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2023-09-12 16:09:26 作者: 松子茶
    他當初在學校時隱約知道梁沐秋有過對象,卻沒見過,跟岑南也對不上號,只當是梁沐秋的好兄弟。

    他熱情地握了握岑南的手,「你好,我是劉峰韜,來了都是朋友,別客氣,有什麼事就找我。」

    岑南也笑了下,「多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三個人上了車,岑南坐在后座,安靜地聽梁沐秋跟劉峰韜一路嘮嗑。

    自從工作以後,劉峰韜跟梁沐秋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但是兩個人一直沒斷過聯繫,關係保持得很好。

    劉峰韜在跟梁沐秋說馬上要開機的《寄生》。

    他樂呵道,「咱們投資也不大,跟人家那種大製作沒法比,好在小成本也有小成本的辦法。我找的兩個主演都是新人,但是挺有靈氣的,年紀也輕,一個19一個20,演少年人正好。」

    梁沐秋看過主演的照片,外形沒話說,一個白淨清秀,一個眼睛裡透著股野性,符合他劇本的設定。

    他的這個劇本算是雙男主,主角是在城中村長大的兩個少年,一個叫陳明生,是家裡落魄後搬來此處的優等生,一個叫許傑,是這裡土生土長,學得一手坑蒙拐騙的小混混。

    兩個人就住在一棟樓,門對門,卻格格不入得像在兩個世界。

    劉峰韜打著方向盤開過一個街口,望了梁沐秋一眼,「但要我說,長得還不如你二十歲水靈,小梁你就是無心演藝圈,不然就你這個臉,給我當男主角多好。」

    這話劉峰韜以前就說過,在學校就想忽悠梁沐秋給他當宣傳片男主演。

    「拉倒吧,演技這碗飯你當誰都能吃嗎,」梁沐秋打了個哈欠,「我演電線桿子還差不多。」

    劉峰韜一樂,「你又不是沒拍過。我們以前小組作業,拍個二十分鐘的短片,不就你當男二號嗎,當時幾個妹子可喜歡死你了。那視頻我到現在還留著呢。」

    梁沐秋無語,「我在裡面不就是個花瓶嘛。再說這東西有什麼好留的,當傳家寶嗎?」

    「這你就不懂了,越是大學的東西越要存著,是我青春的紀念。」

    岑南本來一直很安靜地待在後面,也不插話,聽到這兒身體稍微前傾,問劉峰韜,「劉先生,這視頻能發我一份嗎,我還沒見過秋秋演戲。」

    他叫梁沐秋叫得親昵,一聲秋秋像含在舌尖又滾落,帶著點不自覺的溺愛。

    劉峰韜下意識覺得有點怪怪的,作為一個資深直男,總覺得不太得勁。但他也沒多想,笑了一聲,「別叫劉先生,太客氣了,叫我峰韜就行。視頻我回去找找,之後發給你。」

    岑南達成所願,唇角彎了一彎,「謝謝。」

    梁沐秋不幹了,「你倆問過我意見沒啊,不許給,侵犯我肖像權!」

    但劉峰韜跟岑南都裝沒聽見,劉峰韜已經在給岑南報自己的微信號了。

    岑南雖然不愛跟人打交道,卻並非不會,他希望自己討人喜歡的時候,總能讓別人覺得他親切有禮。

    劉峰韜跟他閒聊幾句,從川藏線騎行聊到宋代的汝窯,岑南都能接上話,可謂相談甚歡。

    等到下車的時候,劉峰韜已經拍著岑南的肩膀,豪邁道,「兄弟咱倆很投緣啊,下次我去濱城,一定找你倆。」

    岑南微微一笑,「歡迎。」

    梁沐秋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看看,又一個被岑南忽悠瘸的,要不說律師嘴皮子利索呢。

    因為梁沐秋需要跟組,他的酒店跟劇組也在一塊兒,劉峰韜陪著他們去了六樓,知道他們舟車勞頓,也沒多打擾,只是說道,「晚上七點吃飯,在凱悅樓,定了個包間,301,你倆都記得來啊。」

    梁沐秋已經往床上一蹦,躺了下來,揮了揮手,「知道了,不會遲到的。」

    說完,劉峰韜便走了。

    岑南鎖上了屋門,咔噠一聲,這間臥室便只剩下樑沐秋和岑南兩個人。

    梁沐秋本來還好端端在床上躺著。

    臨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要跟岑南在一間房裡過上四天,吃飯睡覺洗澡,都要在彼此眼皮子底下。

    上回野營也就一天,而且一切從簡。

    而這回住在酒店,四捨五入,就是同居。

    他突然間清醒了,刷得抬頭看岑南。

    岑南正在解衣服,他穿得休閒襯衣,沒系領帶,修長如玉的手指快速地解開扣子,露出平直的鎖骨,鍛鍊得當的胸肌,肩膀也結實有力,再配上那張禁慾系的臉……

    梁沐秋噌得從床上坐起來,視線明明克制不住地往岑南胸口鑽,嘴上卻說道,「你幹嘛,脫什麼衣服,能不能講點廉恥?」

    岑南莫名地抬了抬眉,「我出了點汗,還不能換件襯衫嗎?」

    他說完,扯開了最後一顆扣子,灰色的襯衫敞在身上,露出曲線分明的腹肌,人魚線一路向下,結實卻又不誇張。

    梁沐秋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岑南卻像是沒注意,自顧自地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脫掉了身上這件,換上。

    全程都很利索,人也是背對著梁沐秋的。

    梁沐秋不客氣地把他從上看到下,喉結忍不住跟著滾了滾。

    等岑南再轉過來的時候,梁沐秋已經此物無銀三百兩地把臉看向了窗外,耳朵卻可疑地紅了,像顆櫻桃。

    他心想,要了命了。
關閉