水閣觀覽一遍,讓他們長長見識。而自從上一次時家的事情過後,溫家藉口鑒魔鏡需要靈氣養護,便再也沒在臨水閣展示。這一次聽說儲殷特意與溫家商量妥當,溫家會重新展示鑒魔鏡。

    *

    溫家,臨水閣。

    閣內靈氣瀰漫,溫家家主溫崖正在親自給鑒魔鏡布下法陣。

    溫明寒跟在身後,「父親,明日來的不過是些乳臭未乾的年輕弟子,何必如此謹慎?」

    溫崖手上動作不停,對於鑒魔鏡的事情,他向來十分謹慎。

    「可不止幾個小弟子,那八大宗門都派了人來,鑒魔鏡干係重大,絕不能讓他們看出什麼端倪。」

    溫明寒又說:「兒子聽聞,時家那個小子在仙門大比上入了山鶴門,明日應當也要來。」

    「哼」,溫崖冷哼一聲,落下最後一道法陣,輕蔑道:「大比第一又如何,他若是跟在凌清虛手下倒還值得我們幾分忌憚。如今去了這樣一個門派,他還以為自己能翻出什麼風浪不成?再說了,當年那事發生時,他不過是個小娃娃,哪裡能找得到我們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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