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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6:09:26 作者: 松子茶
    梁沐秋扯了扯領口,點了根煙,他望著岑南這副痛苦的樣子,更多是無可奈何。

    他問,「說你兩句就受不了了,那要是我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了呢?」

    這句話比什麼都讓岑南痛苦。

    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他並不是真的在介意溫煬,只是看見溫煬,就像看見了他一直縈繞的那個噩夢——他終於回國了,但梁沐秋已經有了別人。

    在這七年間,他待在異國,無數次想過,梁沐秋可能已經牽住了別人的手。

    他不願意放棄梁沐秋也只是他一廂情願。

    梁沐秋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這雙手已經白皙乾淨,看不出曾經的傷痕累累。

    「我不知道,」他輕聲道,臉上面無表情,「會瘋吧。」

    梁沐秋手裡的煙抖下了一截菸灰,掉在了瓷製的杯墊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岑南說出這句話以後,他心口突然抖了一下。

    他一直知道岑南有點偏執,哪怕表面再冷靜,心裡也像藏著一股瘋勁。

    他在菸灰缸里按滅了煙,心裡覺得自己真的上輩子欠了岑南的。

    「這話我只說一次,你最好給我記住了,」梁沐秋聲音冷淡,「我這七年從來沒有在等你,被你扔了我還要給你當備胎,你做夢。我相過幾次親,追我的人多得我都記不住,可能沒你優秀,但起碼他們不會讓我傷心。我隨時都可以挑一個喜結連理。」

    「但我沒有。」

    他望著岑南的眼睛,像把自己的心又一次剖出來給這人看。

    「不是因為我想不開,而是因為我不愛他們。」

    岑南的眼睛裡恢復了一點光亮。

    他直直地望著梁沐秋,像沙漠裡乾涸的旅人看著唯一的泉眼。

    梁沐秋被他瞧得都瘮得慌,像給什麼猛獸盯住了。

    他移開了視線,不跟岑南對視。

    這庭院裡種著芍藥,月色下葳蕤搖曳,漂亮得像白玉雕成,按次擺放在牆下,如舞女的裙。

    梁沐秋又輕聲道,「這世上從來沒什麼如果,只有結果。結果就是,你雖然是個混帳,但運氣卻還不錯,現在還能跟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今天好累噢,改文的時候差點沒睡過去。(順便求一波海星和評論~(?ó﹏ò?)

    第39章 動情

    岑南認真地聽完了梁沐秋的話。

    短短一分鐘,他的心像被梁沐秋捏在了手心,被梁沐秋帶到了高處,又輕飄飄地鬆手,一路下墜。

    但墜到最後,這顆心卻沒有掉在冰冷的地上,而是被包進了溫熱的水裡。

    他想,他這輩子的運氣,大抵都用在了遇見梁沐秋上。

    即使他卑劣,刻薄,是個混蛋,但在他痛苦不堪的時候,梁沐秋總還是會對他心軟。

    他的秋秋說得沒錯,這世上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結果就是梁沐秋還是選擇了他。

    他其實有好多話想和梁沐秋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望著梁沐秋,剛才還瘮人得緊,現在卻又像含了一汪水,映著月光,照著一腔愛意分明。

    「你說得對,」他乖乖認了錯,「是我太小心眼,我知道我沒資格過問,也不應該吃醋。」

    「我只是……」他抿了抿唇,「忍不住。」

    這話說的,倒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梁沐秋在心裡罵道,黑心蓮又來裝小白花了。

    但是黑心蓮長得實在好看,尤其是這樣眉眼溫柔,又略帶憂鬱地望著他,真像個安靜乖巧的月下美人。

    梁沐秋不得不把頭扭到了一邊,咳嗽了一聲,「別嘰嘰歪歪了,快吃飯,菜都冷了。」

    岑南從善如流地答應了。

    但他早沒心思吃飯,心裡想的全是怎樣吃梁沐秋。

    好在剩下的最後一道菜就是個飯後的甜羹,三兩下就吃完了。

    回酒店的路上,岑南在允許的範圍內,將車速開到了最快。

    梁沐秋一開始還納悶,心想難不成岑南心裡還還有氣嗎,全撒在開車上了?

    但是等到進了門,他被岑南抵在門上親得氣喘吁吁,他就知道了,岑南不是有氣,而是有情。

    梁沐秋被吻得話都說不出來,喉結上下滾動,手背抵在唇上,不讓自己的聲音太難堪。

    他的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了扣子,柔軟的布料被揉成一團,扔在了沙發上,又滑到了地上。

    屋子裡還沒開燈,窗簾也關著,黑壓壓一片,什麼都朦朦朧朧,但又不至於什麼也看不清。

    起碼他低頭的時候,就可以清楚地看見岑南的牙齒叼著他的拉鏈。

    他喉嚨里發出一聲含糊的輕哼。

    這樣清貴斯文的一張臉,從年少時起就是無數人的夢中情人,禁慾又冷淡,像青竹一樣乾淨挺拔,似乎連笑一下都是奢侈。

    此時卻半跪在他身前。

    鴉羽般的睫毛輕輕抬起,露出一雙清光瀲灩的眼睛,近乎痴迷地望著他。

    梁沐秋心頭一熱,想起當年在學校的圖書館,岑南在書架的最後騙他親他,也是這樣的眼神。

    從來冷漠矜貴的人,動起情,才更招人。

    他罵了句髒話,不受控制地抓緊了岑南的衣服。

    「你就會勾引人,」他低聲道,說不清是埋怨還是鼓勵,「國外的法學院就教你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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