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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47:41 作者: 原來是MADAO
    「我爸媽回鄉下去看我外婆了,這陣子都不在家。」

    ……

    這些錯亂複雜的信息,讓路時境意識到:可能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他們還處在閉環的軌道上。

    也許從一開始……

    接下來,陳繁突如其來的一聲話語,讓路時境瞬間想通了一切。

    「先不跟你說了,我爸媽好像回來了!」

    陳繁聽到外面有人走向門口的聲音,緊接著,門把手被人嘗試著轉動,但門並沒有被成功打開,因為陳繁回家習慣性將門給鎖上。

    他立刻想關掉收音機。

    但在這個動作進行之前,路時境帶著呼喊的聲音打斷了他。

    「陳繁!先躲起來!」

    陳繁不由得愣在原地。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路時境如此失控且緊迫的聲音。

    「怎麼了……」

    他剛想把話問出口,收音機的電流聲倏地變大,如同電視機陷入雪花屏的聲響,沙沙地叫喚著,完全蓋過了他的聲音。

    緊接著,顯示屏在一秒之內的時間裡就暗了下去。

    收音機巨大的電流聲戛然而止,之後再也沒有傳出任何動靜。

    一瞬間的事,他和路時境就斷了聯繫。

    怎麼會突然發生故障。

    陳繁心裡莫名感到極大的不安,但毫無頭緒。

    外面的門把還在被人嘗試地轉動著。

    第21章 結局一

    另一個時空的路時境,幾近瘋狂地在按著收音機,但收音機始終沒有任何反應,顯示屏也無法亮起來。

    他從來沒有一刻感到過如此憤怒,眼底儘是扭曲與痛苦。

    他想過上百種可能,有關陳繁避開107路公交後,會引發的蝴蝶效應。

    所以他選擇了最保守的一條路,讓陳繁走向一條毫無人跡的小巷,讓陳繁避免去碰到那場連環車禍死亡名單上的人。

    結果,命運卻在一開始,就製造了一場假象。

    讓他所做的一切,還是在順著閉環的軌跡進行。

    那個16歲的通緝犯在同一天偷走了陳繁的錢包,並上了107路,並且在之後的二十年裡也毫無蹤跡。

    而二十年前的DNA鑑定技術還在摸索階段,尚未完全普及,死者的身份主要是通過直系家屬辨別其面容以及身上的衣服或者遺物進行確認。

    那天剛好是高考的日子,考生規定不能穿校服,年紀相近的人穿的衣服基本是同一款類型。

    顯而易見,陳父陳母通過身份證誤以為被燒得面目全非的通緝犯便是陳繁。

    而當天的陳繁,必然以另一種方式失去了蹤跡,才導致陳父陳母更加認為陳繁就是上了107路公交。

    至於讓陳繁失去了蹤跡的人……

    路時境的面容隨之浮現出了幾分猙獰。

    砰地一聲——

    牆壁上書架驟然出現了一個破碎的洞,木屑隨後稀碎地墜落在地面上。

    他緊握的拳頭上暴露著幾道青筋,在那之後開始血流不止。

    ……

    在收音機發生故障後,門把手沒一會兒就停止轉動,繼而傳來的是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

    陳繁的大腦只剩下路時境最後說的一句話。

    很明顯,來人根本不是陳父陳母。

    他連忙邁開步伐,慌亂之下,膝蓋狠狠地撞上了沙發旁邊的茶几桌。

    但他一刻都沒有停下,忍著劇痛,繼續往房間的方向去。

    然而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陳繁剛跨出客廳的沙發區域,門已經被打開。

    隨後,一聲勢在必得、又充滿惡意的話語傳進耳道。

    「想躲去哪裡。」

    陳繁驚愕地望著站在玄關處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雨衣。

    他看著陳繁,目光開始猙獰。

    「我兒子死了兩年了,該是你們家還清這筆債的時候。」

    陳繁心中的懼意在此刻無限放大。

    他的聲音儘是顫抖,「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隨便收買了一個你們班上的同學。」

    陳繁強撐住鎮定,緩緩往後退,緊握的手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沁滿了冷汗。

    他嘗試著開口,想穩定一下中年男人的情緒。

    但中年男人並沒有給予他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就沖了上來。

    陳繁連忙轉身跑。

    但,剛邁出右腿的步伐,背後就立刻傳來了一陣劇烈且尖銳的痛感,耳邊同時傳來的,是刀具刺穿肉體的聲音。

    深入骨髓的疼痛,讓陳繁連一句呼救聲也發不出。

    渾身力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抽光,他嘭地一聲倒在地面上。

    中年男人發出憎惡的笑聲,將刀拔出來後,似乎還沒解恨。

    上一秒的疼痛還沒有絲毫減輕,緊接著,陳繁又感到背部的另一處地方在承接著這種劇烈的痛苦。

    沒一會兒,他的口腔就開始溢出血液。

    明顯已經傷及到了內臟。

    見陳繁已經一動也不動,仿佛已經了無生息,中年男人才收手。

    陳繁趴在地面上,背部還在不斷湧現出來的血液,已經染紅了大片地板,他身上的衣服,也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陳繁的目光有些渙散,望著某處虛空的地方。

    而中年男人站在他的身體旁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仿佛在望著一隻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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